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112 消失的七天
    也許是安安那番話嚇到了秦亦恆,之後他一直沒有來過,我總算是享受到了一陣短暫的平靜。

    出院那天,辦理手續的時候,看到LED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和天氣,我突然察覺到哪兒不對勁——二月十二號。

    我記得我被秦亦恆帶走那天,應該是十二月十六號,醒來之後過了五十天的樣子,現在應該是二月五號,怎麼會變成二月十二號呢?中間那七天跑哪兒去了?,而且剖腹產五天就能出院,爲什麼我會住了將近兩個月?

    我心裏揣了個疑問,見我爸媽都在身邊,強忍着沒問。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一定出事了,否則不可能一連五十多天,我爸媽和安安都在病房裏陪着,不論什麼時候,我身邊最少有兩個人,就連上個廁所,都是我媽和安安一起陪我去的。

    期間我也找護士問過我到底怎麼了,寶寶怎麼了,爲什麼過了十多天才把寶寶抱來給我餵奶,護士的回答是寶寶得了新生兒肺炎,正在治療,關於我的情況,她一個字都沒有說。

    出了院,回到家,我發現原本我住的那間臥室已經被改造過了,牆壁上貼滿了HelloKitty的貼紙,換了一張圓形的大牀,上面垂着粉紅色的紗質帷幔,一圈一圈的蕾/絲流蘇,看起來特別少女心。緊挨着大牀,是一張直接放在地上的粉紅色嬰兒牀,跟大牀一般高,嬰兒牀上有個圓拱型的頂棚,特別夢幻,牆角還用圍欄圍出了一大塊空地,鋪着五顏六色的爬行墊,堆滿了玩具,大部分都是芭比娃娃和小熊小狗的布偶。

    這間嬰兒房倒是很可愛啊,這是要讓寶寶從小就培養淑女氣質的節奏啊!

    我把寶寶放在嬰兒牀上,寶寶特別貪睡,一天中醒着的時間特別短,大約是體諒我這個當媽的不容易,她很少會哭鬧,喫飽就睡,睡飽就喫,跟頭小豬崽子似的。

    安安推門進來,見我在看寶寶,她也湊了過來,眯着眼睛笑得特別慈愛:“原本我跟媽都猜你的肚子那麼尖,肯定會生男寶寶,沒想到居然生了個女寶寶。”她伸着一根食指,輕輕觸了觸寶寶的小臉蛋,“真的好可愛啊!這小臉又白又嫩又滑,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看着好想咬一口啊!”

    “那可不行!”我一本正經地瞪她,“你那一口下去,寶寶半張臉都沒了!”

    安安大笑,俯下身子輕輕親了親寶寶的小臉,把一根食指伸進寶寶手裏,寶寶雖然睡着,但還是支楞着小手抓住了安安的手指。安安開心得不行,逗得越發起勁了。

    我看不過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寶寶要睡覺呢!別逗她了,讓她睡吧,等她睡飽了你再來陪玩。”

    安安這才依依不捨地抽回手,慢吞吞往大牀上一躺,盯着牀頂鋪散下來的帷幔,眯着眼睛舒服地嘆了口氣:“圓圓,你什麼時候佈置的嬰兒房?不過這個房間真的好漂亮啊!尤其是圓牀,簡直不要太少女心!”

    我怔了怔,愕然問道:“不是你佈置的?”

    安安皺了皺眉,不假思索地回道:“我還以爲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呢!”頓了頓,眼裏騰的一下升起一層濃厚的怒意,她攥着拳頭狠狠捶了一記牀鋪,咬着牙罵:“他媽的!又是那個畜生!”

    我心一顫,是秦亦恆!突然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原本舒適柔軟的牀上,好像突然之間長出了一把把尖刀利刃,狠狠地往皮肉裏刺,那種恐懼又噁心的感覺,差點把我逼吐。

    安安敏/感地察覺到我的抗拒,嘆了口氣,一臉心疼地握着我的手,苦澀地說:“你受了強烈的刺激,提前生產,送到醫院的時候,羊水已經破了,順產順不下來,轉了剖腹產,手術出了意外,大出血,急救……後來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六天,才脫離生命危險,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莫名其妙少了七天,原來那段時間我一直昏迷着,在鬼門關轉了個圈!

    “因爲是在最後一刻順轉剖,羊水幾乎都幹了,寶寶差一點就救不過來了,又嗆進了羊水,感染肺炎,一出生就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安安一臉悲慼,說到這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把抱住我,抽着鼻子說,“圓圓,對不起,都怪我!你打我吧!”

