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不問，這就是距離。”我推開他，他摟的更緊。
“我和顏如玉在不夜城待了一夜，對方好色，我們投其所好找了很多女人給他挑，他一直玩到早上九點才罷休，我再趕回公司就晚了。”
他如此認真地給我解釋，這還是頭一回見。
我低着頭，難不成真的是我腦補的太豐富了嗎？所以纔會各種想他跟顏如玉那啥的事情。
裴莊勾起我的下巴，“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擡眸看向他，“你那天出差是不是跟她一起？”
“嗯。”
“做什麼了嗎？”
“沒有。”
我點點頭，這下滿意了，我擡手圈住他的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你不喜歡顏如玉？”
“嗯。”裴莊撫着我的背，“現在能把剩下的做完了？”
“你嗯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喜歡。”
“那做吧。”我心裏甜絲絲的，從他嘴裏聽到答案我很開心，但我也沒打算那麼輕易就讓他得到，“不過現在距離上班還剩半個小時，你做不完怎麼辦？”
裴莊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躲得過現在，躲得了晚上嗎？”
我想說能躲一時是一時的來着，沒敢說，最後換成，“我是爲你考慮，眼看着快要年終了，你工作更忙了。”
他橫眉一挑，輕易就能拆穿我的謊言，“謝老還在向北市，你有空跟他聊聊。”
我答應了下來，這麼一個合作伙伴可遇不可求，如果能拿下會對裴莊有很大的幫助，我必須要努力，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我竟然甘願爲他賣命。
人都喜歡養狗，覺得狗忠誠，給點喫的就能捨命護主，其實人身上也有這種特質，只不過人與人之間是靠感情聯繫起來的。
我回客戶部的路上，方俊打電話來，“還好嗎？小莊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他不僅沒有對我怎麼樣，還跟我解釋了他和顏如玉之間的事。”我抿脣，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那就好。”他的聲音聽着有幾分落寞。
我心裏怪怪的，從一開始我就跟方俊分的清清楚楚，可知道他難過，我心裏也有點不忍，這種感覺類似於同病相憐，當裴莊把我和許子素放在一起比較時，我也很難過。
正當我想說什麼安慰他時，他先開口說自己有事要忙，就讓我把電話掛了，我說好然後把手機放回口袋。
我深吸一口氣，這才注意到身邊的人都在看着我，想到電梯裏的那一幕，想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和裴莊的關係了吧。
回到辦公室，鄧竹憂心忡忡地跑過來道：“經理，我的朋友圈被你和裴總的事刷爆了。”
“什麼事？我跟他那麼多事，我不知道是哪件。”我朝她笑了笑。
她皺眉，“經理你還有心情笑？大家都在罵你，說你靠裴總上位。”
這種話我早就習慣了，女人想要打拼，太努力人家說你傻，不知道找跳板，不努力吧，又說你靠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要是光聽這些話生氣，我還要不要工作了，索性關起耳朵不理。
“鄧竹，換做是你，你會在乎這些流言？”我反問。
她說不會。
我攤了攤手，“那不就得了，我們都知道這些是假的。”
“可是你明明就是裴總的未婚妻，爲什麼不澄清呢？”鄧竹看起來比我着急多了。
“還沒到時候。”沒收購林氏，我怎麼敢把總裁夫人這個頭銜戴在自己頭上？
她張嘴又閉嘴，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去工作。
我坐在位置上琢磨裴莊說的話，我想了半天也沒想通顏如玉是怎麼知道裴莊媽媽失蹤這件事的，她本領不小，竟然能找到裴莊找不到的厲害人物，還是……
我處理完手頭上的文件，下午四點左右，我打電話約顏如玉出來見面。
不是飯點，也不想喝咖啡，就在顏氏大廈前面的廣場上，我打車過去，付錢下車的時候，她站在人羣中擡頭看着噴泉，宛如一直高貴的白天鵝。
“你的車呢？”顏如玉問道。
我的手插在大衣口袋裏，聳了聳肩，“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把裴莊約走，藉故讓他關了手機，再找人在路上堵我，讓我連個幫手都找不到，大姐，你說我的車呢？”
她狹眉擰成川字，“你說什麼？”
還裝傻嗎？我低着頭笑了一聲，把耳邊的頭髮撩到耳後，“敢做就應該敢當，你以爲你找了中間人我就不知道是你做的了嗎？”
顏如玉還是用那種疑惑
的眼神看着我。
“好，不想承認也沒有關係，我們來談談別的。”我擡頭看了眼噴泉，坐在池邊，“坐吧。”
“隨你。”我可不想穿着高跟鞋站個半小時，“關於裴莊的媽媽，你知道多少？”
