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
白衫男子依舊在唐人街走着。
在這裏他待了幾天了。
這幾天,唐人街也發生了好幾樁命案。
在這繁華的唐人街,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發生在大街上的案件按理來說最靠譜的證據——目擊證人,也很難尋找。而且就算找到了,所有的目擊證人也都表示,根本不知道死者是怎麼死的。
誰都想不到,做這些的,是這位在大家看來穿着奇裝異服的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當然也不是無緣無故殺人的。
他殺這些人,是因爲他覺得這些人總有一些地方冒犯了他。
在他眼中,這些人都是異類,而且都是孱弱無比的螻蟻。
對待自己,這些人應該用一種恭敬而虔誠的態度。
所以,哪怕是一句不禮貌的話,在他看來也已經有取死之道了——畢竟踩死一隻螻蟻是不需要什麼大理由的,不是麼?
不過……
殺了這麼多人,他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這次他攔下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尖嘴猴腮、染着黃髮的男青年。
白衫男子之所以攔下這男青年,便是看其不爽。
就像一個人走在街上,看到一隻蟑螂,也會忍不住踩死。
不過……在踩死之前,還是可以問些話。
“你可能聽懂我的話?”白衫男子問道。
黃髮男青年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能下一秒便會取走自己的生命。
他流裏流氣地歪了歪頭,瞥了白衫男子一眼,“喲呵,這一身兒穿的還真帶感啊,從哪弄來的?”
聽到這話,白衫男子的眼中便出現冷色。
已然準備動手了。
與此同時,黃髮男青年一瞬間感受到巨大的威壓。
一陣寒意陡然從腳底竄起,順着脊樑骨,直衝天靈蓋!
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
如果是一般人,此刻可能會顫慄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
這黃髮男青年有個特質。
他很怕死。
非常怕死。
怕死到一看到血都能暈過去!
於是……
此刻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他渾身一個哆嗦,竟是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白衫男子看到這突然下跪的黃髮青年,正要揮出的手微微一滯,隨後微微挑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黃髮青年。
這個態度……不錯。
在白衫男子看來,這些與螻蟻無疑的異族凡人,就應該這樣跪拜在自己面前,乞求自己的施捨與命令。
這黃髮青年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
所以……
白衫男子忽然不那麼想殺他了。
於是他看着地上跪着的這人道:“你,跟我來。”
說完,轉身便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黃髮男子渾身一顫悠。
顫抖着眼睛看着白衫男子的背影,那死亡的恐懼卻還沒有驅散。
如果是一般人,此刻應該會做出其他的事情,比如逃跑,比如破口大罵,比如求救……
但,他沒有。
非常怕死。
哪怕有一點點的風險,他也是不敢做的。
於是他顫抖着身子站起來,跟着白衫男子朝那方向走去。
白衫男子帶着這黃髮男青年來到一個公園。
公園裏有許多長椅。
白衫男子來到其中一個長椅旁邊坐下。
這些天的晚上,他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不是因爲他不能住旅店,而是因爲鋼筋混凝土構成的建築物裏靈氣濃郁程度比起這綠樹成蔭的公園裏要差了些。對於他們這樣的修煉者來說,晚上都是會進行修煉,而非睡覺,那麼自然要選靈氣濃郁的地方,至於有沒有牀,並不重要。
黃髮男青年雙腿都哆嗦着。
顫顫悠悠地來到白衫男子的面前。
白衫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黃髮男青年,微微蹙了蹙眉。
因爲黃髮男青年現在站着而他是坐着的,所以就有一種黃髮男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感覺,這讓白衫男子有些不舒服。
於是他又釋放出了幾分威壓……
“嘭咚——”
黃髮男青年又一次被嚇得跪在了地上。
身體顫抖不已。
“報上名來。”白衫男子淡淡道。
黃髮男青年微微一怔,隨後顫抖着聲音道:“我……我叫馬光耀……”
白衫男子點點頭,繼續問道:“這裏是哪裏?這個世界的格局是怎樣的?”
這兩個問題一下子把黃髮男青年問得有些發懵。
愣了好幾秒,黃髮男青年才說道:“這……這是唐人街……這……這個世界……我……我也不大清楚誒……我……我只上過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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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小學?學堂?”白衫男子蹙眉道。
“呃……差不多吧……”黃髮男青年道。
“唐人街,哪裏的唐人街?這裏沒有國家嗎?”白衫男子道。
“有有有,這裏是米國,米國的唐人街。”
“米國……這裏的人爲何都生得那般奇怪?”白衫男子想起那些金髮碧眼的人,問道。
“這個……因爲……這裏不是華夏……這裏是外國。如果是華夏的話……那就都是跟我們一樣的人……”黃髮男青年道。
“華夏……”
白衫男子緩緩唸了念這兩個字。
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這黃髮男青年道:“你們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是誰?”
這一個問題又讓黃髮男青年有些發懵。
最強大的人?
這要怎麼說?
是財力最強大的,還是權勢最強大的,還是……
黃髮男青年想問問具體是哪一類,但看了看白衫男子,身子又顫抖了一下,不敢問了。想了想,說道:“最……最強大的……那……那應該就是米國總統吧……米國現在是最強大的國家,米國總統應該就是最強大的人了……”
“總統?那是什麼?”白衫男子皺眉問道。
“就……就是米國最大的官……”黃髮男青年道。
“最大的官?那就是……國王?”白衫男子問道。
“這個……差不多吧……”黃髮男青年也是迷迷糊糊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