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了?
我皺了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段時間,大哥回去和爺爺商量你們訂婚的事情,媽堅決不同意,他們還吵起來了,爺爺雖然偏着大哥,但是我媽的意見他也不能不聽,然後我媽搬出了爸的遺囑,大哥……”裴賢欲言又止。
“他怎麼了?”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是說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嗎?難不成做出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大哥拿出了一段錄音,是他和爸臨終前的談話。”
啊?我詫異了,他肯定是提前料到自己將來做事情,安之素會多加阻攔,所以在裴遠東交代他的時候,他都錄了下來,在親爹彌留之際,還能那麼冷靜的,我說不上來的佩服,但這絕對不是誇讚。
“小七,原來爸不是被大哥氣死的,他最疼的其實是大哥。”裴賢的扶了扶眼鏡框,鏡片背後的眼神有種淒涼。
我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畢竟他纔是裴家最正統的少爺,被一個私生子搶了一切之後,還發現自己的爸爸不愛自己,那種感覺是我這個沒有爸爸的人所不能體會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難過了。”
“其實我還好,我媽她氣不過就病倒了,因爲大哥說爸爸愛的不是她,而是他的媽媽,我媽不相信就問爺爺,爺爺沒說話,然後她一氣之下就……”
裴莊說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是我記得他跟我說的話,裴遠東應該是很疼他的,這背後的其餘事件我知道的太少了,根本不能設身處地的替裴賢着想,所以我的安慰也是蒼白無力的。
“我這個人不太會安慰人,要不我請你喫好喫的?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頓海鮮大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我請你喫兩頓。”我故意用輕鬆的語氣道。
裴賢笑出聲,“小七,謝謝你,說好的兩頓,不準反悔。”
我點點頭,揚着手中的手機,“我回去看完行程表跟你約時間。”
回到辦公室之後我癱坐在椅子上,太多的事情讓我摸不着頭腦,怪不得最近不見安之素有動靜,連林婉茹都自動退出,原來是因爲裴莊下了一劑猛藥。
是什麼原因讓他把殺手鐗都拿了出來?
下午的時候我剛下樓,一個身影就跑了過來,陳淼二話沒說就擋在了我的面前,以爲對方來者不善。
“淼子,是張磊。”我提醒他,“你太緊張了。”
自從高寧綁架我們那件事過後,他對我的安全真的變得緊張很多。
張磊屁顛顛地跑到我跟前,“兄弟,我來找小七有點急事的,說一會話就成,你別揍我啊。”
“你找我有什麼急事?不在家幫你爸爸準備婚禮?”我調侃道。
他白了我一眼,“你少幸災樂禍了,老頭子現在不知道多高興呢,我可一點都不高興,萬一我將來找的媳婦比我後媽還大,我去,這日子還怎麼過。”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概也就這件事能讓我樂一樂了。
張磊神祕兮兮地把我拽到一邊,“小七,你知道誰找我了嗎?是艾麗,她說她現在已經和封傑分手了,希望和我再續前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穩住她,直接關起來也行,我現在有事,晚一點我去找你一趟。”
張磊應道:“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到底怎麼樣了,那我回去先把她關起來,然後等你處置。”他朝我使了個曖昧不清的眼神。
我吐的心都差點有了,默默翻了個白眼,“你少精蟲上腦被她給騙了,要是我看不到人,哼哼……”
“保證完成任務,那種女人,現在不是我的口味了。”他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還有事情要做,最近總有事耽擱,鄧竹主動幫我分擔去談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負責比較重要的客戶,兵分兩路做事效率高一些。
張磊走了,我上了陳淼的車,心中生出一個想法,今天林邊邊不是想用艾麗來要挾我嗎,那我就要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主動回了個電話給林邊邊。
“喲,是想知道艾麗在哪,還是想知道許子素是誰了?”林邊邊那頭很吵,像是在夜店玩。
我把手機拿的稍微遠了一點,“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這條件可都是不一樣的,要我把艾麗交給你處置,可以,反正她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不過我要你幫我辦件事,至於許子素……”
我打斷她的話,“什麼事?我也看看我能不能辦得到。”
nbsp;許子素這個名字我真的不想再聽到,我怕我忍不住把一切都弄清楚。
“你能,你肯定能。”林邊邊的笑聲十分尖銳,“嚴格想在向北市給他把買個墓,好讓他以後祭拜能夠容易一些,我發善心想幫他完成這件事,而城西有塊墓地我也看中了,就是人家死活不願意賣,我聽說你人脈挺廣的,幫我買到那塊墓,我就把艾麗交給你。”
墓?她林邊邊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
我先答應她再說,“等我消息,準備好艾麗,要是你失約,我保證有你好看的。”
“放心吧,艾麗這塊骨頭我給你準備着呢。”林邊邊諷刺道。
罵我?我揚了揚眉,“用你的骨頭燉湯給你喝,喝得高興了,別忘了謝謝我。”
“你……”她再度沉不住氣,而我已經掛了電話。
想用艾麗換一塊墓?城西的墓很難買嗎?
