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不可欺 >第三十一章 讓你成爲我的女人
    “嗯。”

    我不斷地喘着粗氣,可還是沒忍住,拿起手邊的枕頭朝他砸去。

    他擡頭一擋,枕頭就落在了地上。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我本來以爲我擁有了全世界,你竟然那麼殘忍地奪走了我的一切,好不容易,我的生活因爲你又重新出現了陽光,卻又讓我知道你纔是我的仇人,你讓我怎麼面對你?”

    我吼着,喊着,恨不得把心裏所有的不甘願都喊出來。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愛的,愛我的,都沒有了,我付出所有換來的,因爲你的出現都毀了,毀了……”我十指陷進頭髮裏,悲痛欲絕。

    裴莊走到我的身邊,他一開口,我全身一震,下一秒就想咬死他。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想讓你成爲我的女人。”

    這是理由嗎?因爲他的一己之私就可以摧毀別人的愛情和幸福嗎?

    我使勁地往他身上拍打着,“你太自私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也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害我?!”

    裴莊一把抓住我的手,“顏七,你不要天真了,從我知道你的存在開始,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世界上女人那麼多,你要什麼樣的沒有,爲什麼是我?”我睜大眼睛狠狠看着他。

    他微微低頭,深邃的眸子裏泛着狼一般的光,“你是顏家的女兒,是顏家唯一一個敢對抗家規的女兒。”

    我無言以對,只有無盡的恨意。

    高寧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尷尬的場景,病房裏的溫度低的可怕,他拿着檢查單不知道該跟誰說。

    “這個蘋果是削給我喫的嗎?我不客氣了啊。”他拿起蘋果就是一口,一口咬掉的就是一半。

    裴莊拿着他手裏的單子,“醫生怎麼說。”

    “能怎麼說啊,上面不都寫着呢嗎,嫂子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要好好休養,尤其是腿,石膏不是都打上了嗎?三個月之後再拆。”他滿不在乎地陳述道。

    “出院呢?”裴莊把單子一放,大概是懶得看。

    他兩句話的功夫就把蘋果解決掉了,那喫相我真的不想看,“隨時可以出院,莊哥,你該不會那麼狠,讓嫂子剛醒就出院吧?”

    我看着那個冷酷的男人,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嗎?我不信。

    “明早出院。”裴莊的語氣冷淡,凍傷了我的心。

    我抓過被子矇住頭,再看他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掐死他。

    後來洋姨來過一次,帶來了好多飯菜,裴莊也沒問我要不要喫,自己倒是喫的很香,我甚至懷疑我不是病人,他纔是。

    高寧也沒有走,他也使勁喫,跟八百年沒喫過飯的一樣。

    我無奈地躺着,想着未來的路,既然死不掉,就當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無論生活有多少逆境,我都要活着。

    姍姍姨曾經說過,你媽媽還醒着的時候就經常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別等哪天眼睛合上了才後悔沒努力活着。

    我每次看到躺在家裏的媽媽時,內心都會對死亡有無限的恐懼,而對生存就有了更強大的勇氣。

    “小姐,喫點東西吧,你都兩天沒喫東西了。”洋姨輕聲道。

    我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艱難地坐起來,洋姨把喫的放在桌上,我拿起筷子,喫得不比男人們含糊。

    憑什麼他們可以像沒事人一樣,我就要難過到死,我要堅強,要拼命喫飯。

    “小姐,喫慢點,湯在這。”洋姨微笑着看我,我抿脣一笑,端着湯碗一喝就是一小碗。

    高寧有些呆,“嫂子,你也太能吃了吧?”

    “沒聽洋姨說嗎?我都兩天沒喫東西了。”我很有理由喫飯的好嗎?

    他趁機從我碗裏夾了一塊雞肉,“騙人,醫生每天都給你補液,那都是營養,你喫太多了,還是分我點吧。”

    我作生氣狀,那幾個裝着菜的碗牢牢護在懷裏,“你喫你的去。”

    接下來我喫的就更猛了,什麼喫相啊,淑女啊,跟我毛的關係都沒有,我只想補充好體力,不然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喫完飯,洋姨收拾東西和裴莊一起走了,高寧本來也是走的,誰知道當護士扶我下牀上廁所的時候,他忽然回來了。

    “嫂子,這一趟鬼門關走的爽不爽?”他笑嘻嘻的,我好想把他打成豬頭。

    “你想試試?”我反問道。

    高寧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我進去上廁所的時候,怎麼都不敢上,怕他聽到水聲,會尷尬的。

    可是我不想插尿管,只好先沖水然後再上,這樣他就聽不到了。

    等我出去的時候,高寧不懷好意地看着我,“害羞呢啊?”

