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葉和綵衣彷彿看精彩的戲劇一般看着兩個兵器監的管事。
銀葉輕輕舀着米粥,綵衣對付着一張千層餅。
陳方用眼睛瞪了兩人,兩人趕緊若無其事喫着自己飯菜。
這些在唐工坊住的久了的人,已經習慣了唐工坊的味道,哪裏知道外面的人初來,如何抵得住唐工坊食堂美食的誘惑。
別說他們,就是武媚娘那幾個親兒子,親女兒,那也是經常在這裏喫飯,那味道能差,差了幾個皇子公主天天跑這裏蹭飯。
此時剛想到這裏,那裏就有人喊了一句陳方,能夠在唐工坊直呼陳大坊主名字的,除了武媚娘,那就只有小殿下了。
小殿下此時已經看到陳方,喊了一句,就跑了過來。
小殿下來了,兩個管事慌忙見禮。
“好了,食堂這裏,不興禮儀,這是娘娘親自說的,趕緊免禮。”
陳方說了一句,那兩個管事才繼續坐下,享用美食。
太平已經伸開手臂,陳方無奈,抱住小殿下。
小殿下越來越大,這見了自己就讓抱的習慣卻一點沒變。
從七歲,八歲到九歲。你這長大了,出落成大姑娘了,也還讓我抱麼?
“陳方,我去打飯去了!”
“嗯,小殿下隨意。對了,怎麼不見你皇姐?”
“皇姐在大皇姐那邊,一會就來了。”
陳方點頭,已經看到安定公主了,這位日漸盛放的大唐嫡長公主此時已經來到陳方桌前,和陳方頷首致意。
“駙馬,我先去盛飯去了,你和綵衣銀葉幾個,要我幫忙帶什麼麼?”
“殿下,幫我拿個茶葉蛋!”
安定點頭,當年安定殿下身邊的貼身宮女,此時已經是唐工坊駙馬身邊的紅人。
一會安定和太平坐在陳方身邊,兵器監的管事已經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哎呦,這就是唐工坊啊!他們心裏一遍遍說着,這就是駙馬爺,這份天家恩寵,真是無人可及。
以後兵器監隨着駙馬爺,那能混的差麼?
也不知道如何喫完的這頓飯,兩個管事只覺得吃了一頓飯,如做了一場夢一般。
走出食堂,外面暮色已經起了,唐工坊的宮燈點亮,萬千燈火璀璨,照耀着唐工坊更顯光彩琉璃。
“好了,讓兵器監的人都到長廊那邊,那裏就是傍晚織女繡娘喜歡聚集的地方,看到對眼的,不妨試着接觸接觸。”
“對了,有夫之婦絕不能碰!”
“駙馬爺放心,之前我們已經將唐工坊中女子如何區分有婚未婚,對他們說了幾遍了。”
陳方點頭,就讓他們在長廊這邊隨意。
他是湊鴛鴦,不是棒打鴛鴦,不對,不是,這裏真不好找詞了。
反正陳方只能給他們安排一個相親的時間場地,至於能成幾對,看他們本事和天意了。
陳方搭好戲臺,真正唱戲的還是他們,強行湊合,這事陳方幹不來。
將他們帶到這裏,陳大坊主也就離開了,其實心細之人已經發現,今晚不但駙馬來了就走,幾位公主乃至皇后也沒有來這裏。
就是將場地完全讓給他們,免得他們拘謹。
陳方去了武媚娘那裏,太平和安定正陪着母后,武媚娘懷中,李旦有些困頓的靠在母后懷裏。
“小皇子今天很累!”
“今天和他皇兄瘋玩了一天,能不累。旦兒,困了,就去睡了。”
“是,母后,那今晚旦兒就睡在坊中了。”
“好!就睡在坊中,安定和太平,你們也留在坊中。”
“好了,我和駙馬有些事情說,你們先退了!”
“是,母后!”
幾位公主皇子離開,那邊小白跑了太平身後,跳進太平懷中,太平抱着小白,出了屋子。
“對了,陳方,我還想讓雪兒帶着我飛。”
陳方看了看太平,感情小殿下上天還上癮了。
“好,我回去問問怡兒!”
“嗯!這次我要和皇姐一起飛!”
陳方看了看安定,怎麼好像是安定躥攆的太平,要一起坐雪兒上天呢!
那裏李旦聽妹妹和姐姐要乘雪兒飛,一下子來了精神,也要坐。
“好,這事我問問怡兒。”
看他們出去,陳方關了房門。
“那邊如何了?”
“我帶了人過去,就離開了,能不能成,看他們自己造化。”
“嗯,你做事倒是一直如此,不怎麼強求。”
“這種事如何強求?”
“自古婚配,父母之言,媒妁之命。”
陳方笑笑,不和武媚娘爭這個,這就是他和這個時代的人的時代差。
後世常說代溝,兩代人看問題都不同,而陳方的思想和大唐之人的思想,那可不知道差了多少代,看待事情的方式能一樣纔怪了。
武媚娘看他不說話,也就不提這事情了,唐工坊是他做主,兵器監也是,他愛如何隨他了。
“對了,我最近忙,顧不得弘兒那裏,你多跑幾次臨清安閣,問問林閣主,什麼時候弘兒能完全恢復,新君登基典禮不能拖的太久了。”
“娘娘放心,我最近去臨清安閣,新君恢復的很好,明日我就再去,問問林閣主,讓她給個確定日子。”
“嗯,時間確定下來,我也好讓禮部早做準備,這一次新君登基馬虎不得,漢皇和皇后肯定會去見禮,不能讓他們笑話了。”
“是,陳方會重視這件事情的。”
“還有一件事,兵器監最近鑄炮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