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和七堂的學員們都在跑道上跑起來了。
而中間的空地就剩下謝雲天和孫劍兩人。
孫劍掃了一眼,目光落到謝雲天身上的瞬間,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許多。
嘴角挑起一抹輕蔑的嘲弄笑意,朝着謝雲天走了過去。
“謝雲天,你,又活了?”孫劍冷笑道。眼中充滿了諷刺。
這裏的活,自然不是真得死而復活。
謝雲天先前那般頹廢,或許也可以算是另一種層面的“死”。
而……
謝雲天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看到孫劍,笑了。
“沒錯,我又活了。怕是讓你很失望吧?”謝雲天笑道。
“你以爲你這樣,就能重新站起來?”孫劍很不屑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雖然很久沒修煉了,但……好像我一直都站在你上頭吧?”謝雲天笑吟吟道。
謝雲天說的是事實。
縱然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又再修練過,整日借酒消愁、頹廢不堪,但他現在的修爲,還是在孫劍之上。因爲他原來比孫劍要強太多,而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孫劍甚至都還沒追上他。
這是實話。
而實話,也最是傷人。
孫劍的眼中一下子冒出一股慍怒,臉色一下子寒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別忘了,你和我,現在都是修道院的老師!你也不看看,我帶的可是一堂,是最傑出最有天賦的一羣學生,而你呢?帶的都是些什麼廢物?連煉體後期恐怕都找不出一個吧?你有什麼資格說你站在我頭上?”
謝雲天聽到這話,卻是一點不生氣。
笑了笑,扭過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奔跑的那羣七堂學員,背對着孫劍說道:“昨天,我也覺得那些學員都是廢物,但是有一個挺有意思的小子站了出來,告訴我的同時也證明了,他們不是廢物,我纔是。我想了想,的確如此。所以我‘活’了。”
謝雲天又轉過頭來,看着孫家,繼續說道:“現在,我把這句話轉送給你。他們不是廢物,我現在也不是了,而你,纔是真正的廢物。你的心力,都花在一些無用的陰謀詭計上,想要用這些東西來打壓我,卻沒有全心去提升自己的實力。所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超過我!”
……
一堂和七堂的學生都在這跑道上跑,自然不可能不碰面。
而在跑的途中,楊峯也遇到了葉小鈴。
葉小鈴跑得明顯有些喫力,剛過了十圈,便有些氣喘吁吁了。
楊峯看了看少女那認認真真的小臉,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偷偷地拍了拍她的香肩,示意她加油,然後便錯開了位置。這種時候,自然不適合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不然這丫頭一害羞,一心慌,不小心摔上一跤,那楊峯可就罪孽深重了。
而葉小鈴被楊峯這樣拍了拍,卻莫名地覺得多了許多力量,本來有些無力的身子彷彿又涌現出了些力氣,繼續努力地跑起來……
……
一堂的學生的確都是從各個地方匯聚到學員裏的天才中的天才。
他們的年紀都不超過二十五歲,但實力卻普遍很強。
除了數名像葉小鈴這樣天賦極佳卻修煉時間尚短的學員之外,其他的學員基本上都是煉體後期,甚至有數名都已經達到了凝神人階!
所以,跑個二十圈,對於一堂的大部分人來說,都並不困難。
沒過多久,一堂的大部分人便已經停下腳步,停止跑步了。
又過了一會兒,跑得比較艱難的葉小鈴等人,也是在其他女學員的幫助下,勉強跑到了終點。
而這時……
他們發現……
七堂衆人還在跑。
他們集合。
七堂衆人還在跑。
他們離去,準備回教室。
七堂衆人依舊在跑。
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
於是一堂的學員們就有些好奇與不解了……
“這些傢伙怎麼還在跑?”
“是啊,就算是二十圈應該也到了吧?”
“這是要跑多少圈?”
“我剛剛好像聽到,他們說要跑五十圈。”
“五十圈?這些傢伙難道以爲跑步就能讓修爲大漲了?”
“就是就是,晨跑不過就是操練一下身體罷了,居然還這麼大費力氣。”
“估計呀,這羣垃圾堂的廢物覺得沒別的地方能超過我們了,就想多跑幾圈,以此來獲得點超越我們的成就感吧?”
“說的也是,畢竟是一羣廢物。”
……一堂的衆人們紛紛發出嘲弄的笑聲。看向正在跑動中的七堂衆人,目光也是紛紛帶上了不屑與輕蔑。
一堂的隊伍橫穿跑道,準備回教室去。
然而這時……
其中一個一臉尖嘴猴腮的穿着
藍色衣服的一堂學員,看到不遠處正跑向這邊的一個胖子,嘴邊翹起一絲陰險笑意。
這胖子正是周胖子。
正如開始時楊峯預見的那樣——這貨跑起步來的確是很要命。
他太胖了。
身體運動起來遠比其他人消耗體力。
加上修爲本來就差,自然很容易就被其他人甩在了後面。
就算是刻意控制着速度,保持着一般水準速度的楊峯,也已經超了他好幾圈了。
此刻。
周明正艱難地邁着步子。
搖晃着肥胖的身體用力地奔跑着。
意志力的確是不錯了。
可體力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
那肥胖的身體搖晃地漸漸愈發厲害,看上去搖搖欲墜,可能下一秒就要摔倒。
呼吸愈發凌亂急促了,只是憑着意志力在堅持着。
就在這時……
他剛好跑到那尖銳猴腮的藍衣男學員身邊。
藍衣眼中閃過幾分嘲諷與陰險,故意放慢腳步,用腳後跟在周胖子前邊停了一下!
跑過長跑的人應該都知道。
在跑到快到極限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別人打攪。
這種時候別說絆一下了,哪怕是有個人輕輕碰一下,可能就立馬撐不下去了!
而胖子此刻本身就已經快撐不住了。
再被這麼一絆,連調整平衡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摔到地上,肥胖的身體滾了幾滾,摔得極爲悽慘,身上都被地上的煤渣刮出不少細小的傷痕,沾了不少塵土與煤屑,弄得灰頭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