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凝在一起,他喫一輩子虧也沒關係。
律師離開後。
路北和薛凝還在書房裏,偌大的書房瞬間變的安靜無比,只聽到一側的牆壁上掛着的歐式大古鐘,秒鐘不斷轉動的聲音,一下一下落在耳裏,迴盪再薛凝的心裏。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薛凝漸漸的有些坐立難安了,餘光瞥見路北靠在沙發裏,雙腿微微交疊,神色平靜,眼神深邃,似是在思考什麼。
瞥了一會兒,就看到那好看的脣型動了動,開口,嗓音低柔磁性:“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路北突然偏過頭看向薛凝,目光柔和而平靜。
“啊去玩”薛凝被路北的話問的一愣。
她很久都沒有想過要去哪裏玩,特別是再和路北一起去玩。
她想都沒想過。
路北輕點了下頭,脣角勾了勾:“我本來是想這個週末帶你去散散心的,結果”
結果突如其來的一夜,攪亂了他所有的安排,甚至機票也已經訂好了。
可是,路北一點也不覺得遺憾,反而心裏還有那麼一點小慶幸。也許不是一點,是非常多
“我加了一週的班,好不容易將週末的時間空出來了。”路北說着說着自己先笑了,“不過沒關係,再過半個月公司裏會組織一次秋遊,到時候你想去哪裏”
薛凝看着路北,抿了抿脣:“去哪裏玩那不是公司決定的嗎你幹嘛問我”
“公司都是我的,當然是我說了算。”路北挑了挑眉,人懶懶的斜靠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慵懶隨性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致命的誘惑。
薛凝看着不禁臉一熱。
這男人又在“賣弄風騷”,偏偏她就喫這一套。
可是
“你說的算,又不是我說的算。”薛凝紅着臉,彆扭的呢喃了一句。
“你都是我老婆了,我聽老婆的。”路北眉梢揚起,眸底盡是笑意,“老婆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誰誰是你老婆,我們還沒領證呢。”薛凝窘迫,這人越來越沒皮沒臉了,她真後悔了,幹嘛沒事非要簽訂個破契約婚姻,真是給這個男人明目張膽耍流氓的機會。
路北繼續調侃:“ok,沒關係,a市離這裏反正不遠,我們現在就去你家拿戶口本,下午就去領證。”
薛凝:“”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話峯迴路轉,薛凝問:“什麼時候有的秋遊,我記得以前沒有啊。”她在的那年沒有。
“嗯。”路北點頭,可能是身體靠的有些僵硬了,他微微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坐姿,“以前都是春遊,後來公司員工都覺得春天太冷就改成秋天了,秋天景色也不錯。你想去哪裏我現在很認真的在問你。”
最後一句話,薛凝聽着微微一愣,隨即回道:“我無所謂,去哪裏都一樣,不過很久沒出去玩了。”她看着路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抿了抿脣,猶豫着問道:“你這個星期都在公司加班嗎”
薛凝黑漆漆的眸子裏,恍恍惚惚的,像是隱藏了什麼一樣。路北忽然想起了那天保姆說的話薛凝每晚都在房間裏等他回來。
薛凝微微一愣。
下一秒,頭頂上傳來路北溫和磁性的嗓音,聲音似乎刻意壓低了,有些沙啞:“嗯,在公司加班。每天晚上加班到很晚,回來怕會吵醒你,就睡在辦公室裏的休息室了。”
薛凝側頭靠在路北溫暖的懷裏,聽着路北的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心跳聲,有些心猿意馬了,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哦了一聲。
同時,在公司電梯裏徐慧說的話,又突然的竄入薛凝的腦海裏。
酒吧,蘇綺珊,牽手,那是真的嗎
她想問,還是沒有問出口。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路北,或者相信了又怎樣,結局都不會變。
只有一年的時間。
薛凝想着微微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路北懷裏溫暖的氣息,然後睜開眼,推開了他,心虛的別開了眼:“我先回房間了。”
然後站起身,手卻被路北拉住了。薛凝恍惚間,無名指上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接着好像被什麼套住了一樣。
那是戒指。
薛凝不可能感覺不到,她微微一愣,心底突然涌出一股酸澀,鼻子也有些酸了。
只是契約婚姻而已,他爲什麼會送她戒指。
薛凝慢慢回過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嘴角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正看着那枚戒指。鑽石不大,卻格外的亮,亮的有些刺眼。
薛凝目光沉靜,另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攥緊。
路北已經擡起頭,看着薛凝,嘴角的笑愈發的柔和:“這枚戒指是三年前準備的,款式有些舊了,不喜歡的話改天我們再去選。”
薛凝回到房間,還一直恍恍惚惚的,腦海裏一直環繞着路北的那句話:戒指是三年前準備的。
沒來的及送出的求婚戒指。
原來三年前路北是動了娶她的心思。
那爲什麼還要和蘇綺珊糾纏不清,這一直都是薛凝想不通的事情。
那時候她們感情那麼好,路北剛去公司的時候那麼忙都會抽空陪她。每天加班那麼晚都會回公寓裏陪她。
這件事,她一定要搞清楚。
薛凝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麗薩打了個電話。三年前,出了車禍後,她昏迷了很久,而且一直在國外,對於國內的事情並不知情,她和路北之間的事也只有麗薩知道。
電話打通後,薛凝約了麗薩在市中心的一家半島咖啡廳見面,她拎着包包,沒有和路北打電話就離開了別墅,直到上了出租車,纔想起給路北發了個信息。
到了約定的半島咖啡廳,麗薩也已經到了,人站在門口,等着她。薛凝微喘着氣息,面色有些焦急,看到麗薩,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就進了咖啡廳。
麗薩一愣,人已經被拽了進去,她快步跟上:“凝凝,你有什麼事找我,這麼急。”
薛凝開口,聲音裏還有些喘息:“你別說話,我有事問你。”<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