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高峯期,望着車窗玻璃前面的一排長龍,薛凝索性窩在車椅裏,閉上了眼睛,很快竟然睡着了。
車流停頓間,路北不經意間偏頭看向副駕駛座,微微一愣。難怪這會兒這麼安靜,原來是睡着了。
很累嗎恍然間,瞥見了薛凝眼底一片烏青,路北微微蹙了蹙眉。然後調了一下車內空調的溫度。
從芳庭別墅去路誠集團只有一條路比較堵,其餘走高架上,基本是不會堵車的,差不多八點四十分的時候,路北在離公司不遠處的路口把車停下。
安易早早就等在了路口,見到路北的車連忙迎了上去,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將手中的一個紙袋遞給了車內的路北:“總裁,這是我排了一早上隊沒一會兒纔買到的,絕對是熱乎的。”
路北將紙袋貼在手背上試了下溫度,然後淡淡嗯了一聲,直接將車門關上了。
安易站在車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自從薛小姐回來了,他就徹底“失寵了”。總裁連車都不用讓他開了,偶爾讓他跑腿,也都是爲了給薛小姐買東西。
就比如說今天早上,昨晚還沒睡覺前,就被總裁一個電話給勒令他今天必須早起,原因自然是:給薛小姐買早餐。
路北低頭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估摸着從這個路口走到公司差不多的時間,然後解開了安全帶,探出身子輕輕拍了拍薛凝的胳膊,柔聲喊道:“凝凝,該醒醒了,不然上班該遲到了。”
薛凝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聲,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因爲是窩在車裏,渾身都有些痠疼。
頭也有些疼。她擡手按了按眉心,嗓音有些啞啞的:“到了,這麼快,那我走了。”
說話間,薛凝已經伸出手打開了車門,正要下車,左手卻被路北握住了:“等一下。”
薛凝回過頭看向路北,微微皺了皺眉。只見路北將一個紙袋遞到她手中,然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嗓音含笑:“給你買的,你最愛喫的老字號生煎包。”
薛凝望着手裏的袋子微微一愣。
老字號生煎包,s市有名的小喫,整個城市也沒有幾家,味道很好,也很衛生,所以想喫到這個,每次都要排很長的隊才能買到,甚至有時候排幾個小時隊,也不一定能買到。
薛凝拿着紙袋,紙袋裏生煎包的熱度透過紙袋傳到手上,明明是溫熱的,傳到她手心裏卻莫名的有些發燙,燙的她整顆心都有些不安分起來。
原來他早就給她準備了早餐,所以在別墅裏才故意搗亂,不讓她喫的太多。
他能不能不要對她這麼好,太好了她怕會依賴上,一年後就真的怎麼也捨不得離開了。
薛凝手裏攥着那個紙袋,低下了頭,鼻子微微發酸,趁着眼淚還未流出眼眶,率先跳下車,匆匆道別,然後疾步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滾”電話那邊徐文彬憤怒的聲音傳過來,然後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路北瞅着手機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勾脣,然後隨手將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
公司裏,專案三組的辦公室可謂是鴉雀無聲。
雖然離上班時間還有個十來分鐘,但辦公室裏除了薛凝其餘人全部都已經到了。徐文彬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隔着一臺電腦,衆人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可是剛纔那一聲“滾”字,可謂是怒氣十足啊。
衆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見過這個不溫不火的徐組長髮火,心裏直呼不得了
要搞事情了
誰知過了不到一分鐘,徐文彬站起身,臉上依舊如往日一般,清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不躍的情緒。他掩嘴輕咳了一聲,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開口,嗓音卻依舊溫和:“大家喫早餐了沒”
衆人一臉懵、逼:“”什麼情況
徐文彬有些尷尬的又輕咳了幾聲,眸中閃過一絲懊惱,“喫過了啊,那好。那大家上班有沒有帶零食”
衆人:“”
短暫的沉默後,衆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樣紛紛搖頭。平時愛喫零食的餘馨和王曼麗更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個三組組長,外表雖然溫和如玉,可是隻有三組內部的人才知道,這個組長溫和如玉的外表下是怎樣一顆嚴肅無比的心,而且他還有嚴重的潔癖,最忌諱員工在辦公室裏喫零食,弄的到處都是零食的味道。
所以她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那個膽啊。
今天早上,這位徐組長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他發現了誰私自袋零食進辦公室內嗎
餘馨和王曼麗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又悻悻的低下了頭。
這兩個妞都不安分啊。
徐文彬暗惱。這個路北,還真是會給他出難題,不就他老婆沒喫早餐嘛
他現在到底在折騰什麼是想讓整個辦公室裏的人都陪薛凝一起喫早餐嘛
徐文彬暗惱的丟出去一句話:“以後上班來不及,可以在辦公室裏解決早餐。”話落,重新坐回了大班椅上。
衆人眼關鼻,鼻關心。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個組長今天早上完全不對勁。話比平時多也就算了,還改了這個三組成立以來的老規矩。
衆人你忘我,我忘他,紛紛聳聳肩表示不理解。就在這時,薛凝手裏攥着紙袋,揹着雙肩包,姍姍來遲。<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