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素冷哼一聲,“現在跟我說話都硬氣了,看來是對進入裴家勢在必得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我的一天,你就休想踏進裴家的大門。”
真是搞笑,在她的眼裏,我比顏如玉差了那麼多,我這樣一個廢柴嫁給裴莊她應該高興纔對,怎麼非要百般阻攔呢?
“如果我不踏進去,那踏進去的會是誰呢?夫人,我不明白,你到底希望莊他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才滿意?”我問出了心中所想。
安之素勾起詭異的微笑,那一剎那我覺得我問錯了。
她道:“我希望他找的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女人。”
太可怕了,不止是權利和地位的爭奪,還要打這種心理戰,裴莊越是想幹什麼,她越是要破壞什麼,這個外表看起來端莊大方的女人,心理竟是如此的陰暗。
難道只因爲裴莊是私生子?
“我明白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先下去了。”我微微低頭示意。
安之素還想說什麼,我轉身的瞬間看到裴賢拉住了她,那一瞬間我覺得裴賢是一直站在我這邊的,對於自己對他的疏遠,我竟然有些內疚。
畢竟媽媽做出來的事,跟兒子沒什麼關係。
回到辦公室,我端起桌上的被子想要去喝水,就在我手觸到杯沿的那一剎那,我頓住了,臨走的時候,杯子是壓在便利貼上的,怎麼我回來杯子就移位了呢?
我忙打開手機看監控,看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門口出現了秦弘的身影,他似乎在笑着跟外面的人打什麼招呼。
進到我辦公室之後,他直接奔向我故意放在桌上的那沓資料,然後拿出手機把每一頁都拍了下來,接着他收起手機就出去了。
這個過程很短暫,秦弘的神情也是超乎尋常的淡定,我往後一靠,心裏說不出來的油膩難受。
要不是這次格雷的事情,我估計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防着秦弘的,在SG我沒有信任的人,連琳達都是不放心要盯着的那種,可是對他,我把他當前輩,搶了他經理的位置時我還內疚的要死,沒想到這次出賣我的竟然是他。
看着手機上的視頻,我想跟去跟裴莊解釋,但是想到他對我的態度,我有點氣,還有點慫。
一直到下班,我忐忐忑忑地坐在車上,心裏還在盤算着怎麼解決這件事,畢竟就算我解釋清楚了,格雷的這筆生意還成不了。
“顏小姐,你有心事?”陳淼見我神色凝重的樣子,問道。
我點點頭,“有。”
“是關於秦弘的?”他猜測道。
他不說這件事我還沒想到,“對了,淼子,別監視他了,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陳淼應了一聲,他那麼聰明也知道秦弘是公司的內奸了,可是簍子是我捅的,也該由我去解決。
下了車,我走進客廳,奇怪的是除了洋姨沒有別人,裴莊不應該比我先回來嗎?
“小姐,你回來了,先生這兩天應酬多,我先開飯吧。”洋姨徵詢我的意見道。
我點點頭,可等到她把所有的飯菜端到桌子上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看着身旁空蕩蕩的位置,他胃不好能應酬嗎?
“我喫不下。”我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碗。
他那麼努力地爬到總裁的位置,靠的就是那些生意,結果被我弄砸了這麼一大單,也難怪他這兩天那麼忙……
仇恨變成內疚,更磨人。
洋姨似乎看出來我有心事似的,她安慰道:“你可千萬不能小看先生,洋姨我活了那麼多年,也能稱得上閱人無數了,但是先生這樣優秀的青年,我第一次見,有什麼難題他都會解決的,小姐你就先喫飯吧。”
“他是超人嗎?什麼都能解決。”我嘀咕着,心裏卻把洋姨的話當真了,拿起筷子開始喫飯。
喫完飯我去書房看書,書架上滿滿當當都是他看過的書,我找了本跟工作無關的哲學看了起來,翻了幾頁發現上面竟然有裴莊的字跡。
枯燥的哲學書沒什麼看頭,可是我卻看得很認真,我把找他的書評當成了樂趣,而且樂此不疲。
直到聽見二樓有聲響,我猜到是他回來了。
一出書房就聞到一股酒味,很刺鼻,然後纔看到一個人影扶着扶手往房間走。
“怎麼喝那麼多?”我上前去扶他,他看了我一眼,眼睛裏佈滿血絲。
“離我遠點。”他聲音很冷,橫眉蹙起。
我立馬就有些生氣,狗咬呂洞賓,我好心扶他,他還對我兇。
我一鬆手,他的身子就有些不穩,“讓我遠點的前提是你能
站得穩。”我沒好氣地說道,把他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是沒力氣,還是太懶,裴莊沒掙扎,任由我扶着他到房裏。
我去給他倒水的功夫他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一半了,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過來。”
我把水杯遞給他,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直接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裏,溫熱的水灑在了他赤果果的胸膛上,也沾溼了我胸前的衣服。
“你……”我又羞又惱,一掙扎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裂在我的腳邊,我腳背一痛,雙眉打成了結。
裴莊沒察覺到我的不適,他直接扣住我的後腦,在我脣上印上一吻,由淺嘗到細緻體會,我的雙手被他固定在他的腰上,兩人胸前沒有一絲縫隙。
憑什麼主動權總是在他手裏,我咬緊牙關卻抵不住他的攻勢,最後我用力在他脣上一咬,他才鬆開我。
“喝醉了別在這耍酒瘋。”我擡起手背在脣邊一抹,上面有他的血跡。
裴莊不怒反笑,猩紅的雙眼無端生出一種魅惑,“小野貓,學會咬人了?”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人喝醉酒怎麼那麼奇怪,跟我平時認識的冷靜沉着得近乎冷酷的他大相庭徑。
“誰是你的野貓……”我囁嚅道,往後退了兩步,拉開我的跟他的距離,腳背上的傷口一動就痛,我低頭一看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腳面。
裴莊順着我的視線望過去,“該死。”他低聲咒罵道,笑意瞬間就沒了。
“啊。”忽然的失重讓我叫出聲,他一把抱起了我放在牀上,腳步也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