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90 孩子不是你的!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安安再也醒不來了,該怎麼辦?”秦亦恆的語氣漸漸轉爲迷茫,許久,才帶着些不清楚地說,“我真的要折磨你一輩子嗎?”

    我冷着臉聽着,不爲所動。

    這大約是他的另一層計謀吧!之前的所有精心謀劃,只不過對我造成了一些肉/體上的傷害,現在我已經輕而易舉地將他從我心裏趕出去了,他覺得還不夠,我還不夠痛苦,所以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勢必要我從精神到肉/體,全都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真陰險啊!

    我舒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小小的得意,不管怎麼說,秦亦恆總算沒有徹底得逞,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並且安安和肚子裏的孩子很好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現在滿心裏想着怎麼喚醒安安,怎麼保護好孩子,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傷春悲秋,感慨人生。

    “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原本我對這個孩子是沒有一丁點感情的,甚至我想要用他的死來讓你痛不欲生,可是那天聽到展睿說讓你打掉孩子嫁給他的時候,我差一點就忍不住要衝出去宰了展睿。聽到你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我突然猛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你很在意這個孩子,即便有更好的選擇,你還是毅然決然爲了孩子而放棄,我真的很欣慰。”

    秦亦恆絮絮叨叨地說,眼神有些飄,不知道着落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他這一番話是真是假,那就當成假的吧!我現在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期待,根本不指望他會良心發現,只能儘可能委曲求全,保護好孩子,等待安安醒來。

    “後來展睿說讓你快點跟他結婚,我腦子裏一下子浮現出你穿着婚紗,挽着展睿走紅毯的樣子,一想到以後你會被冠上‘展太太’的稱呼,我突然覺得特別憤怒,特別慌亂,好像被搶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似的。”秦亦恆的語氣突然變得特別憤怒,似乎還帶着些苦惱,“圓圓,我突然意識到,我心裏是有你的,否則,依照我的脾氣,早就不顧一切地把孩子打掉了,根本不會給你反對的機會!”

    我漫不經心地聽着,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全然的無所謂。我認定了這是他新一輪的欺騙,也懶得去拆穿,反正不管是真是假,他不對孩子下手,那就夠了。

    對於這個孩子,我現在也想通了,孩子是我生的,他會全心全意地愛我,陪伴我,一輩子都不會背棄我,他長大了會保護我,我給了他生命,他會回報我餘生所有的快樂。

    更何況,這個孩子還能成爲我報復秦亦恆的盟友,不管將來我會不會對秦亦恆反擊,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最強烈的報復。

    我輕輕撫/摸着小腹,我太瘦了,現在肚子平得很,一點兒都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傾注了感情之後,就會變得特別期待,我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孩子是男是女,會長成什麼模樣,是像我多一些,還是像秦亦恆多一些。

    我希望會是個女兒,一來女兒貼心,二來,是女兒的話,秦亦恆比較不會跟我搶孩子。

    秦亦恆的絮絮叨叨就跟自言自語似的,我徑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帶着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魔力,就跟催眠曲似的,我聽着聽着,困勁兒就上來了,捂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習慣性地翻了個身,側身蜷腿,準備睡覺。

    恍惚間,感覺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腳,回頭一看,秦亦恆一臉鬱悶地瞪着我,那眉毛皺得,就跟喫蘋果吃出半條蟲子似的。

    “你!”秦亦恆憤憤地斥了一聲,一口氣驀地一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我見他沒啥要說的,慢吞吞地轉回身,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突然抓着我的肩膀搖了幾下,瞪着眼睛不悅地說:“你還沒喫飯吧?起來喫點東西再睡!”

    我困勁兒上來了,懶得動彈,他冷着臉罵:“瘦成一把骨頭了!你自己不喫,我兒子也不喫嗎?!”

    我大約是真困糊塗了,想也不想,脫口反駁:“那是我兒子,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少給我胡亂攀親!”

    秦亦恆聞言,頓時炸毛了,臉一黑,抓着胳膊就把我拎起來了,磨着牙質問:“你說什麼?!”

    “孩子不是你的!”我想也不想,脫口回答,“跟你沒關

    系!”

