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旁的兩人都像是毫不在意。
站在那裏,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眼睛的男人從裏面的一間房間裏探出了頭,他看向了幾人。
然後,他就站起身來,朝着這裏走來。
“這麼快就有貨了?”
那個看上去可能是醫生的傢伙說道。
“嗯,這人就給你了,你先做一下檢查,一路上也不說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許還是一個傻子。”
那醫生笑道。
“傻子不是更好,也沒有什麼麻煩,我們又不要他腦子,只要其他地方沒有問題就好。”
“希望吧,你還是先做檢查,等過兩天那邊聯繫拿貨了,我們就可以動手。”
那個醫生接過了王景仲,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他的雙手就已經被綁起來,即使他們很放心王景仲,可依舊這樣做了。
醫生接過來,又和兩人說了什麼,就帶着王景仲朝着裏面走去。
那兩人也都離開了這裏。
醫生打開走廊裏的一間房門,將王景仲給扔了進去,接着鎖上房門。
當房門關閉,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窗戶是被用東西給封上了,只能從門縫之中可以看到走廊裏的光亮。
但那也是隻是聊勝於無。
王景仲弓着身子,朝着房間角落裏縮去,地面上佈滿灰塵,他每一次的移動都掃出一道痕跡出來。
他害怕黑暗,因爲黑暗總是讓他想起什麼,像是從那黑暗之中會走出什麼來,將他帶到深淵。
可幾乎連死亡都不曾害怕,卻如此的恐懼着黑暗。
身後再也無法退了,靠着牆,他在忍耐着,那種來自於精神的痛苦讓他很難受,表情變得比膝蓋裂開時還是恐怖。
可黑暗他是無法驅散的,他們的存在也是必然。
黑暗壓迫着他,神經都似乎崩裂,他想要喊出來,可吶喊的聲音在喉嚨裏像被堵住了一樣,他始終無法嘶吼,這種痛苦和黑暗的壓迫一同折磨着他。
他聽到水滴滴落在水面的聲音,滴答滴答。
害怕的一切都在回來。
緊接着就看到黑暗中那泛着銀光的金屬匕首,刀刃如此的鋒利,只是輕輕碰過就可以撕開任何的阻礙。
它朝着一個女人而去,王景仲卻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一頭烏黑的長髮是那樣的順滑,想來也一定是一個好看的人。
但無論王景仲怎樣去注視,都無法看清那個女人的臉,他不知道她是誰,可卻讓他如此的痛苦,他想要忘記。
雙手緊緊地扣住腦袋,用力捏着頭皮,那喉嚨之中的嘶吼終於破開了障礙,從口中發出。
“啊!”
當他喊了出來,整個人也順勢朝着一旁暈倒過去。
那個剛剛坐回自己位置的醫生聽到了喊叫聲,罵道。
“果然是一個瘋子!”
但他還是站起來,準備過去看看,他也不能在客人來拿貨之前弄死了王景仲。
等他打開房門,就看到王景仲倒在哪裏。
雖然覺得王景仲只是一個傻子,可醫生還是謹慎的喊道。
但已經昏迷過去的王景仲又怎麼可能聽到。
不過即使他醒着,可能也不會聽到。
醫生叫喚了兩聲都沒有得到迴應,便有些擔心了,他真的害怕王景仲就這樣死了。
他小心的走了進去。
看着王景仲還是沒有反應,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走到王景仲身旁,對着他踢了兩腳。
“喂,你可不要和我裝死啊!”
但就和踢在一個屍體上沒有什麼兩樣。
醫生慌張的蹲下去查看,摸着脈搏,還好還在跳動,人還活着。
他也是舒了口氣。
“沒死就好。”
緊接着,他又看了看王景仲的情況,只是暈了過去。
但因爲王景仲剛剛讓他嚇了一跳,他罵罵咧咧着在王景仲的身上踹了幾腳。
可想了想,他自言自語道。
“這個傢伙不會真的有病吧。
要不還是早些把他檢查了,不然死在了我這裏,可就不好說了。”
再次看到王景仲,暈倒在那裏,又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來。
“真是麻煩!”
說着,他還是過去托起王景仲的一隻胳膊,朝着抽血室走去。
就這樣拖着,像是拖着很大的垃圾袋,在地上掃過。
荒涼的大佛之下,陳友好看着面前的幾條陸續上來的豺狗,他也同樣頭疼。
可對方是鐵了心要讓他被野狗分食,他也是需要打起精神了。
坐在那裏,他擡起自己那隻打了石膏的腳,然後兩隻手抓住石膏的縫隙處,直接用力掰開。
石膏塊很脆,都沒有用力,就碎裂了。
一塊塊的掉在地上,也露出了陳友好裏面的那隻腳。
但那隻腳看上去就好像沒事的樣子,沒有任何的異樣,連顏色都和上面的皮膚都沒有區別。
陳友好活動了一下那隻腳,腳腕靈活的在空氣中繞了幾圈,腳趾也同樣動了動,完完全全的看不出那是一個剛剛從石膏裏拆出來的腳。
緊接着,他就站起了身。
那隻腳放在地上,支撐着自己,就和那隻沒有受傷的腳一樣。
連坐在監控室裏蒂爾斯都驚奇的嘆聲,他也沒有想到受傷才一個月不到的陳友好居然可以站起來了。
難道他資料錯了,他很自然的想到。
幾隻豺狗因爲陳友好的活動都警惕的朝後退了退,可盯着陳友好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移開。
他們隨時都會上來。
晚風冰涼。
陳友好坐在階梯上,身旁的山地上,散落了好幾十只豺狗的屍體。
那都是一批批被放上來尋找陳友好的,可卻也同樣毫無意外的都死在了這裏。
在三個小時之前,最後一隻豺狗死去,就很久沒有上來了。
估計是因爲蒂爾斯也發現只是豺狗是對付不了陳友好的。
可之後好像也沒有其他動物上來,一時陳友好都感到有些無聊。
就在他如此想着,階梯底部的平臺上站上來一個人,他也正朝着陳友好這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