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過去,拿胳膊肘子捅捅她,悄聲問:“你跟我哥……你們倆幹嘛去了?”
“沒幹嘛啊!”張夢夢抿嘴笑了笑,居然有些臉紅,帶着些掩飾意味地伸了個懶腰,“好晚了啊!睡覺!趕緊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
什麼情況?這一臉嬌羞的,她跟我哥到底幹嘛去了?
我好奇得要命,琢磨了一下,給肅然發了一條信息:“哥,你回去了沒?”
“回了,馬上就到宿舍了。”
“幹嘛去了啊?這麼晚!”
“沒幹嘛,不早了,你睡吧。”
“說嘛!超好奇的!”
但是後面就沒有迴音了。
我心裏癢癢的,跟揣了只小兔子使勁兒撓似的,到底是啥事?這倆人神祕兮兮的,絕對有問題!
張夢夢洗完澡就回牀上了,“啪”的一聲關了燈,我就是想問,也沒法再問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夢夢就起來了,描眉畫眼,打扮了老長時間,一套又一套地試衣服,牀上攤了一大片。
李曉眯着眼睛問:“夢夢,你幹嘛呢?相親啊?”
張夢夢嘿嘿一笑,小嘴一抿,那叫一個嬌豔欲滴啊!
我心一顫,想到昨晚這貨的反常,脫口而出:“夢夢,你跟我哥在一起了?”
“沒呢!別亂講!”張夢夢腦袋一耷拉,不勝嬌羞,還跺了跺腳,那模樣,要多嬌有多嬌,要多俏有多俏。
“我去!你該不會是真的搞定萬鵬程了吧?我們可還沒下手呢!這不公平!”趙卉大叫,“不行!不行!你犯規了!”
“你你你……”我哆嗦着手指着張夢夢,“你把我哥拿下了?!”
張夢夢羞答答地“嗯~”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哪有啦!就是人家約我下午一起去圖書館看書而已。”
還而已!這特麼都約上會了啊!
李曉皺了皺眉,雖然很不服氣,但還是笑着說:“你行!你贏了!願賭服輸,以後打飯我們仨輪流!”
“啊?關我什麼事?我又沒跟你們打賭?”我從牀上撲騰起來,鬱悶得不行。
我哥輕而易舉就被人撬了,我哭都找不着北呢,居然還要我去當跑腿兒的,憑什麼呀?!
“不是你說的麼,我要是能拿下,算你輸!”張夢夢得意地衝我揚了揚下巴。
我……好吧!我認了!
折騰了一早上,上課都快遲到了,早餐是肯定來不及吃了,我們還得跑着往教學樓趕。
一出宿舍大門,就見我哥踩着個自行車,一隻腳撐在地上,衝我們招了招手。
我立馬撒丫子跑過去,回頭衝室友揮手:“別說姐們不厚道啊!翹了倆月課的人實在是沒臉遲到,我先撤了!”
然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我還沒來得及往車後座爬,我哥居然下了車子,拎着掛在車把手上的早餐,在衆目睽睽之下向張夢夢款款走去,溫柔如水地看着她,如水溫柔地說:“等了半小時也沒見你出來,還以爲你已經先走了呢,快遲到了吧,趕緊上車,我送你過去。”說着就把早餐遞了過去。
我勒個深深地艹啊!這特麼不是來接我的?!早餐也不是買給我的?!
我哥啊!那可是我哥啊!我親哥啊!居然連個眼神都沒往我這兒瞟!我那麼大個人,他居然直接給我無視了!這可是十多年來從沒有過的啊!
張夢夢嬌笑着應了一句:“不好意思啊,睡過頭了,快走吧。”接過
早餐就跟着肅然往車子邊上走。
我哥這纔看到我,眯着眼睛嘆口氣:“安然,你這纔來幾天就遲到啊?當心教授收拾你!”然後他就跨上車子,張夢夢往車後座輕輕巧巧一跳,倆人就那麼走了。
你們能體會到我的心情嗎?
鬱悶,極度鬱悶。
我哥啊!從小到大疼我寵我呵護我,恨不得把我當成祖宗供着的哥啊!就在這麼短短几三天的功夫,就被別人給撬走了!連看都不再多看我一眼!
那感覺,我已經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了。
我就跟丟了魂似的,邁着機械的步子,跟着趙卉和李曉磨磨蹭蹭地去上課。
“唉!男神就這麼被半路截胡了!好憂傷!”李曉嘆了口氣。
趙卉緊跟着嘆了口氣:“唉!我連告白都還沒告白呢!真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誰讓咱們技不如人呢?唉!認了!認了!”李曉連連嘆氣。
趙卉哭喪着臉:“也對,反正人家本來就不喜歡我,現在跟夢夢在一起,那不是很正常嗎?”她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很不走心地安慰,“安然,我猜你一定比我們還鬱悶,畢竟你哥以前那麼寵你,今天就……唉!”
“男人嘛!重.色輕妹,都這個熊樣兒!我哥沒交女朋友的時候就對我不咋的,有了心上人更是把我丟到爪哇國,就跟沒我這個妹妹似的!”
“那不一樣!她哥很疼她的!沒想到二十四孝好哥哥居然也有這麼一天!這翻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她倆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火朝天,從最初的抒發鬱悶扯到我身上,好像只有跟我一對比,她倆才能舒坦點。
“好了!別說了!”我煩躁得不行,“要不要去上課了?”
“去去去!當然去!快走吧!”李曉連忙賠笑臉,“你也別太難過了,男人嘛!都這樣,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就是,不是夢夢,也會是別人,哥哥總歸是要寵嫂子的,以後結了婚,就更沒有妹妹啥事了。安然,你得早點習慣!”
“你們夠了哦!我哥不就談個戀愛麼?怎麼說得跟我被拋棄似的?”我皺了皺眉,心裏很不是滋味。
“跟被拋棄也沒啥兩樣了!反正以後你就再也不是你哥的小公主了!”李曉一臉同情,見我瞪她,連忙擺出一副正經臉,“走吧!快走吧!去晚了要悲催的!”
我們緊趕慢趕,跑得氣喘吁吁,最終還是遲到了,被教授黑着臉訓了幾句,回到座位上一看,我去!
我哥!我親哥!居然在我們教室上課!跟張夢夢一前一後坐着,那眼神直勾勾地定在張夢夢的脖子上,就跟餓狼見了肉似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往我哥邊上的空位一坐,狠狠地拿胳膊肘子搗了他一下。
“嘿!你自己遲到的,拿我出什麼氣?”肅然不樂意了,皺着眉頭板着臉訓我,“這可是澳大利亞數得着的名校,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不然當心畢不了業!”
“關你屁事?!”我冷冷地瞪他一眼,往桌子上一趴,心裏那叫一個北風蕭蕭雪花飄飄啊!
他知道我會遲到,也知道遲到的後果,但是!他還是無視我,把剛認識沒幾天的張夢夢送來了!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肅然哼了一聲:“無理取鬧!”
臥槽!居然說我無理取鬧?!我特麼無理取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什麼時候這樣說過我?以前我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他都會先問問我累着了沒!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古人誠不我欺也!還說什麼愛我!什麼我就是他的命!什麼不能沒有我!我呸!這才幾天啊?!直接就把我丟到太平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