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着她。
半晌，憋了一句：“親，你出國六年，就學了這些？”
小糰子：？？？
敢說我媽咪不聰明？
眉眼沉冷下來，手指忍不住伸到兜裏，捏住了那個小玩意。
還是沈慕歌反應快，漫不經心的掃了兒子一眼，小糰子默默把兜裏的小東西放開，覺得挺憋屈的。
沈慕歌已是輕慢的笑起，眉眼清淡，又自信：“林強，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懂事？”
林強：……
小姑娘不要總說實話好不好？！
六年未見，他依然把她當成從前的小妹妹，而不是一個滿心算計的女強人。
誠實的道：“是我錯了，你出國六年，肯定有所成就。”
小糰子眉眼抽了抽：……
這就是所謂的心口不一？
受教。
只要不欺負他媽咪，小糰子看他還是順眼的。
愉快的飄進廚房，給了他一杯味飄飄奶茶……三塊五一杯的那種，衝了熱水，端出來遞給他：“林叔叔。”
林強受寵若驚。
從蜂蜜茶到果盤又到奶茶……他這是全套兒童套餐麼？
一時有些訕訕，不敢接。
“嚐嚐吧，沐沐的手藝，挺不錯的。”沈慕歌說，笑起的眉眼很是漂亮。
林強：……
默默的拿起三塊五一杯的奶茶，吸了一口全是香精味的東東，實在沒覺得這玩意跟“手藝不錯”這四個字有什麼關聯啊！
越發看不懂這個突然回國的大小姐了。
“慕歌……”
勉強把一杯奶茶喝完，林強苦口婆心的勸，“你纔剛剛回國，國內形勢也不太瞭解，你突然要去董事會參加會議，萬一他們爲難你怎麼辦？我呢？說好聽點是沈氏請的珠寶設計師，說難聽點，我他媽也就是個打工的……我怕我到時候真的沒辦法去護着你。”
林強隱隱紅了眼睛。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他是真把沈慕歌當妹妹看，但同時……也有另一種隱隱約約的情感在他胸中激盪。
他想，保護這個女人，一直到老。
沈慕歌微微側目，挺認真的聽着他說，只是一直沒出聲，既沒反對，也沒附和。
林強就知道，這姑娘是鐵了心的……要去參加會議了。
半會兒，認命的道：“行，三天後你要去也行，我陪着你去！”
“嗯。”
沈慕歌終於點了點頭，目中帶着暖意，像是在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放心，我沒那麼弱。”
六年時間過去了，沈氏不再是從前的沈氏，她沈慕歌也不再是從前的沈慕歌。
……
“莫離小姐，你已經跟着我們厲總一天了，你打算要賴到什麼時候？”
沈一渡皺着眉，有些壓着脾氣的問着眼前的小女生。
不大的歲數，卻叛逆的很。
但一張小臉倒是清秀，不似外面那些亂來的叛逆少年，看起來……勉強還可以拯救一下。
“咦？沈助理，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我留在這裏，當然是等我老公啊！我身爲他的女人，肯定是要等他一起下班的。”
莫離隨口就來，說的話又痞又野，當場就把沈一渡堵得不行。
她是厲總的女人？
信不信厲總馬上送你分屍四千塊填平太平洋的豪華海上游？
定了定神，沈一渡臉色微冷了下來：“莫小姐，厲總單身。”
這意思，識相點，你自己滾，好嗎？
沒想到莫離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厚臉皮。
眼睛跟着眨巴了一下，挺不客氣的說：“是啊，就是因爲厲總單身才是我老公嘛，他要是早早結婚了，那不就是別人老公了？”
沈一渡：……
跟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小女生簡直沒法好好溝通！
下一秒喊了人進來，把莫離堵了嘴扔出去。
管她姓什麼，絕不許再進厲氏一步。
做完這一切，忠心耿耿辦事不力的沈助理灰溜溜去向厲司夜彙報，聲音挺小心的：“厲總，已經查清楚了。莫離，莫家的私生女，聽說是父不祥。”
到這裏就算了，莫傢俬生女，父不祥，已經足夠。
厲司夜沒說話，他抿了抿脣，視線從桌上的合同上掠過，眉眼裏帶了一份別樣的情緒。
沈一渡快速掃了一眼，呆住：沈慕歌的入職合同與生平資料？
嘖！
厲總什麼時候對沈設計師上心了啊，看得還挺仔細。
沈一渡看着這份合同，又眨了眨眼，小心的喚了聲：“厲總？您是覺得沈設計師……”
這一刻，他突然有點摸不準厲總的心思了。
到底是滿意呢，還是後悔了呢？
倒是給個提示啊！
“薪金，再漲一倍。”厲司夜淡聲說道，他做出的決定，哪怕再不合理，也沒人敢反駁。
這是長年積威之下的絕對服從。
沈一渡不敢問“爲什麼要漲啊，總得有理由吧”這樣的問話，他敢篤定，只要敢問，厲總一定會不動聲色收拾他的。
連忙答應：“好的，我這就去跟人事部交待。”
厲司夜隨意“嗯”了一聲，把沈慕歌的入職合同扔給了沈一渡，倒是把人家的……生平資料扣下了。
沈一渡當作沒看到。
又想起一事：“厲總，網上的頭條已經使了手段撤下，應該沒有多少人會敢議論厲氏集團。但是……還有一些小道消息散佈着，我怕對厲總不利。”
厲司夜眼中像裹了冰。
慢慢擡頭的瞬間，一字一頓：“沈助理，你是擺設嗎？”
被擺設的沈助理：……
冤枉啊！
六月飄雪的那種！
他真的只是彙報而已。
咬着牙根，硬着頭皮委屈的很：“厲總，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力。”
“嗯。”
男人黑色的頭顱重新低了下去，細看……那髮絲還有些卷，髮質還挺硬的。
沈助理眨着眼想，這樣的頭髮放出去，也能扎死人的吧？
厲總你真的是塊冰！
小心翼翼轉了身剛要出去，聽得電話聲響了起來，他一頓，下意識看向厲總的辦公桌，桌上電話紋絲不動，倒是男人手旁的黑色手機亮了屏。
厲司夜看了一眼，滿身的寒意消了一半。
拿起電話之後，全身的寒意都散了。
聲音輕慢，帶着隱隱的柔：“是我。”
被驚呆了的沈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