    我渾身顫抖,被安安這番話驚得魂飛魄散,久久不能動彈。

    差一點就一屍兩命,秦亦恆還真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他真

    能下得了手!

    安安死死地抱着我,泣不成聲:“圓圓,你受苦了!都怪我,要不是爲了我,他也不會去破壞你的婚姻,還對你做出那麼多禽獸不如的事情……圓圓,我對不起你!”

    我被安安抱着,感覺渾身上下一陣惡寒,血液都凝結了,秦亦恆的報復,真的是慘烈到了極致!他真的讓我生不如死了,幸虧寶寶沒事,否則,我非跟他同歸於盡不可!

    “圓圓,咱們離開這兒吧!”安安哭得渾身直打哆嗦,“咱們去海南,跟這裏的一切都一刀兩斷,再也不見他,再也不理他,就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把寶寶養大,好不好?”

    我沒回答,事實上,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連呼吸都是萬分困難的。

    安安一直在我耳邊唸叨,哭得直抽抽,我僵着身子,直着眼睛,一動不動。安安惶恐萬分,抱着我一聲一聲地叫:“圓圓,你說話啊!”“圓圓,你看看我啊!”“圓圓,你別嚇我!”

    直到“哇”的一聲,嬰兒清亮的啼哭聲響起,我頓時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騰的一下起了身,撲到嬰兒牀邊,一把抱起寶寶,緊緊地摟在懷裏。

    差一點,我就失去這個小人兒了!

    我淚流滿面,死死地咬着嘴脣剋制着哭聲,抱着寶寶抖得跟篩糠似的。

    安安憋着哭腔拉我的胳膊,抽抽搭搭地說:“快看看寶寶是不是尿了,還是餓了?”

    我如夢初醒,這才把寶寶放在牀上,打開尿不溼一看,她拉臭臭了,安安連忙去打了溫水來,給寶寶擦洗乾淨,換上了新的尿不溼。

    寶寶停止啼哭,瞪着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黑眼珠看着我們,小手亂支棱,小嘴咧開,露出了一個笑臉。

    我的心猛然一震,整個人突然一鬆,就像繃緊的弦,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壓力,內心瞬間平靜、平和下來。

    孩子真的是這世間最神奇的生物,既能讓母親一瞬間狂亂髮瘋,也能讓母親一瞬間內心充滿愛,渾身上下充滿了積極向上的力量。

    我看着寶寶的小臉,暗暗發誓,我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心肝寶貝,讓她平安、健康、快樂地長大,我要竭盡全力給她最好的!

    安安接過寶寶,抱在懷裏哄睡,小傢伙特別乖,換了尿不溼,她就不再啼哭了,安安抱着她走了一會兒,她就睡着了,安安把她放進嬰兒牀,然後躺在大牀上,溫柔地看着她,心滿意足地笑問:“圓圓,你說,我們的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

    關於寶寶叫什麼名字這個話題,我們之前也討論過,但是一直沒確定下來,她們都覺得我懷的是男寶,起的都是男寶名兒,在醫院裏的時候,又因爲我的身體原因,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寶寶的名字。

    我看着寶寶,眯着眼睛想了想,淡淡地說:“名字啊?不急,慢慢想。”

    “能不急麼?寶寶還沒上戶口呢!”安安一聽,急了,一疊聲地催促,“戶口本上得有個正式的名字啊!”

    安安一說上戶口,我心裏免不了有些慌,寶寶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生下的孩子,上戶口會比較麻煩。之前也沒關注過這方面的事情,聽安安一說,我連忙去書房查了一下需要什麼資料證明。

    安安跟了過來,問道:“圓圓,怎麼啦?”

    “沒事,我查一下未婚生子怎麼上戶口。”我舒了一口氣,好在現在政策放寬了,非婚生子也能上戶口,只要打齊證明,交了罰款,就可以落戶了。

    “等過段時間,天氣暖和了,咱們就帶着寶寶回H市,把戶口落下來。”安安扶着我的肩膀,一臉鬱悶,“可惜了,我的戶口不能遷到你那邊,咱倆短時間內還不能出現在同一張戶口本上。”

    我對這個說法十分抗拒,我可以和安安一起生活,但不是以那種關係,我只是把她當妹妹,姐姐對妹妹好是應該的,跟妹妹一起生活也沒什麼,但是把手足之情轉化爲愛情,我做不到。

    “圓圓,等到寶寶的戶口落下來,咱們就去海南吧!”安安張開雙臂,轉了個圈,一臉嚮往,“建一所小房子,或者買一座小別墅,每天帶着寶寶去海灘上撿貝殼,游泳,再養一條比熊,白白的,像棉花糖一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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