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賓館記錄是上次我和張磊給林邊邊下絆子存下來的,當時我想着沒有麻煩就用了張磊的,沒想到晦氣的是出門遇到了高寧,他按着時間一查就知道了張磊。
“高寧,我跟你無冤無仇,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纏着我行嗎?”我平靜的說道。
他摘下墨鏡,用那副痞痞的樣子看着我,“不行,我對你挺有興趣的。”
“我不想跟你解釋,如果你要告訴裴莊,那你就去,我不攔着你。”我寧願面對危險,也不願被人威脅。
高寧湊近看了看我,忽而皺眉,忽而點頭,“這麼一看,倒是還能跟顏如玉比個一兩分。”
我猛地瞪着他,我生平最討厭別人拿我跟那個女人比較。
他犯了我的禁忌。
“我沒空跟你在這閒聊,快七點了,我要回家喫飯。”我看了看手錶,還記得前一晚答應過裴莊什麼。
高寧一眼戳破了我,“還趕回去和莊哥喫飯啊,莊哥雷打不動的三餐習慣,恐怕也只有你能配合他了,反正我不行。”
“……”我無力扶額。
“其實呢,我知道你跟張磊不是去kai房的對吧,就他那熊樣,哪個女人能看得上,至於上次在洗手間的那個,嫂子沒喫虧吧。”他朝我曖昧一笑。
我忽然響起在賓館門口,他大大咧咧的摟着女人kai房的模樣,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遠離高寧珍愛生命。
“我喫沒喫虧你難道沒聽到嗎?”我懶得跟他解釋。
高寧聳聳肩,“我怎麼可能知道,懷裏的女人我都顧不過來,還能顧得上你啊。”
他的話聽得我羞憤不已,明顯的有歧義好嗎?!
“嫂子你別誤會,我對你這樣的可沒興趣,我喜歡xiong大腰細的,最好啊,還能……”
“住嘴!”我受不了了,這男人實在太極品了。
高寧得意地笑了笑,從懷裏摸出一根菸,吞雲吐霧的樣子愜意極了。
我睨了他一眼往旁邊站了站,畢竟對吸二手菸沒興趣,“你說吧,張磊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個小集團的人,我需要知道他嗎?我好奇的是嫂子你,既然我能找到這張賓館記錄,林家的二小姐一定也能找到,到時候,嘿嘿……”他對我挑着眉。
我明白了,他根本不是想拿這個來要挾我。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眼前的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卻感到他的城府極深,背後查我到此刻找上門,他想幹什麼我一無所知,倒是我想幹什麼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高深一笑,緩緩吐出一口煙,“我知道的太多了,真心不知道你問得是哪件,走,送你回去喫飯,省的莊哥着急。”
從糊里糊塗上車,到暈的不行下車,再到上車,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沒讓他直接送我回去,而是去公司停車場開了我自己的車回家。
剛好七點,趕得上喫飯。
裴莊看着我碗裏的飯一點不少,他說:“又在外面喫過了?”
“誰天天請我喫飯啊,我只是沒有胃口。”我扯開一抹無奈的笑。
有胃病的人要少食多餐,除去和他一起喫的早餐晚餐之外,其餘的時間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喫,喫的什麼,但我猜,一定也很準時。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自律性極強的人。
我撇撇嘴,“我還以爲你不知道這些事呢,公司這種風氣,你都不整治整治嗎?”
他的手一頓,“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接管SG的嗎?”
我搖搖頭。確實不知道,以前的SG那麼神祕,別說網上查不到信息了,就連我在那實習了一年也不知道真正的老闆是誰。
“三個月。”裴莊繼續着手上的動作,我驚得飯碗都快掉下去了。
三個月?太誇張了。
“你搞笑呢?接管SG三個月就能這樣?我做的報表上寫的金額都很巨大,都是你賺的錢?”我不能相信。
裴莊沒說話,等同於默認我的猜測。
怪不得他對我那麼大方,送卡都送沒有上限的,原來他的實力那麼強,簡直是爲商業而生的天才。
我咬着筷子,“裴總,給我籤個名唄。”
裴莊睇了我一眼,“長得醜,想的倒是挺美的。”
我……
三個月是他做大SG的時間,而三個月對我來說,是我一事無成的時間,站在這樣的男人身邊,我沒有辦法不自卑。
喫完飯我直接上樓加班去了,還趁着給他送水的空子問了他好幾個問題。
正如秦弘所說,如果他想再栽培我,那肯定不止是讓我當一個財務部的經理那麼簡單。
一連過了兩天,我的日子都平靜的很,我快要愛上這種生活了,沒有波瀾,可以盡情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顏經理,外面有人找你。”艾麗敲了我辦公室的門。
我停住在鍵盤上敲打的手,去外面一看,張磊有些慌張地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驚訝。
他一見到我就表現出激動的表情,“小七,我可算見到你了,我有事跟你說,咱們借一步說話。”
我皺了皺眉,擔心他說的是有關林邊邊和嚴格的事情,便領着他走到樓梯間。
“嚴格辭職了,你知道嗎?”
什麼?辭職?那不是他最看重的工作嗎?
我問爲什麼,張磊嘆了口氣,“從那天他們在公司鬧過以後,嚴格的爸爸突然被下了病危通知,他急需醫藥費,就去找林邊邊和好了,兩人前兩天還在公司樓底下你儂我儂呢,結果今天早上嚴格說他爸也許不行了,他必須辭職回家送他最後一程。”
不行了?我的心一沉。
跟嚴格交往的幾年,我很少聽他提起他的家人,但是我知道他們家很普通,普通到如果我們結婚,他父母最多隻能在小縣城給他個首付。
肺癌晚期對那個家庭來說無疑是一場浩劫,嚴格在林邊邊面前委曲求全,爲的只不過是錢而已。
“然後呢?”我儘量保持鎮定。
張磊靠着牆搖頭。“我哪知道那麼多,他辭職都走了。”
我想了半天,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裏蔓延,他的話,加上心姐和高寧的話,林邊邊和嚴格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