顏如玉臉色一變，“他都跟你說了？”
我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他連這件事都告訴你？”
我勾起嘴角，“大姐，你兩句問話有什麼不同嗎？你們一起出差，一起過夜，我當然要問了，所以他就給我解釋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其實一點都不正常，裴莊今天的表現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可是在顏如玉面前，我絕對不能夠示弱。
她笑，又收起笑意，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嘲笑，“顏七，你真厲害。”
“我們是未婚夫妻。”我重申道，“我覺得你更厲害，明明知道我是他未婚妻，你還要勾、引他。”
“那不叫勾、引，是你配不上他。”顏如玉眼神忽然變得兇狠。
這果然是小三通用的理由。
“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他，還是，你不甘心輸給我？”我迎上她的眼神，一步也不讓，“從小到大，你見不得顏家任何一個孩子比你優秀，否則你就會嫉妒得發瘋。”
顏如玉不語，周身的氣壓驟然下降。
“你還記不記得，三姐有一次考了第一名，讓你沒保住第一名的位置，你就跟老師說她作弊，還故意把小紙條塞進她的書包裏，顏如玉，枉你自命清高，你以爲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塞紙條的那屆體育課，不是隻有你請假了，我也剛好請假了，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下眼瞼青筋跳了跳，“所以，你一直在扮豬喫老虎？”
“我是扮豬，但我從來沒想過喫老虎，我只想順利地離開顏家那個金絲籠，高處不勝寒這個道理你比誰都懂，所以你拼命保住自己顏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你想嫁給裴莊，可是沒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你不甘心，不甘心輸給一個在你眼中一直是廢物的我。”我毫不猶豫地撕開了她的面具。
這些話我很早以前就想說，可我沒有勇氣，也沒那個資本和機會，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平安長大我已經覺得夠幸運了。
顏如玉的臉冷的駭人，“你既然知道這些，就不該招惹他的。”
“你現在還想威脅我嗎？大姐，前天晚上那些小混混逼的我開了槍，要不是方俊及時出現，你原本的打算是什麼？”我站起來，平視着她徹骨的眼神。
“那種卑劣的手段我不屑用，不管你信不信，人不是我找的。”她別過頭去。
不是她？那就是她的助理沒通過她去買通王阿標？
看吧，我就說人身上也有忠誠的特質，“你身邊的人對你可真忠誠，你在前面約我未婚夫，她在後面替你找打手解決我。”
“顏七。”顏如玉低喝道。
“難道不是嗎？”我擡高聲音。
她沒話說了，這件事於情於理她都說不過去，因爲，與強者聯姻是她身爲顏家家主的責任，所以她必須那麼做，不管喜不喜歡。
顏如玉深吸一口氣，“你明明知道爺爺定下的規矩，還非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事實如此。”我的話噎的她無言以對，“看來你接到新任務了，怪不得連裴莊媽媽的事都知道的那麼清楚，爺爺是讓你用這件事捆住他？”
“……”
我不清楚她知道多少，但是她知道的越多對我就越不利，用裴莊的致命弱點來對付他，最後受害者肯定是我。
“你知道多少？”我問道。
顏如玉瞥了我一眼，“無可奉告。”
“好，那我勸你一句，沒有人能在裴莊面前撒謊，他媽媽失蹤七年，他回到裴家也七年了，按照他的性格早就把能找的線索都找遍了，如果讓他知道……”
“我沒有騙他。”她打斷了我的話。
我提了提鼻尖，“我怎麼知道？萬一你找的人沒用呢？”
“他……”顏如玉欲言又止，“我沒必要跟你交代。”
“那你跟裴莊還能交代得出來嗎？他又不傻，不會被人牽着鼻子走，我都能識破的局，你還準備利用這個局騙他多久？”我赤果果的問道。
她眼中有一抹不可置信，“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我只是太瞭解你，太瞭解爺爺了，在你被識破之前，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拆穿你，剩下的，你好自爲之。”我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我要走，顏如玉拉住我，“你真的能做得到？”
我笑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