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次穿越我是拒絕的 >第五十五章 信仰入侵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着,坐在步涉馬車上的白羽對這種減震系統幾乎等於沒有的交通工具徹底無感。

    這可是在步州城內的大道上,地面鋪的都是平整的石板,居然也能晃得人昏昏欲睡,白羽還能說什麼?

    好在這段路並沒有走得太久,白羽咬咬牙堅持一下,終於等到了步涉的那句話:“白兄,我們到了。”

    下得馬車,白羽看到的是一羣忙碌的人,還有一座正在修建中的教堂。

    是的,就是教堂,哪怕它只修了一半白羽也不可能認錯。

    泰西人的建築與晉國本地的建築在風格上區別很大,根本就不用擔心認錯。

    泰西傳教士要在城內修教堂,而幫他們勞作的居然是一羣晉國人。

    這樣的事情白羽是萬萬沒想到的。

    步州的權貴們對這種事居然無動於衷,還是說這事得到了他們的默許?

    白羽看着身旁的步涉,問道:“步兄,這是何意?”

    步涉一面讓僕人去喚泰西人來,一面隨口解釋道:“哪裏都有乞丐和難民,這些人沒地方去,聽說泰西人要花錢請人做工,這些人就跟聞着腥味的蒼蠅一樣跑來了。”

    說話時步涉面上不無厭惡之色,對那些衣衫破爛到只能勉強弊體,還渾身散發着臭味的工人,步涉從骨子裏就瞧不上他們。

    作爲城主的公子,步涉這樣從小含着金鑰匙出生的貴族子弟,在他的意識裏從來就是人分三六九等,草民那就不是人,不用當人看,只是兩隻腳的牲畜。

    一羣整日裏爲了一口喫的做工,沒有時間打理自身,更不會奢侈到有衛生觀念的難民,那味道確實燻人。

    作爲靈師,各種感官在靈能的強化下遠超常人的白羽對此極有發言權。

    當微風拂面,將那味道迎面吹來時,白羽也會伸手捂鼻,眉頭大皺。

    可那只是人的本能反應,與步涉完全不是一回事。

    儘管兩人看上去對那些難民的態度表現得並無不同。

    “尊貴的步公子,歡迎你的到來。”

    白羽看到在步涉那家僕的引領下,一個穿着教士長袍的泰西傳教士快步走來。對這個泰西人白羽有印象,他是當初在城門口想要對劉糖動手的那個傢伙。

    看到這個傳教士,步涉爲白羽演了一個皮笑肉不笑,他指着白羽道:“羅伯特神父,要說尊貴,我的這位朋友纔是真正的身份尊貴。”

    羅伯特一驚,以他對步涉的瞭解,能讓步涉說出這話的人來頭絕對小不了。

    步涉是步州城城主的兒子,可以說是步州的頂級權二代,能讓他都說身份尊貴,那站在他身邊的少年又會是誰?

    臉上露出在佈道時已經磨練得非常標準的微笑,羅伯特說道:“尊貴的客人,傳教士羅伯特向你問好。”

    按照晉國人的習俗,我這樣說應該沒錯。

    羅伯特心中想着,又聽步涉介紹道:“這位白兄來自我大晉上京城,家中大人是吏部侍郎,主管天下官員考覈與升遷調動。”

    羅伯特一聽,臉上笑容更盛。

    就算他是泰西人,也明白管着官員升遷調動是多大的權力。

    同樣的權貴子弟,步涉也就在步州橫着走,到了其他地方別人未必買賬。這位白姓少年就不一樣了,有那樣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整個晉國都能橫着走。

    如果能與他搭上線,豈不是能讓傳播神的榮光一事走上快車道,朝着整個晉國而去,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僅限於步州一隅之地。

    關係到傳教,羅伯特立馬就重視了起來。

    白羽擺擺手,說道:“步兄,這話可不能亂說。有天下官員升遷調動之責的是尚書大人,他纔是吏部天官。”

    步涉卻混不在意:“白兄休要瞞我,誰不知令尊走到那個位置是早晚的事。”

    令尊?

    我呸,別給我亂找爹。

    白羽翻了個白眼,他不想糾纏這個話題。

    卻不知他的表現在羅伯特看來分明是承認了步涉的說法。

    於是,羅伯特心中的重視愈發加了幾分。

    爲了轉移話題,白羽指着那尚在修建的教堂問道:“這位神父,你們僱工建的是你們泰西國的建築?看上去與我大晉有很大不用,可否爲在下解惑。”

    “尊貴的白公子,這是教堂,是神的僕人向世人講述神的事蹟,傳頌神的偉大,讓世人沐浴在神的榮光下的地方。”

    步涉衝白羽擠了擠眼,意思表達得很明顯:看吧,我就說這些泰西人腦子有問題吧。萬里迢迢的跑到我大晉來,就爲了讓我們信仰他們那個什麼神,這不是腦子不好使麼。

    他這麼想,白羽可不那麼看。

    信仰之爭有多可怕,在此時的晉國是完全想象不到的,這大晉舉國上下也沒那個意識,只有白羽能夠明白。

    但,他明白又有什麼用。

    衆人皆醉我獨醒,說起來好似很厲害,可白羽讀出來的卻是淒涼與心酸。

    “開飯咯,開飯咯......”

    飯菜的香氣傳了過來,好吧,說是飯菜,其實就是一碗白粥加幾根野菜。

    即便是這樣,對於這些難民來說也是無上的美味與維持生存的保障。

    白羽這個時候看到有難民家的小孩被幾個難民婦女組織起開,與一個同樣身着教士長袍的禿頂老傳教士一道做着在步涉看來是奇怪的舉動,而在白羽看去卻是飯前的禱告。

    一直關注着白羽的羅伯特解釋道:“達爾文神父在教授這些孩子禮儀。”

    我可去你的禮儀吧,你也就濛濛步涉這樣的土鱉,你們這分明是洗腦要從娃娃抓起。

    泰西人果然居心叵測,這一批小孩若是長大,他們不會把自己當晉人,因爲晉國在他們餓肚子的時候什麼都沒給過他們,只有泰西的傳教士對他們伸出了援手。到那時,他們會是泰西對晉國信仰入侵的堅定支持者。

    說來這是晉國的權貴階層自己作的死,我那麼操心做什麼?

    “白兄,別看了。”步涉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還替泰西人解釋,“喫人飯受人管,這些賤民喫神父的飯,守人家的規矩乃是天經地義。”

    你這是被人賣了還幫着人數錢呢。

    白羽對步涉無語,可步涉對白羽很有話說。

    “正好羅伯特神父在,白兄可以見識一下泰西的神術,保管你試過之後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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