    我臉一紅

    ,“你回來幹什麼?要是調侃我的就趕緊走,別打擾我休息。”

    高寧揮手讓護士出去,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我坐,我拄着柺杖坐到沙發的另一邊,離他遠一點。

    “你怎麼沒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裴莊告訴你的?”我對這些話題一點好感都沒有。

    高寧晃了晃他那根靈活的食指,“纔不是,要不是我啊,莊哥哪能找到你?哼哼,快點謝謝我。”

    我疑惑着挑眉,“你什麼意思。”

    他說自從他找過我以後,便找人監視林邊邊的一舉一動,我被綁架的那天早上,他的人一路跟蹤才發現我被綁了,然後彙報給他,他才讓裴莊去救我的。

    “我昏過去之前,只看到裴莊和方俊,你該不會是來邀功的吧。”我纔不會那麼輕易想想這個嘴邊沒毛的傢伙呢。

    高寧切了一聲,“我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才讓莊哥去的,不然英雄救美的肯定就是我了。”

    “那你監視林邊邊是幾個意思?”

    他的脣邊漾起我猜不透的笑,接下來他的話嚇得我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那還不是爲了你嗎?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配上他賤兮兮的表情,我好想把晚上喫的都吐出來。

    我做出嫌惡的樣子,“離我遠點。”

    高寧一點也不在乎,他自顧自地翹着二郎腿,而我卻不斷地在想他的話,我跟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他爲什麼要對我的事那麼上心,還爲了我去監視林邊邊。

    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自從知道裴莊是算計我的背後人物,我對誰都是半信半疑,我誰都不信,誰都要懷疑。

    “嫂子,莊哥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高寧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

    我皺眉,“你可以走了,我是病人需要休息。”

    見我下逐客令,他不高興地切了一聲,“好心當成驢肝肺,你要是知道林邊邊現在的下場,你就知道他對你好了。”

    什麼?林邊邊?她能有什麼事。

    我心生疑惑,卻又礙於面子不想問,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

    高寧走後,我躺在牀上想了很久,我沒有錢,沒有人,我什麼都沒有,除了跟着裴莊當一個受他擺佈的傀儡以外,我別無選擇。

    不!或許我可以投靠心姐?!

    我掀開被子下牀,打開病房的門,外面空無一人,我在走廊上繞了一圈,看到一個長相和善的叔叔正在給家裏人打電話,他打完了我纔過去。

    “叔叔,我是這裏的病人,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給我的家裏人打個電話嗎?”我雙手合十請求道。

    對方一口就答應了,我忙道謝,稍微走兩步撥出了心姐的清吧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哪位?”

    聽到心姐溫柔聲音的那一剎那,我鼻子很酸,“心姐,是我,小七。”

    “小七?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有人欺負你了?”她聽出了我聲音裏的哭腔,擔心地問道。

    我吸了吸鼻子,“姐,我在市中心醫院骨科病房,你能來接我嗎?”

    “你別哭啊,我馬上就來。”

    我掛了電話,擡起手背抹了把眼淚,然後將手機還給那位叔叔又多說了兩聲謝謝。

    我拄着柺杖回到病房,腿還隱隱作痛,等了近一個小時,心姐敲響了病房的門。

    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我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心姐,帶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我一點也不想留在這。”

    “怎麼突然傷成這個樣子了?是誰幹的?”心姐看着我全身的傷,眉眼間盡是心疼。

    我搖搖頭,“我會跟你解釋的,但不是現在,我一秒也不想待在這裏,姐,咱們走吧。”

    看我一說話就想哭的可憐模樣,心姐扶着我出了病房,然後走到醫院的停車場,她把我放進後座,這才一起離開了那鬼地方。

    我心中涌起對自由最原始的渴望,就算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今天我不想對裴莊妥協。

    到了心姐的家裏,我跟她擠在一張牀上,關上燈,心裏很安靜很舒服,我抓住旁邊她的手,“姐,謝謝你。”

    “傻丫頭,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啊,也曾經經歷過很多事,當初你姍姍姨就扮演着我今天的角色,如果不是她伸出援手,也許我一輩子也逃不出那個魔窟。”

    她說着說着,手都忍不住顫抖。

    我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可我還是扭過頭睜大眼睛企圖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然後發現只是枉然。

    “心姐,你那時候經歷的事情,比我現在遇到的可怕嗎?”我啞着嗓子問道。

    她側過身子摸了摸我的臉,“比你遇到的可怕上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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