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的棒棒糖轉動了一下，沈慕歌若有所思。
“厲總？你怎麼會在這裏？”
暫且放過了某個辣眼的白斬雞，沈慕歌轉身問。
男人捂在她眼睛上的大手很自然鬆開，垂落的瞬間，又輕輕的握了握手，似乎她的溫度還在他的掌心一樣。
面上不動聲色，側身一步，完全擋住了盛文傑向她看過來的目光，或者是……擋住她那雙獵奇的目光。
心挺累的：“沐沐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
唔！
那小東西啊！
沈慕歌眉眼動了動，眼底的冷意散去，笑得溫溫柔柔的：“唔，小孩子不懂事，讓厲總費心了。”
耳邊響起盛文傑憤怒的吼聲：“厲司夜！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你怎麼總來壞我好事？！”
哪怕是補得很想要，腦子都要想炸了的那種，盛文傑都不敢在厲司夜面前放肆！
厲司夜似是沒聽到，沒去理會盛文傑的憤怒，只是無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聲音低低的問：“就這種……你喜歡？”
沈慕歌：？
下一秒，她看着厲司夜在笑，然後……也挺心累的。
挑了眉，同樣將聲音放低：“嗯，還行吧！”
厲司夜：……
還行？
那白斬雞也叫行？！
男人才剛剛有點笑模樣的眼底，一瞬又沉了下來。
當他沒問！
下頜繃起，面無表情的帶着她往外走：“天黑，別給人打了悶棍。”
嘖！
這也不知道在說誰了。
沈慕歌雙手插兜，也沒反對的跟着他往外走。
一前一後，無論是身影還是氣質倒是出奇的相似。
然後，又很有默契的同時把某個白斬雞忽略。
“沈慕歌！你給我站住！”
已經要脫光又被人中途截胡的盛文傑氣極的大叫，“厲司夜！今天你走可以，可她必須要留下！沈慕歌是我的女人！”
盛文傑喉嚨呼嚕着，全身都燥得很。
那些補腎的東西雖然不比那些隱祕渠道過來的小藥丸來得更猛烈。
但一旦有了衝動，也是挺難受的。
盛文傑欲蟲上腦，吼完這一聲，不顧厲司夜就在沈慕歌身側。
右手已經受傷，盛文傑就乾脆伸出左手向沈慕歌抓去！
“咔！”
歷史再度重演。
盛文傑伸出的手，還沒等碰到沈慕歌的身體，厲司夜已經又折斷了他的另一隻手。
現在，兩隻手都廢了。
盛文傑滿地打滾，痛苦如同狼嚎。
反射着星光的身體，依然看起來挺白的……沈慕歌又瞄了一眼，厲司夜面無表情扳過她的腦袋，推着往外走。
聲音又低又沉：“你先回去。”
“唔，你呢？”沈慕歌問，她其實還想看看熱鬧的。
就是可惜，厲司夜來得太快了。
“外面等我，五分鐘。”厲司夜道。
沈慕歌一雙眼睛眨啊眨的……想看現場！
“聽話，等我。”厲司夜重複一句，沈慕歌“嘖”了一聲，清亮的眉眼瞧了他半會兒，笑了笑，“嗯。”
雙手插兜，散漫的往外走。
很快，走出夜的黑暗，站到了明亮的燈光底下。
眼看小姑娘聽話的離去，厲司夜本就冷銳的寒眸，再度往下沉了沉。
他轉身，走到盛文傑面前。
在盛文傑的慘叫聲中，厲司夜緩緩擡腳。
於是，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盛文傑的慘叫，瞬間就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樣，嘎然而止。
痛到極致，便是那種想要發聲，卻一個字也發不出的絕望。
“盛文傑，我的人……你也敢動？”厲司夜道。
居高臨下的冷。
甚至，他連動手都懶得動，直接上了腳。
最後，他動作優雅的收回腳，然後一腳踢出。
砰！
盛文傑好歹也一百多斤的身體，“唰”的一下飛出去，砸在一邊的地上。
他臉色一白，猛的噴出一口血。
厲司夜沉沉走到他的面前，腳尖勾着他的下顎，極冷：“想動她？”
眼底瞬間涌出無盡殺意。
腳尖壓住了他的喉嚨踩下，男人一雙寒眸銳而冷，“你是找死。”
……
五分鐘時間過得挺快。
沈慕歌倒計時，在最後一個數字數完的時候，厲司夜沐着夜色，一身噬血的氣息從夜色中緩緩而出。
女生眸子瞬間半眯。
短短時間，他做了什麼？
不過，她沒問，只是若有所思的向他身後望了一眼，笑得漫不經心。
挺邪的模樣。
“走吧！”
厲司夜瞧了一眼女生這挺大佬的小臉，很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又忍住。
沈慕歌點點頭，沒吭聲，嘴角的弧度倒是一直未落。
莫名又有點壞壞的小樣。
厲司夜：……
他可真是……拿她沒辦法。
璽宮，十樓的大平層。
兩人出了電梯，沈慕歌走到門口，側眸看向他：“厲總也住這裏？”
厲司夜道：“嗯。”
一個字好像有點不太好，再補充一句：“這裏風景好，剛搬來。”
好吧！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倒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沈慕歌挑一下眉眼，沒拆穿他。
厲司夜也沒再說話，低頭開門進去……轉身的時候，看到身材高挑的女生，一身黑衣像是夜的黑天使一樣，挺懶的小模樣正衝着他笑。
心中“崩”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就被她這笑給崩開了。
嘆一聲：“慕歌，凌晨一點了，有點餓，要不要喫宵夜？”
“唔，可以的。”
女生挑眉，似乎就等他邀請呢，慢悠悠晃着身子過來，還挺不客氣，“不要泡麪，其它都行。”
泡麪？
厲司夜考慮一下，他的人生食譜中，還真沒有喫過這種食物。
點了點頭：“好。”
進了廚房，拉開冰箱……厲司夜目光沉了。
挺好。
空的。
什麼都沒有。
剛一轉身，就見沈慕歌嘴裏又咬了一隻棒棒糖，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了廚房門口，正懶懶散散的看着他。
厲司夜：……
沒事，不尷尬。
“沒有泡麪。”
“別的也可以。”
厲司夜：……
望向她早就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心累：“別的也沒有。”
沈慕歌又笑了，笑得挺邪的那種：“所以，宵夜要喫什麼？”
厲司夜：……
人生從未遇過的滑鐵盧。
今天一次又一次。
撥出電話給沈一渡，聲音冷如冰：“半個小時，我要食材。”
沈一渡：……
臉黑得不行。
凌晨一點接到BOSS這種要命的電話，他可以跳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