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的生命也走向了盡頭。
靠在大樹下的那人呼吸緩慢,黑暗中看不到他的面色,可微弱的呼吸聲讓陳友好知道他現在傷的很重。
他急忙撲了過去,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可惜,這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傢伙,甚至不是和他們交易的那夥人。
“你還好嗎?”
陳友好關切的問道。
微弱的呻吟聲從那人的喉嚨緩緩的冒出來,聽在耳邊也恍若未聞,他的腹部流着血,將整塊地界都給浸上了一層黑色。
他傷的很重。
陳友好試着去查看他的傷口,將他放在那裏的手掌拿開,可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呈現在陳友好的面前,讓他也是心中驚恐。
血肉模糊,傷口的邊緣鋸齒的撕裂開來,應該是被野獸撕咬掉。
血液凝結的可以看到在裏面的內臟,許多地方都同樣破裂,而他能夠撐到現在還沒有死去,已經是他的意志頑強。
他已經沒救了。
這是陳友好得出的結論。
“兄弟,不要怪我不去救你。
你傷的太重,在這種地方就算是我想要挽回你的命,上天也不會允許。
我也要小心些,不知道你是被什麼野獸傷到的。”
陳友好心有擔憂,這個傢伙能夠逃到這裏,至少也是說明野獸已經被驚走,但他還是要萬分小心。
就像是要警醒陳友好一樣,從遠處傳來野獸的叫聲。
離開了這個死掉的傢伙,又繼續尋找離開的道路。
因爲剛纔那傢伙的遭遇,讓陳友好更加的謹慎,他儘量不讓自己暴露在空地。
夜晚,他們看的比人類要清楚的多。
也許是幸運女神在眷顧着他,天空的一角亮起了微白的光芒,第二個白天也是如期而至,這段黑暗的危險期讓他就安全度過。
從樹上扯下一把嫩葉,直接塞到口中,既是爲了補充水分,也是緩解肚中的抗議,可苦澀的樹葉真的難以入口,陳友好皺起眉頭,艱難的把他們嚥了下去。
走了一路,他準備休息一番,但剛剛坐下,不遠處就升起一縷青煙。
離他不遠,他也下意識的從身上取出那把匕首,這是他從那個倒黴蛋手中搶來的。
顧不上休息,在附近選了一顆高大的樹,大腿還受着傷,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爬上去。
從高處看去,那片開闊的地界裏,有一頂帳篷,旁邊就是堆起的火堆,青煙也是從那裏飄來。
但等到火勢起來,煙也就漸漸散了。
他們像是來到這裏野營的遊人,陳友好推測到。
再細細看着,火堆旁有一個男人,他正擺弄着什麼,這時一個女人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她的手中,陳友好清晰的看到,那是食物。
他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沒有什麼多想,陳友好決定去尋求幫助。
離得不遠,陳友好走過去也很快。
他從樹林後面出來時,那兩人正在喫上。
突然,那個女人看到陳友好,拖着步子緩緩的從林子裏走出,她驚嚇的掉落了手中的東西。
“你們不要怕,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受了傷,我想要找些食物和藥品。”
男人在女人驚叫時就回身看了過去,他也注意到陳友好,比起女人,他要鎮定的多,將女人護在身後,警惕的看向陳友好。
陳友好也不敢再向前,他需要他們的幫助,所以他不能讓他們害怕自己,站在那裏是留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只過了幾秒,男人才像是和女人商議了兩句,最後對着陳友好喊道。
“你沒事吧?”
“我受了傷,我也是來到山裏遊玩的人,我和同伴們遇到了野獸。
在逃跑的過程中,我們走散了。
而我也受了傷,你們可不可以幫幫我。”
終於可能是看着陳友好沒有什麼危險,才說道。
“那你過來吧!”
他們兩人還是沒敢上前,陳友好拖着自己的腿緩緩走過去,一直走到兩人面前,男人才小聲的對女人說道。
“你去把醫療箱拿出來。”
女人還是有些害怕,小跑的回了帳篷。
“你還好嗎?”
那個男人問道。
“還可以,只是大腿被東西給扎傷了,我稍微處理了一下,血暫時是被止住,但還是害怕他惡化下去,你們有沒有抗生素的,或者酒精,我需要重新清洗一下傷口,要是在這裏感染了,我可能會死的更快。”
陳友好有些像是開玩笑說道。
“我們有阿司匹林,但沒有酒精,還有繃帶,你看可不可以。”
陳友好注意道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很謹慎,並沒有完全放下對陳友好的戒備。
陳友好沒太在意。
“可以,只要能處理一下,等到出去之後,我就可以去醫院了。”
他說,“嗯,對了,這裏距離道路還遠嗎,我和同伴被追散了後,我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男人臉上露出艱難神色。
“這裏到路上還有很長段距離,我們到這裏走了兩三天。”
“這樣啊!”
陳友好沮喪道。
“看來我只能再忍耐一段時間了。”
女人這時也從帳篷裏出來,她手中提着的醫藥箱不大,但作爲這種旅遊應急已經足夠,她把東西遞給了男人,就又退了回去。
陳友好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視線轉回了男人身上。
“你們也是到這裏遊玩的嗎?
山裏有野獸,你們也要注意一點。”
從男人手中接過一瓶礦泉水,撕開傷口的衣服,那裏的肉像是腐爛了一樣,看着讓人噁心,陳友好沒任何猶豫,直接用水清洗起來,看上去就很痛。
而他還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着。
在他面前的男人看着直皺眉頭,還是答道。
“我們會注意的。
可是你的同伴呢?
你難道不需要回去救他。”
那幾人,陳友好甚至都感到他們此時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那羣傢伙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