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晚上就過去了。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上百學員和老師們再次聚集到元靈脩道院比武場上來。
雖然有一部分修道院的學員和老師在比賽輸了之後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但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修道院的學員都選擇留下來,看完最後幾場比試,學習一些戰鬥經驗。
所以比武場上的人並沒有比第一天少多少。
按照昨天比試的結果,最後剩下來的三支隊伍分別是:元靈脩道院、青葉修道院、白松修道院。
這次大比的前三名,已經確定了是這三個隊伍。
而接下來的比試,就是要分出一二三名。
規則也很簡單,就是每兩個隊伍打一場。一共是三場。順序則通過抽籤決定。
“請三個隊伍的代表,上來抽籤。”臺上,一位元靈脩道院的領導開口道。
臺下。
“楊峯,你去吧。”梁仲開口道。
楊峯點了點頭,走上了比武臺。
只見還有兩個人和自己一樣上了比武臺。
一個是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俊俏青年。楊峯記得這個是元靈脩道院的一名參賽學員,修爲在凝神天階初期。
而另外一個,則很是熟悉顯眼——正是昨天在比武場上鋒芒畢露、將雲清修道院斬於馬下的布衣青年,林昊!
林昊今天依舊是一身鬆鬆垮垮的布衣,依舊流裏流氣的,臉上帶着幾分諷刺的冷笑,看向楊峯和那白衣青年的眼神裏都帶着濃濃的不屑與鄙夷。
三人先後來到中年修士身旁。
楊峯看見,林昊的冷笑意味更濃了,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樣掃了掃他,又掃了掃那邊的白衣青年,笑道:“三大修道院的學生,難道都是這種垃圾貨色麼?”
而後林昊的目光又重點落在了楊峯的身上,嘲弄道:“連人階的垃圾,都能作爲代表出來丟人現眼了,真是夠了。我本來以爲雲清修道院已經夠垃圾了,沒想到青葉修道院還猶有過之。不過……也對,畢竟上屆大比,青葉修道院還是個第三的末流,不如雲清修道院,倒也正常。反正都是一羣廢物。”
那位來自元靈脩道院的白衣青年,當着自己修道院的老師的面被林昊這般侮辱,俊俏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慍怒,眉頭一蹙,冷聲道:“說別人是廢物,往往自己纔是廢物!”
“哈哈,話倒是說得挺有氣勢,但你這廢物,敢跟我打一場嗎?”林昊冷笑着道。
身上的威壓一下子鋪展開來。
強大的氣勢一下子蔓延到整個比武臺。
白衣青年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些,臉上怒火中不由得出現一抹尷尬——沒錯,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世界,技不如人,就算再會說,也永遠沒辦法底氣十足地反駁回去。
見白衣青年沉默不語,林昊哈哈大笑,爽快極了。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就會動動嘴皮子,還不如我養的一條狗!”
而就在這時……
“吠吠完了麼,快來抽籤啊,別浪費時間。”
一道極淡然的聲音傳來。
在林昊最得意最恣肆的時候將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半天沒反應回來。
而且這聲音貌似很近……
林昊一轉頭,便看到了聲音的來源——站在他不遠處的楊峯,已然站在了抽籤箱前面,抽好了籤。
楊峯的臉上表情很淡漠,帶着些不耐煩,彷彿根本沒把林昊剛纔的話聽進去一樣,只是單純地在催促林昊快點抽籤。
林昊頓時感覺心裏一梗塞!
他感覺到自己最引以爲傲的實力,竟被這小子這樣輕描淡寫地給無視了!
而且偏偏還是這個實力最微不足道、讓他看不上眼的人階初期的小子!
林昊一下子就不樂意了,臉一黑,瞪着楊峯道:“瞎嚷嚷什麼?這兒有你這垃圾說話的份兒麼?”
“垃圾叫誰?”楊峯忽然極快地道。
“垃圾叫你!”林昊二話不說,立馬回道。
楊峯聽了,淡淡一笑,“哦,這樣哦,原來是垃圾在叫我。垃圾你好,我叫楊峯。”
這話一出,林昊頓時一僵。
隨後……
整個比武場的人們一下子鬨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兄弟真溜!”
“哈哈哈,沒錯,那傢伙纔是垃圾!”
“哈哈,這林昊這下傻比了吧!”
……
一片鬨笑聲中,林昊的臉色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極爲難看。
他身上的氣勢一下子變得愈發猛烈而強大,雙眼瞪着楊峯,嘴邊翹起了殘忍的笑意,“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
楊峯的表情依舊很平淡。“哦。我想也是,畢竟沒有人會有興趣對一個垃圾說話,對吧?”
這話一出,全場又是
一陣鬨笑。
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林昊的臉色徹底黑了。
他冷冷地看着楊峯,道:“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這些話的。”
“所以,能快點抽籤嗎?”楊峯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你的時間不值錢,我的時間可是很值錢的。”
林昊:“……”
再一次被無視,林昊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難以形容了。
反正臉色基本上是徹底黑了。
身上甚至都透出了濃濃的殺意。
……
林昊最終是沒有抽籤的。
因爲一共就三個人,楊峯和白衣青年抽了,林昊便不用抽了。
而有趣的是……
按照抽籤結果,今天這一場比試,便是青葉修道院,對上白松修道院!
這結果一宣佈,整個比武場的羣衆們又一次沸騰了。
毫無疑問——在經過剛纔這麼一場脣槍舌劍之後,青葉修道院與白松修道院的這場戰鬥便是三場戰鬥中最後噱頭的一場了!
現在這麼快就能看到,大家自然都不免有些興奮。
而林昊聽到這結果宣佈的時候,黑得快跟炭一樣的臉上,終於又出現了一抹陰狠的笑容。
他陰笑着看着楊峯,道:“這個籤,真是最好不過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楊峯卻是好像沒聽到一樣,淡然轉身,走下了比武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