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155 浴室裏的吻
    我咬着牙,紅着眼睛問:“說!誰幹的?!”

    安安沒回話,抱着我哭得直打哆嗦。我心沉了又沉,簡直要出離憤怒了,殺人的心都有了。

    連秦氏酒業的大小姐都敢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非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不可!

    “誰幹的?老孃宰了他!”我咬牙咬得嘴裏都泛起血腥味了,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他媽拼上無期也要廢了那雜碎的二祖宗!

    安安對於我的問話置若罔聞,只是死死地摟着我的脖子,哭得渾身打顫,泣不成聲。我心裏撕扯着疼,嘆了口氣,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後背。

    好半天,安安才收住哭腔,紅着眼睛看着我,撇着嘴十分委屈。

    我咬牙切齒地問:“你說,是誰幹的?我弄死他!”

    “什麼、什麼誰幹的?”安安抽抽搭搭地反問。

    我皺了皺眉:“嗯?你不是被欺負了嗎?”

    安安怔了怔,繃不住笑了:“誰敢欺負我呀?”

    “那你……”我舒了一口氣,瞪她一眼,沒好氣地罵道,“要死啊你!好端端的又是抽菸又是喝酒,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就跟讓人輪了似的!”

    安安嘴一撇,拿眼睛剜我:“你腦殘劇看多了吧?”

    “那你哭什麼?”我氣不打一處來,窩火地踹了她一腳。

    安安的神情立刻委頓下來,好半晌,才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圓圓,我只有你和寶寶了,要是你們倆都不要我,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怔了怔,下意識反問:“我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今天下午看見秦亦恆,我就知道,咱們的平靜日子過到頭了!”安安長吁一口氣,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掏出一支菸,不甚熟練地點着,夾在指尖狠狠抽了一口,“這一天還是來了!儘管已經在夢裏演練了無數次,但我還是無法坦然面對。”

    安安一句話說得我也跟着低落下來,從煙盒裏摸了一支菸,學着安安的樣子點燃,夾在指尖,然後背過身來,靠着牆根坐下,用力抽了一口。

    我是第一次抽菸,強烈的煙氣涌進來,嗆得我一陣猛咳。安安沒管我,自顧自抽菸,抽一口,就說幾句話。

    “他說,我跟你是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的。其實他沒有說錯,我心裏很清楚,總有一天,你會厭倦這種狀態,你會去找一個可靠的男人,相伴一生。而我……我再怎麼愛你,也無法徹底成爲你的另一半,跟你白頭偕老……”

    “安安,你……”我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這幾年,日子慢慢平靜下來,愛不愛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我已經習慣了安安幫我照顧孩子,跟我一起生活,我早就把她當成了家庭成員,從來不去想那些扭曲的情感。

    可這個問題終歸是需要去面對、去解決的,不是說我忽略了,它就不存在了。

    “圓圓,一想到你可能會跟他在一起,或者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和寶寶,你們重新組成一個家庭,我就覺得……覺得……”她皺着眉頭,一臉苦思冥想,好像找不到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痛,特別痛。有多痛呢?大概就像快要死掉的那種感覺吧!透不過氣,心臟都不跳了。圓圓,一想到你跟寶寶棄我而去的那種場面,我覺得我都要發瘋了!”安安仰着頭,後腦勺靠着牆,抽了好幾口煙。

    煙霧繚繞,蒙得她的臉特別模糊,那麼近的距離,我居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狠狠地抽菸,狠狠地咳嗽,一支菸抽到頭,菸蒂上的火星子燙着手指,我才把菸蒂丟掉,嘆口氣,對安安說:“你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她叫我的爸媽爲爸媽,我的寶寶叫她媽咪,這麼多年下來,我們早就成了一家人,雖然沒有法律上和血緣上的關係,但就情感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比安安與我們更親近。

    安安伸手捂住半張臉,頹然說:“其實有時候我也會糾結,這麼拖着你不放,耽誤你,真的好嗎?可是圓圓,一想到你們離開我,我一無所有的場面,我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說話,無聲地給予她安全感。

    安安突然轉臉看着我,無比認真:“圓圓,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可以沒有錢,可以沒有勢,什麼身材容貌,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決不能沒有你和寶寶!”

    “寶寶是我一把屎一把尿親手拉扯大的,從她剛出手術室,我就抱着她,給她餵奶,給她換尿不溼,給她洗澡,給她做輔食,教她學說話,學走路……一切的一切,我都全程參與,親力親爲,可以說,你這個生下她的親媽都沒有我做得多。”

    “我知道,寶寶永遠都是你的女兒,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關於寶寶,安安真的是毫無保留地付出了所有的愛,她一個自己都不大能照顧好自己的千金大小姐,爲了照顧寶寶,學着織小衣服,

    做小鞋子,做各種輔食,看育兒書……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她做得好。

    “圓圓,寶寶就是我的命根子,如果有一天,出了什麼意外,需要我拿自己的命去救寶寶,我會毫不猶豫站出去,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安安醉眼朦朧,眼裏的淚水骨碌碌直轉,險險地含着。

    我感動得不能自已,安安跟寶寶之間,也就是差了那麼一層血緣,差了十月懷胎而已,她對寶寶的點點滴滴,我們全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圓圓,如果……我真的不能想象,有一天會失去你和寶寶。雖然這情景在夢裏已經出現過無數次了,但是今天看見他,我真的感覺到天都塌了,魂都散了……我多希望今天的一切也是一場噩夢啊!”

    安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悲哀地看着我:“圓圓,我可能越來越變/態了!”

    我一把抱住安安,沉沉地斥責:“不准你這樣說自己!”頓了頓,嘆着氣安慰她,“你放心,秦亦恆出現跟不出現沒什麼兩樣,他搶不走寶寶的,寶寶還是咱們的女兒,誰都搶不走!”

    “真的嗎?可是他不可能放棄的!”安安苦笑着搖頭,下巴在我肩窩裏蹭來蹭去,尖尖的下頜骨硌得我肩窩挺疼。

    “我太瞭解我哥了!我們秦家人骨子裏自帶倔強基因,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當初你用自殺威脅他,他迫不得已放你走,三年半的分別,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思念這種東西是會發酵的,發酵到了頂點,就會產生質變,勢不可擋。”

    安安絮絮叨叨地說,又點了一支菸:“就像我當初跳樓一樣,抱着必死的決心去跳的,那個時候,我還是寧可自己死,也要成全你的。可是後來我醒過來了,一睜眼就看見你,那一眼,足以讓我所有的決心全部泯滅。圓圓,從那時候起,我就死也離不開你了!以前我想的是成全你,可從那時候起,我想的就是怎麼留在你身邊,怎麼趕走想要接近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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