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幾人來到一個破舊的院子,院子裏雜草叢生。在一對乾的稻草堆旁,他們找到了白聖說的舊衣服。
沈婉瑜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哪裏是舊衣服。褐色的麻布長衣,衣襬和袖口都已經劃破了。上面做一個洞又一個洞,估計扔在大街連乞丐都會嫌棄它破舊髒污。
她將白色的手套帶上,這才緩緩的蹲下身子將破舊的麻布衣服拎了起來。帶着秋竹几人走進茅草屋中,將麻布衣服放到了桌子上。
她仔細的將破舊的麻布衣服前前後後看了一圈,眉頭微微一皺。沒有發現任何的異處,事不過是破了一些髒了一些。
“啊!”
一聲驚呼從如夢的口中穿了一出來,只見她臉色蒼白。一雙美眸裏滿是驚恐,伸出的手顫顫巍巍的指着麻布衣服衣角的內裏。
沈婉瑜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向如夢。
“如夢,你怎麼了?”
如夢嚥了嚥唾沫,好半晌才壓下從心裏泛起的噁心和恐懼。她伸手抱住了雙臂,想要平復身上驚起的雞皮疙瘩。
“小姐,我……我從小姐就對老鼠有極深的恐懼。哪怕是死的小老鼠崽子,或者是老鼠身上的毛。我只要看到,身子就會僵硬全身起雞皮疙瘩。”
沈婉瑜聞言微微一愣,她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麻布衣服。又看了一眼臉色依然蒼白毫無血色如夢,抿了抿脣瓣。
“那你是看到老鼠的毛了?”
這屋子破舊,屋子裏只有一張牀和桌子椅子。簡單的一目瞭然,根本就沒有什麼老鼠。加上剛纔如夢是指着桌子上的衣服,看來問題是出在了衣服上。那隻能說明,衣服上肯定是沾染上了老鼠的毛。
如夢點了點頭,指了指搭落在桌子邊沿的衣角。
“那個衣角的內裏有幾根老鼠的毛。”
沈婉瑜的嘴角一抽,她快速將衣角的內裏翻了過來。果然有幾根不易察覺的老鼠毛,她驚訝的看向如夢。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啊,她那麼仔細的看都沒有看到老鼠毛。如夢離的那麼遠,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肯定是遠視眼,沈婉瑜心裏如是想着。
沈婉瑜站起身,連忙走出了茅草屋。從院子的地上撿起一根木棒,開始在院子翻找着。
“小姐,你在找什麼?”
秋竹几人連忙跟了出來,就看到自家小姐在院子裏用木棒在這裏撥一下在那裏撥一下的。
沈婉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靜,她的眸子在院子裏掃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牆角堆着幹稻草的地方,她快步走了過去。用木棒將稻草都撥開,果然在裏面找到了一窩已經有巴掌大的老鼠崽子。
不過這些老鼠看起來很沒精神,似乎是病了一眼。她微微眯起眸子,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了一會。
秋竹几人也連忙跑了過去,如夢正好走在最前面。
“小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腳步往前邁了一步,將頭湊過去看了一樣。
雙眸猛然瞪大,血色迅速從她的臉上褪去。
“老……老鼠……啊……”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驚叫從她的口中傳出,下一秒她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如夢……”
還好如幻離她比較近,反應也夠快才接住了她。
“你們不用擔心,她只是因爲驚嚇過度導致昏了過去。一會就會醒了,如幻你先將她送回去吧。”
如幻點了點頭,扶着昏迷的如夢離開了。秋竹几人一直到如夢和如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纔回過神。
“真沒想到,如夢那麼厲害的人竟然會害怕老鼠。”
秋竹掃了一眼只有巴掌大的老鼠,這東西也不會喫人。
沈婉瑜只是微微一笑,轉身走到老鼠窩前。伸手拎起一隻老鼠,站起身。
“這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些人還害怕那些小蟲子呢。”
跟着沈婉瑜回到茅草屋,秋竹看着沈婉瑜將那病怏怏的老鼠放到桌子上。疑惑的開口。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想落月村的瘟疫源頭應該就是這些老鼠傳播的了,正確的說應該是鼠疫。找到源頭了,後面的事就好辦了。秋竹你回去將我那個淡綠色小箱子拿來,我有用。”
沈婉瑜一邊說,一邊將老鼠翻了一個個。讓它四仰八叉的躺着,將肚皮對着她。
秋竹點了點頭,連忙往外跑去。屋子裏就只剩下了御水和沈婉瑜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沈婉瑜從懷中抽出銀針,又拿去一個瓷瓶。御水不懂這些,她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陪着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如幻和秋竹擡着箱子回來了,將箱子放到了桌子旁邊。
“東西放那就行了,你們去幫着白叔照顧那些病人吧。”
沈婉瑜蹲下身子,將箱子打開。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沒問題嗎?”秋竹有些擔憂的看着她,雖然落月村被封上了。但她依然會擔心,若是有人混進來想要傷害小姐怎麼辦。
“我沒事,你們快去吧。”
沈婉瑜揮了揮手,她在研究的時候不太喜歡有人在身邊。見秋竹還要說話,她難得的板着臉瞪着她。
秋竹張了張口,卻是被如幻和御水幾人給拉了出去。走出屋子,御水微微一笑。
“小姐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她從來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人。走吧,我們現在能幫小姐也只是好好照顧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一定要在小姐找出治療辦法之前,不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死掉。”
秋竹抿了抿脣瓣,最後看了一眼已經關上了門的屋子。最後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跟着御水幾人離開。
聽着外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沈婉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隨後開始全神貫注的手上的動作。
現在她已經知道是鼠疫了,她快速的在腦子裏搜索着關於鼠疫的治療方法。在腦海中搜颳了一圈,她的眸子掠過一道光亮。
秋竹几人回到了南面,看到白聖和駱飛幾人正在照顧病人。幾人快步上前,接手了白聖的活。
“小姐?”
白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衣服穿在身上實在是有些熱。他朝着幾人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沈婉瑜的身影疑惑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