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姓汪。
中年警察姓張。
兩人在這派出所裏專門負責審訊,也是多年的老拍檔了。
也正因爲此,小汪一進們,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就驚呆了:
老張已經將椅子搬到了楊峯所做的受訓椅的旁邊,兩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老張的臉上滿是興奮,甚至還有幾分崇敬!
那眼神,哪裏是在看一個犯罪嫌疑人?分明就是在看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啊!
小汪立馬就奇了怪了,皺起眉頭,快步走過去,“張哥,這……是啥情況啊?不是應該在審訊麼?”
老張和楊峯聽到這話,都是把目光投了過來。
楊峯沒說話,老張擺了擺手,道:“小汪,別那麼毛毛躁躁的,不就是審訊嗎,啥時候不行,先過來,跟這位楊先生聊一聊。他可是個能人啊!”
聽到這話,小汪更是驚呆了。
這尼瑪什麼情況?
張哥居然還真就跟這嫌疑人聊上了?
小汪還是挺有職業操守的,板了板臉道:“張哥,程序是這樣走的,你可別亂來啊!等會要是被領導看到了,我倆可都要受罰的啊!”
聞言,老張似乎也有些猶豫了起來。
小汪說的不錯,若是有領導從這邊經過,過來瞄兩眼,看到這狀況,他們肯定是要受罰的。
然而這時……
“誒,這位汪兄弟,別急嘛,只要把門一關,哪有領導會無聊到敲門啊?”楊峯笑着道,“對了,剛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正在和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警官聊天。看那狀況,你肯定是在追她吧?而且你昨天晚上一定吃了閉門羹,並且今天她也對你不冷不熱的,是不是?”
小汪聽完楊峯的前半段話,剛準備冷聲呵斥,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嫌疑人,可一聽到後面的,他卻是微微一怔,隨後瞪大了眼睛。
“這……這個……你怎麼知道的?”小汪驚訝地看着楊峯道。
“隨便算算就知道了啊,我家祖上傳下來許多歪門邪道的小手藝,有算命看相,也有姻緣算計,只是平日裏這些東西都上不了檯面,我纔沒拿出來而已。只是偶爾會和有緣人聊一聊。”楊峯又擺出一臉一切隨緣的神棍模樣,立馬就將這小汪也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真的?”小汪也有些懷疑。
“你不信楊先生,還不信我嗎?快快快,把門關上,咱仨一起聊聊。”老張連忙幫腔道。他剛剛纔聽楊峯講到最近黴運的根源,正準備聽楊峯講破解之法呢,自然不想讓小汪給破壞了。
小汪本就有些猶豫,再一聽老張這麼肯定,心想張哥這麼大年紀總不可能比我好騙吧?他既然都信了,那肯定是確有其事。
於是他立馬跑過去關上門,興沖沖地把另一個椅子搬到了楊峯的身邊,“楊先生,求您教教我,怎麼才能追到圓圓,我真的是費盡心思了,可一直都沒有什麼成效……”
小汪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起了自己過去失敗的追求經歷。
於是……
楊峯就這樣胡扯海侃地和兩個警察聊起來。
這一聊,竟是聊過了中午,中午三人直接在審訊室偷偷一起吃了飯,然後繼續聊到了派出所快下班的時候。
下班的時候領導時常會順路來審訊室看看,所以他們只好作罷,裝模作樣地審了審楊峯。
可畢竟剛纔熱火朝天地聊了那麼久,彼此之間都開始稱兄道弟了,而且兩個警察都把楊峯當成了生活在民間的能人異士,對他的態度自然是好得沒話說。審訊筆錄什麼的都往好了寫,再加上幾個從輕處罰的條件。
搞定了之後,楊峯被送到拘留室。
拘留室和看守所可不一樣。
這裏還是非常乾淨的,就是一個很空曠、只有一張迎板牀的小房間而已。
一個房間只有一個人。
晚飯都是老張去外面買的可口飯菜,直接偷偷送到了拘留室來。
事實證明……
只要你能吹,就算被抓到警局依然能混得風生水起。
楊峯看着面前看上去還頗爲豐盛的飯菜,不由得笑了。
晚上,處理結果出來了。
本來餘梅那邊是要求了對楊峯加重處罰的。
但由於審訊的小汪和老張都站在楊峯這邊,筆錄上完全是往好了寫,所以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拘留三天罷了。
說實在的,這裏的條件還真不算差。
就是牀很硬而已。
飯菜有小汪老張兩人負責送。
而且還有這兩人時常過來陪聊。
楊峯倒是一點都不寂寞,閒暇還能淬鍊一下靈氣。
所以他也乾脆懶得花什麼心思去想怎麼出去了,反正白凌雲知道了肯定會來把自己弄出去的,況且就算不弄,三天也不算什麼嘛。正好讓我好好鍛鍊一下身體裏的靈氣。
……
餘梅本來以爲只要楊峯離開了白家,小孩子心性的白芸在短暫的傷心之後,便會很快
忘掉這個人的存在,重新親近他們這些與她血濃於水的親人。
可……
事實證明,她錯了。
從楊峯被抓走的這天中午開始,她開始哭鬧。
那淚雨梨花的哭泣模樣真是叫人心疼不已。
餘梅、白凌雲、白蒼天、白瀾等人想盡一切辦法安慰她——都沒用!
白凌雲去外面給白芸買了幾大箱她最愛喫的桃酥餅給她——也沒用!
最後還是白凌雲哄騙白芸說楊峯是外出了,很快就回來,她才漸漸止住哭聲,勉強吃了一點東西。但喫的很少,似乎楊峯一走,縱然是面對最喜歡喫的東西,她也沒了胃口一般。
可……
哄騙終究是哄騙。
晚上,楊峯依舊沒有回來。
這下白芸急了,又哭了,悲涼的哭聲叫人心碎。
那雙水靈靈的眸子似乎眼淚都快哭幹了,都彷彿要哭出血來了。
一邊啜泣着,小嘴裏還不停地呼喊着“相公相公相公……我要相公……”
這一次,白凌雲再想像中午那樣哄她,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白芸本來就並不信任除楊峯之外的任何人。
白凌雲的話一次沒有兌現,她便不再相信了。
她覺得相公是不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