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莊,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老是喜歡吻我?”雖然問題很白癡,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
他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我又說錯話了?
“少問問題多做事。”裴莊拿起桌上放着的幾張白紙,“爺爺送來的,訂婚宴上都用得到,看熟它。”
我哦了一聲,接過來掃了幾眼,密密麻麻的一條接一條的流程,真是有夠可怕的,一個訂婚宴就這麼繁瑣,那結婚豈不是會累死?
我不想……
我苦着臉往沙發上一靠,“要是不訂婚不結婚就好了。”
“你說什麼?”裴莊聲音上揚,質問之意赫然。
我解釋道:“我是說太麻煩了,沒有別的意思。”
“最好是這樣,屆時會公佈於衆,你別給我耍花樣。”他盯着我的眼睛,讓我心跳莫名加速。
知道我不情願還不放我走,我手一用力,白紙就皺了。
裴莊橫眉微擰,略帶薄怒,“顏七,出爾反爾也要有資本,從你答應和我結婚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用不着你提醒,知道你厲害,動不動畫個圈就能讓別人圍着你轉。”我咬着脣,恨不得撕碎面前這張紙然後說這婚老孃不結了。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他,“你再說一次?”
我氣急了,剛纔還那麼溫柔跟我說話親吻的男人,現在就換了另外一幅嘴臉,我連自己哪裏得罪他都不知道,憑什麼要承受他的忽冷忽熱還不能發兩句牢騷了?
“再說一遍又怎樣,你仗着自己有錢有勢有手段,輕易毀掉別人的人生,把我原本的生活藍圖弄得骯髒不堪,現在誰都能拿那些不堪的過去來諷刺我,說是她們造謠誹謗,其實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嗎?”
這些是我藏在心裏不敢說的話,沒說出來之前我還能忍得住,說了之後我才發現我有多恨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裴莊眯起雙眸,射出深不見底的寒光,我呼哧呼哧得喘着氣,心裏開始發抖。
“繼續說。”他命令道。
我鼓起勇氣瞪着他,“你是幫了我不少,給我工作給我錢,讓我住大房子穿漂亮的衣服,可我活在你身邊就像是個傀儡!我還不如心姐,最好能一病不起失去利用價值,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我了?”
裴莊的嘴角微微上揚,那笑殘忍地讓我心驚。
“做夢。”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他手上的力道忽然撤去,失去他的支撐,我單手撐住自己的上身,這才驚覺自己有多害怕。
“我選中的女人,到死都是我的人,你沒有逃跑的權力,最好也不要有那個念頭。”裴莊一字一句宛如利劍cha入我的心房。
這個男人比修羅更可怕,比無常更駭人,我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後悔自己招惹到了他。
“裴莊,你可以束縛住我的人,但你永遠禁錮不了我的心,除非到死,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棄從你身邊逃走的想法。”他激起了我的鬥志,我不想再當一個傀儡。
啪的一聲,我左臉捱了一巴掌,痛的我覺得臉都不是自己的了,耳朵還嗡嗡作響,嘴巴里涌出一股子腥甜味。
裴莊看着我,眼神冰冷地好像在看一團廢物垃圾,我故意挺直了脊樑,一半的頭髮遮住了我的臉,卻遮不住我發狠的眼,“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下一秒,他拉着我的手往樓上走,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只知道奮力反抗,我拼命想往地上坐,另一手試圖掰開他的手,掰不開就上嘴咬,直到我嘴裏的血往外流,我也分不清那是我的血還是他的。
見咬沒用,我就大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仗着自己的先天優勢欺負女人,你算什麼男人。”
“我是你的男人。”他把我拖進浴室,打開花灑各種往我身上淋。
初秋的夜那麼冷,水很冰,凍得我打了個激靈,牙齒都忍不住打冷顫。
我的回憶被勾起,想到很多次以前還多次被打罵,甚至被要求在大冬天穿着單薄的衣服跪在雪地裏,這點冷算什麼,我有抗體。
不知道淋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渙散了,嘴裏還喊着我不會屈服的。
迷迷糊糊中有人脫了我的衣服,還有熱水和水汽,接着就不冷了,我最後一點意識也沒了。
等我再度醒來之時,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我一個人,我摸了摸嘴角,還是很疼,我趕忙下牀去照鏡子,好在沒腫起來。
奇怪了,昨晚凍成那樣都沒感冒,頭也不痛不暈,我轉身換衣服時瞥見了牀頭櫃上放着的杯子,我嗅了嗅味道,是感冒靈?
我砸吧了兩下嘴,牽扯到嘴角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氣,口中的味道有些苦澀,這藥原來是我喝的,可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喝過感冒靈?
我下樓去找洋姨,可洋姨不在,桌上還放着帶有餘溫的早餐,難道這些都是裴莊做的?
不,打死我都不信,他昨晚上還打了我一巴掌,左臉還疼着呢,就算是他做的我也不領情。
快速換完衣服,我一打開手機裏面蹦出了二十通未接電話,我剛想給張磊回過去,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七,太可怕了,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竟然要變成我的後媽了。”他在那邊哭天搶地道。
我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
“就是天陽建築劉天陽的掌上明珠。”張磊扯着嗓門道,這件事似乎對他打擊很大。
天陽建築,怎麼那麼熟?對了,那天在宴會上,林婉茹爲公主裙求情的時候說什麼來着,天陽建築劉叔叔的女兒,難道就是那個公主裙?
我反應過來之後嚇了一大跳,“那個小女孩,當你的後媽?你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他父親說要跟我們家聯姻,我都沒見過她長什麼樣,然後就說要嫁給我爸,我爸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娶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我……”
不止是他蒙圈,我也蒙圈了,這事怎麼會那麼突然?
不會是裴莊做的吧?爺爺說給他兩天時間,今天就是第二天,我還記得公主裙說我被嚴格當做禮物送給上司什麼的,她現在的遭遇……豈不是比當初的我更慘?
被親生父親嫁給一個奔五的老頭?在盛世的時候,張磊他爸是董事長,但很少有人想巴結董事長上位,就因爲他看起來實在是太老了,而且模樣比張磊還要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