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夢就比較清楚了,他居然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像——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好像一個水球樣皮囊,裏邊流滿空氣(或者別的什麼)樣的東西,然後被□□的師尊壓住。
但還沒來及看清楚,就畫面一轉,變成自己的人形皮囊有了勉強看得清楚的面目,然後纏着師尊問:“你怎麼不捅我了?”
師尊面容極冷,平靜地把他甩到一邊:“之前只是受你帶來慾念影響,拿你當飛機杯,現在你有意識,有形態,自然不同。”
“有什麼不同!”他追問,“那時我什麼感覺都沒有,現在被你神念影響已經有感覺了,不怕,你捅吧捅吧,反正你捅不壞。”
然後眼前一黑,被關起來。
然後就醒了。
風青秀簡直感覺三觀碎裂!
不錯,昨天是看到師尊的樣子,還被師尊檢查了一下功體,更看到師尊背對自己□□穿衣的樣子非常美麗,從背脊——不不不,打住,但我怎麼可以隨便亂想師尊的背影……
那幅畫面只是從腦海中閃過,風青秀就只覺鼻孔一熱,又有兩管血流了下來。
不不不,我是尊敬師尊的,會做這種夢只是我太年輕了沒老婆!
我沒有對師尊有不好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簡直委屈的要哭出來。
風青秀找了口袋發現沒什麼瀉火的丹藥,兩三下穿上衣服去了院子裏,那朵白山茶依然開得美豔。
記得山茶花有去火止血散淤之效,風青秀扯了幾片花瓣就塞進嘴角里,味道略苦,但師尊院裏的花效果就是不一樣,幾乎立刻就止血了。
風青秀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見花枝撲棱了一下,怒起,一條粗枝抽來,正中鼻樑。
血又流了出來。
一聲輕笑傳來,師尊不知何時出來,倚靠着房門,微笑而立,向徒弟招了下手。
風青秀忐忑又有點羞惱地走過去。
師尊只是伸出手指,溫柔地伸手擦過他臉上的淤痕,便帶走了一切痕跡,鼻血也停了下來。
風青秀一時忍不住蹭了下師尊的掌心。
被拍下腦袋。
都笑了起來,風青秀是略不好意思,姬雲來是看到徒弟的不好意思覺得很有趣。
接下來便是傳道授業解惑。
風青秀的問題有很多是幫太易峯問的,姬雲來也一併給他講了,其實他有點疑惑,徒弟簡直就好像學過只是忘記了一樣,說明白寫出來,提點一下,他就理解了。
比自己當年學高數還快。
要知道當年就是他數學極好,也要花很長時間做題記憶理解,而且當時他是名校講學,而自己的授課能力肯定是比不過那些數十年的老師的。
“基本便是如此。”姬雲來飛快講完,見徒弟默默消化,便緩緩了一緩,才提起另外的事情。
“這個,你路上帶着。”姬雲來拿出一盒白色的紙人,交給徒弟。
徒弟想像了一下數百個紙人飛來身邊坐着貼着的樣子,一時有點躊躇。
“師尊,如此多的神念分魂,不會對您有何影響吧?”他擔心地問。
“此物並非神念分魂,你想想看,在外門時,是否有收過紙鶴?”師尊對徒兒的關心很是受用,溫柔解釋。
“術法中傳訊之道也有可取之處,紙鶴並非神念分魂,而是一種尋蹤術法,原理是記錄一個人的神念波動,並且在小範圍內循序符法前去靠近,所以我想了一下,這種尋址能力是有很大的開發前途的,畢竟網絡也是靠的尋址……”姬雲來隨手挑起一張紙人,這東西黯淡普通,看不出一點奇異。
“但畢竟人的神念有強有弱,距離可以抹去很多波動,所以我才做了一堆,小青,”姬雲來把一張紙人放在桌上,紙人身上光華隱隱一動,居然漸漸變成木桌的顏色,與其融爲一體,“到時你在飛來峯上,每隔千里就丟一隻紙人下去,這樣雖然有些麻煩,但畢竟保險一些。”
“保險?”風青秀奇怪地問。
“就是爲了防範可能的風險而做的提前準備,”姬雲來隨意地解釋道,“畢竟雲天域出過事情,你們來去需要至少三五年,而以我之能,過去也要至少一個時辰。”
雲天域要越過西洲青丘,本身也極爲廣大,離昆萊主山更是遙遠,最近姬雲來推演天機總是不順,終於發現問題不是出現在自己。
而是有人擾亂天機。
修士推演雖然需要諸多資料,但也要靠冥冥之中一點靈光的心神指引,這種指引卻是如神魂一樣靈敏,極易被影響,如果不從無數的雜亂中找到正確的線索,就很容易被屏蔽。
雲天域百年前就出過一場亂子,當時自己應該也被影響,纔沒能及時到達。
這種上位者之間的博弈,稍弱一點的弟子身在其中便有可能化爲灰灰,甚至連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只會覺得命運弄人。
卻不知,其中除去他們本身性格力量,這種博弈纔是他們真正的死因。
姬雲來甚至懷疑,這些事情除去那位大玄祭祀有重大嫌疑外,中洲三大上門可能都脫不了干係,否則以當年
自己的威能,沒可能被屏蔽那麼久,甚至出事之前可能就會預感危機,提前趕到纔是正常。
這次是徒弟也要去,姬雲來更要百般小心。
“這種符紙,有何神效?”風青秀好奇地問。
姬雲來微微一笑,高人風範盡顯:“可以讓你的飛來峯,能上網。”
天啊!!!!!
風青秀差點歡呼出來,雙目通紅,激動之情簡直難以言表。
“不要聲張。”姬雲來拍拍徒弟平息他的激動,低聲道,“這是隻給你一人的網。”
就這麼點帶寬,和拔號上網差不多,小青一個人用就好了,再多可就不好玩了。
風青秀用力點頭。
師徒兩又說了一會話,風青秀才起身告辭,回了他那在建的飛來峯。
照月峯一時又恢復寂寥。
姬雲來微微一嘆,繼續研究他的天機了。
當年的自己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必然回敬過什麼東西,才讓那些傢伙百年都沒有再伸過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