軍權此時武媚娘毫不猶豫交給陳方,她此時也只能寄希望於陳方。
而這四十三條怪魚在拉進洛陽宮以後,宮中就支起了幾十口大鍋,開始燉魚。
這種魚需要燉煮好幾個時辰,肉纔會爛掉,到時候魚鱗就能取出,要不然,休想取下魚鱗。
燉魚的事情交給守衛進行,當天午後,洛陽宮中就瀰漫了一種怪異肉香,天還未黑,所有的怪魚已經被煮的可以魚鱗魚骨和魚肉分離。
陳方指揮人手剝鱗去骨,魚鱗魚骨此時留下,魚肉通通掩埋,絕不允許任何人食用。
雖然是肉,也不一定喫不得,但是這種野生怪魚的肉,誰知道吃了會是什麼結果。要知道,後世可是因爲食用野生動物,引起過幾場重疫,此時是大唐,醫療水平有限,陳方絕不允許任何人食用這種怪魚肉。
魚鱗和魚骨堆了大堆,這些魚鱗是最好的甲衣原料,製作的甲衣明光鎧都根本比不得。
而這些魚骨,陳方覺得有些可以用來做魚骨刀,不過研磨還需要想辦法,而魚牙則可以製作魚牙箭,和狼牙箭類似。
陳方意外發現這種怪魚的魚脊椎和四肢處的魚筋異常柔韌,即使水煮了幾個時辰,也絲毫未能將這些魚筋煮爛絲毫。
而這些魚筋勉強可以用利刃切割,這可是上好的弓弦弩弦材料,陳方讓幾個老府兵出身的弩手試了,效果比起原本用的牛筋好了太多。
這怪魚雖然兇險,不過如果捕獲,確實能得到許多難得材料。
盔甲,弓弩弦,骨刀,這些用魚骨魚筋魚鱗做的武器盔甲,竟然比起金屬做的好了許多,也算是讓陳方跌破了眼鏡。
這些自然有專人去忙。唯一的困難就是魚骨磨刀,這魚骨不能鑽孔,研磨也是極度困難,卻也沒到絕對不能研磨的程度。
而洛陽和周邊州縣這幾日也開始忙碌,一直徵調酒水鮮魚活羊活牛活豬這類物資。洛陽黃河沿岸,此時則開始在黃河沿岸修築一些必要防禦工事,以防萬一。
三日後,陳方身邊已經聚集了多達五萬餘的大唐府兵,十幾位折衝都尉在陳方帳前聽候調遣,說實話,陳方哪裏帶過兵。
前世沒有,這一世也沒有,手中最多時也就唐工坊的鳳衛五百,卻也是讓秦懷道率領的。
他對帶兵一竅不通,不過此時箭在弦上,陳方也只能親自上馬了。
第四日,恰好是二月中,陳方調齊了手下一衆折衝都尉,讓他們將手中府兵佈置在黃河沿線,而陳方陪着武媚娘,如同上次一般來了黃河沿岸,這一次和上次有一些不同,黃河沿岸搭建了一座高臺,高臺有跳板向黃河河道延伸了數丈。
高臺的高度讓怪魚無法躍上跳臺,而延伸向河道的跳臺能夠讓武媚娘站在黃河河面之上,距離黃河河面三丈距離。
“娘娘,陳方萬死,要讓娘娘犯險了。”
“本宮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本宮出現危險的。”書袋網
“娘娘,我們上去吧,岸邊的舟船和府兵都已經佈置妥當,只等怪魚前來。”
武媚娘點頭,和陳方上了高臺,沿着寬約兩米左右的跳臺到了前方邊緣,這裏置了欄杆,防止腳滑跌進黃河。
武媚娘和陳方以及身後兩個女衛站在跳臺之上,此時扶着欄杆,看向黃河河面。
此時的黃河已經沒幾塊浮冰,河面渾濁暗黃,看似平靜,誰也不知道河道中此時蟄伏着什麼。
約摸盞茶功夫,原本平靜的黃河河面忽然掀起一道激流,浪花飛濺,一條怪魚破開水面,足足躍出水面一丈距離,它的目標赫然就是高高跳臺上的武媚娘。
武媚娘扶着欄杆,可以清楚看到這怪魚張開的血盆巨口中森森獠牙。
一旦被這種怪魚咬到,後果不堪設想。
武媚娘見了這躍起的怪魚,忍不住退了一步,手瞬間被陳方拉緊。
“娘娘,無礙,這魚躍不上來!”
被陳方拉着手,武媚娘神色才漸漸平靜一些,此時走到欄杆前,向河面望去,此時這片黃河河面已經早不平靜,不時有怪魚在跳臺之下躍起,爭先恐後。
水面漸漸沸騰,誰也不知道此時這裏聚集了多少怪魚。
而今天陳方並未讓府兵着急向黃河投放活物鮮魚,傾倒酒液。
他和武媚娘足足在跳臺站了有一個時辰,下方的黃河此時已經完全沸騰,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敢想象平靜的黃河此時像是煮沸的水一般翻滾。
而跳臺之下,此時衆多怪魚集中,即使黃河河水渾濁無比,也能看到這些露出的怪魚魚脊,黑壓壓一片。
一個時辰以後,陳方對鼎玉點了點頭,鼎玉手中一杆黃旗豎立,岸邊的府兵開始向黃河投放鮮魚活物,有了鮮魚活物,這些聚集的怪魚馬上被鮮魚活物吸引,大肆啃食撕咬,頓時黃河中活物的血將河道都染成紅色,豬牛羊的臨死嚎叫聽的人耳膜生疼,黃河中此時場景看着觸目驚心。
過了一刻鐘時間,鼎玉手中黃旗變紅旗,頓時幾百上千口酒罈向黃河拋去,岸邊安置的弓弩手將落在河面的酒罈射破,酒水灌進黃河,將這片赤紅河水灌注濃稠酒液。
和上一次的操作一般,不過這次人手充足,調集的軍隊足夠陳方進行各種操作。
一會,黃河下游五六十米開始漂浮醉魚,早就在岸邊等待的府兵將船划進黃河,開始捕魚。
陳方捏了武媚孃的手一下,武媚娘看向他。
“讓娘娘受驚了!”
“能捕到怪魚,讓黃河沿線百姓不受遭殃,本宮受些驚嚇算什麼。”
“娘娘,黃河下游和上游五十里都安置了這種高臺,娘娘要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