晚上忙完了,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方俊給我的公寓裏,打開冰箱拿了瓶水,癱坐在沙發上冥想了一會,然後去找衣服洗澡。
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昨晚我穿的是一件男版襯衫,反正一個人住,不用太注意形象,當我打開衣櫃的時候,傻眼了,怎麼有那麼多女性的衣服,還有內衣?
難道是方俊替我準備的?不會吧,這也太……
我挑了件看起來順眼的就進了浴室,浴室的燈是亮着的,我沒在意,全當是智能家居。
推開浴室的門,我當場就愣住了,浴缸裏躺了一個人,氤氳的水汽圍繞在他的周圍,即便是模糊,我也能一眼認出來他。
“裴莊,你……你怎麼在這裏?”我趕忙背過身去。
他不是女人會洗泡泡浴,浴缸裏的水很清,我怕我多看一眼,痔瘡會長在眼睛裏。
“你不願意回去,我只好過來陪你住。”
說得好像我在耍小性子似的,不知道是誰把我逼得回不去的,“扯淡,明明是你……”我實在沒辦法在這樣一個環境下跟他吵架,抱着懷裏的衣服跑了出去。
約莫十分鐘,我喝了半瓶水才從驚愕中緩過神了,而他裹着浴巾擦着頭髮出來了。
“你今晚要睡在這?”我問道。
他懶懶的嗯了一聲。
我點點頭,拿起包包裝了兩件衣服就走。
裴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出去住賓館?我已經提前和向北市所有的賓館打好招呼了,你的身份證住不了任何酒店。”
我氣結,真想抽他。
“裴莊,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能不能不那麼幼稚,你讓我答應結婚我也答應了,難道我連睡個安穩覺的權利都沒有?”
“有。”他放開我的胳膊,“但,只限於在我身邊睡。”
我cao,牙都快被我咬碎了,這種無賴我還是第一次見。
裴莊從桌上拿起一張紙,“背熟訂婚流程了嗎?我現在提問你三件事,回答好了我準你睡沙發。”
我睡沙發?特麼的一個大男人讓我睡沙發?
“第一件,互換訂婚戒指時,是男方先給女方戴,還是女方先給男方戴?”沒等我抗議,他就拋出了問題。
我只好努力回想看過的情節,“男方先給女方戴。”
“第二件,換完戒指要做什麼?”
這個……我雖然結過婚,但是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算了,隨便答總比不答好。
“要喝酒?”
“錯,要致辭。”裴莊放下那張紙,“回答錯誤,睡牀。”
他明明知道那張紙在他的手裏,我根本沒有背過,這樣玩法,輸的那個人肯定是我好嗎?太陰險了。
我點點頭,“好,我睡牀上,你睡沙發。”
“我的意思是,你回答好了,可以一個人睡沙發,回答不好,就和我睡牀,再有異議,你試試?”他眼中透露着威脅的光。
我很不爭氣地妥協了,上次那啥我還很疼,這裏就我們兩個人,萬一他用強,我怕我會疼死。
洗完澡,我打算等他睡着了再去睡,我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背流程,揹着揹着,腦袋就暈暈乎乎的了。
迷糊中我好像感覺到有人在脫我的衣服,我半睜着眼睛看到裴莊的臉在我的上方。
“你幹什麼?”我猛然起身,頭正好撞到了他的下巴,我喫痛躺了回去,卻又扯掉了他的浴巾。
“火是你挑起的,你負責滅。”
裴莊任由浴巾散落在他的腳邊,而我躺在沙發上像個待宰的羔羊,我想說,他爲什麼洗完澡連內褲都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