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12 我愛你,我要娶你
    上完藥,他齜牙咧嘴、含糊不清地說:“走,喫早餐去!這都幾點了?”

    還有臉吼我!還不都是他的錯?

    我狠狠地“呸”他,但肚子裏卻是飢火燒天,也沒力氣跟他吵了,被他強硬地拽着往主樓走。

    鬧了這一場,主樓那邊早就沒人了。肅然去廚房裏拿出麪包果醬這些東西,我其實不大喜歡喫這些,但餓得很了,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剛吃了兩口麪包,發現肅然手裏捏着一片面包,怔怔地發呆。再看看他微微張開的嘴巴,我頓時瞭然了——這貨重傷在口,不能喫東西了。

    我繃不住笑了,憋了一肚子的氣,一下子消去了大半。

    “誰叫你對我幹那種混賬事?這下遭報應了吧!”我心情大好,樂顛顛地衝着他齜牙示威,挑釁地把麪包一個勁兒往嘴裏塞,嚼得吧唧吧唧響。

    肅然惡狠狠地瞪我一眼,端起牛奶杯子,“咕嘟”“咕嘟”一連串“咕嘟”,一大杯牛奶被他一飲而盡,他又把我那杯也喝了,重重地放下杯子,死死地瞪着我。

    我心一顫,默默地栽下腦袋,算了,還是不惹他了,他這個傷那麼嚴重,弄不好要潰瘍,多了不說,少說兩天不能喫東西,我也算是給足他教訓了,得見好就收。

    喫過早飯,我直接回房睡覺,屋子裏已經被清理過了,沒什麼不好的氣味,矇頭睡了一覺,直到中午悠然姐姐來叫我喫午飯。

    午飯的時候,肅然並沒有出現,舒夢阿姨還讓人去叫呢,我心知肚明,卻不點破,心裏暗爽了一把。

    我都打算好了,今天晚上買好機票,找機會偷溜,只要回了國,嘿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我飛!

    午飯後,悠然帶我去農場轉了一圈,看看羊,看看狗,看看莊稼,一下午很快就打發了。

    晚飯時,肅然仍舊沒出現。我忍不住有些擔心,這樣算下來,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只能喝點牛奶充飢,牛奶那玩意兒,空腹根本不能喝,他會不會不舒服啊?

    同情心剛一起來,我就暗罵自己一聲:“方安然!你傻.逼啊?!那貨就是欠收拾!不讓他喫點苦頭,他能記住教訓?!”

    晚飯後出去散了個步,回到小屋,就見肅然在客廳的沙發上歪着,懶洋洋地看着電視,見我回來,他“吭吭”地清了清嗓子。

    我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然後又倒着退了回來,不太放心地問了一聲:“哎,你沒事吧?”

    肅然吚吚嗚嗚地嗷了幾聲,伸出爛糟糟的舌頭指給我看。傷口已經發白了,挺嚇人的。

    我打了個哆嗦,垮着臉強笑:“那什麼,好好休息啊!多睡覺,多喝水,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肅然一把揪住我,抓住胳膊往他房裏拖。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覺得他要對我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作爲報復,用力拍打他的手,尖叫着:“你要幹嘛!放開我!”

    他衝我齜了齜牙,不由分說地把我拽到他房裏,“砰”的一聲關上門。

    我心一顫,差點就那麼過去了。他指了指牀頭櫃上的醫藥箱,又是一陣吚吚嗚嗚。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讓我給他上藥,

    於是訕訕地走過去,拿起瓶子往他舌頭上撒藥粉。

    他猛的一顫,一把抱住我,我感覺到他身子抖了幾下,有低低的悶哼聲從他喉嚨裏溢出。

    就算是平時不小心咬到舌頭一下,都能疼得人冒冷汗,他被我咬得那麼厲害,那感覺,我已經不敢想象了。

    自責感再次翻滾起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哥,那麼疼我寵我的肅然哥哥,我真不該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我放下藥瓶子,嘆口氣,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對不起啦!我不該這麼用力咬你的,你早點休息吧!”

    肅然鬆了手,抿了抿脣,拉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無聲地安慰。

    我越發自責,黯然說:“你睡吧,我回屋了。”

    栽着腦袋一路出門,我心裏亂糟糟的,躺在牀上,難以成眠。

    不行,我得儘快回國,再在澳大利亞待下去,事情真要失控了!

    我連忙爬起來,去包包裏翻我的證件打算買機票,可一翻,我嚇了一大跳——我的身份證、護照,等等證件全都不翼而飛!

    這玩意兒可是堪比小命的東西,我收得好好的,現在東西全都沒了,不用說,肯定是那混蛋給我藏起來了!他防着我偷跑呢!

    我氣得不行,狠狠地把自己砸進牀上,問他要那是肯定要不出來的,只能想辦法偷回來了!這些東西很重要,他肯定會藏在自己房間裏,我得找個機會去翻翻看!

    說來也怪,真是見了鬼了,做了一晚上的夢,肅然那張臉在我夢裏晃悠了整整一夜,說的話也亂七八糟的,沒幾句是我要聽的。

    早晨肅然又沒來喫飯,我喫完早飯,到底不放心他,過去他房裏看了一下,他已經起來了,正歪在牀上看電視,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我嘆口氣,主動拿起藥瓶子給他敷藥,他悶哼了聲,伸長了舌頭“嘶——嘶——”地直抽冷氣。

    我聽見他肚子裏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他的臉色也有些發白,眼圈發青,憔悴了不少。

    也是,正長身體的年紀,兩夜一天不喫飯,哪能受得了啊?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沒好氣地罵:“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他卻拉過我的手,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後低着頭在我手心裏寫字。

    “安然,我愛你,我要娶你。”

    九個字,一筆一劃,寫得很認真。

    他寫到“愛”這個字的時候,我就想抽回手,可他的手勁大得很,死死地抓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松。

    我心一顫,有些不知所措。

    他接着在我手心裏寫:“我是認真的,安然,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該怎麼說?

    心告訴我,不好,可我突然有些說不出來,喉嚨裏就跟堵了團破抹布似的,發不出聲音。

    “求你了!”

    一筆一劃的三個字,寫得特別認真,特別虔誠,肅然擡起頭看我的時候,眼裏居然有些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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