    我只有過秦亦恆一個男人,秦亦恆心知肚明的,對於我負氣的話,他居然沒計較,“撲哧”一聲笑了,搖着頭無奈地罵:“隨你怎麼說,反正你給我起來喫飯去!餓着我兒子,我可不允許!”

    誰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來着?秦亦恆翻臉簡直比女人還要快啊!昨天還要弄死孩子呢,今天就口口聲聲他兒子了!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我直接往牀上一癱,半死不活地往下倒,他拽了兩下,沒拽動,無奈地把我放下,撥了牀頭的電話,讓傭人送飯上來。

    我又餓又困,但是懶得動彈,飯菜一送上來,香氣頓時把饞蟲勾出來了,沒等秦亦恆叫,我自己一骨碌爬起來,披上破破爛爛的睡衣就喫。

    大約是累得太狠了,餓的時候又長,我吃了三個月以來最多的一頓飯,喫完之後,睡不着了,往牀上一癱,揉着肚子打開了電視。

    秦亦恆居然沒走,就那麼靠着牀頭坐着,兩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了很久,他突然問:“圓圓,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聽?”

    我打到一半的哈欠頓時停住了,張大了嘴巴,驚愕地看着他。這貨今天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沒完沒了了是吧?

    “叫什麼啊?”這倒是個問題!我一本正經地想了很久,說,“方秦?方安?”而後搖了搖頭,“不好聽,她肯定不喜歡!”

    秦亦恆的臉頓時黑了,磨着牙問:“你說什麼?你要讓孩子姓方?!”

    “姓秦也可以啊!安安應該不會太介意孩子姓什麼,畢竟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理所當然地點頭,“她只要孩子叫她媽媽,她就很開心了。”

    安安以前經常跟我說,以後我們在海南建個小木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然後領養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和一個帥氣的小男孩,雖然我們的孩子沒有爸爸,但是有兩個媽媽,一定會比別的小孩更幸福。

    我那時候完全是把這些當玩笑話聽的,偶爾也會附和着說好,我知道安安很依賴我,但是隻是把這種依賴當成女孩子戀兄戀姐的那種情結,生怕我以後有了男朋友就不對她好了,並沒有意識到,她對我的感情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直到秦亦恆告訴我,安安在我跟陶志奇領證的那天,穿着婚紗從二十一樓跳下來,我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已經到了我嫁人她就死的地步,以前的所有在我看來是玩笑話的那些胡言亂語,安安都是帶着憧憬與渴望說出來的。

    我輕舒一口氣,一臉憧憬地感慨:“多希望是龍鳳胎啊!這樣受一次罪,兒子和女兒就都有了,我和安安可以每人取一個名字,一個跟我姓,一個跟她姓,她一定開心死了!”

    秦亦恆的眉頭擰得死緊,一臉鬱悶地瞪着我:“方圓,你能不能別老是提安安?能不能不要老是提醒我,是你把安安害成這樣的!”

    我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就當我補償安安的,不行嗎?”

    秦亦恆黑着臉,憋着一口氣,呼呼地喘了兩聲,憤憤地起了身,恨恨地說:“方圓,你能不能別這麼做?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去想安安的事情,對你好一點,你就不能別時不時地提醒我,讓我意識到自己在一錯再錯?!”

    我挑了挑眉,沒接話。我知道他心裏膈應着,我就是想讓他膈應。不管他剛纔那一番話到底是真是假,我提起來安安,他肯定不好受。他都不讓我好過了,我幹嘛還要在意他的心情?

    我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都下午了,我該去陪安安說說話了。”

    秦亦恆陰沉着臉,沒吭聲,我撈起衣服穿上,伸着懶腰出門,他沒跟過來,我樂得清淨,進了安安的房間,照例是揀些以前的事情說,刺激她的意識,把剛纔秦亦恆丟給我的問題拿出來問安安,關於孩子的名字,這是一個問題啊!

    安安仍舊是沒有反應的,畢竟時間太短,她纔剛剛回來幾天。植物人甦醒的案例有是有,但是時間卻是不定的,三五個月的有,三五年的有,誰知道安安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我看着牆上的照片,除了那副最大的合照,別的照片都是挺坑爹的角度,照得人特別醜,安安把我倆的醜照掛了一整面牆,這口味也是夠重的。

    她的愛,雖然扭曲,但真的很令人動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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