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門壓力很大 >150|149。1
    風青秀離開瓊安城後,就沒再感覺到有盯梢。

    他的師尊在脖子上,沒有出來,也沒有給出消息——海徵船和飛來峯的上的陣法靈石支持,是讓師尊能以分魂壓制住一個普通妖聖的最大依仗,而普通儲物口袋裏的靈石就算被極品靈石裝滿,也不夠師尊拿來用上半刻,也因此,離開了海徵船和飛來峯師尊需要蟄伏下來保存力量。

    中洲是很危險的,這次他的任務,就是前去當年太清腹地的昆萊遺蹟,到那附近後找到一處叫雲山派的山門或者遺蹟,再在那裏喚醒師尊。

    而太清派那裏的昆萊遺蹟,離瓊安海港有數萬裏,幾乎要走過小半個中洲,經過好幾個國家,一路並不安寧。

    風青秀只飛了數百里,就開始想念昆萊的雲龜了,要說昆萊山門裏的七十二主峯相距萬里的也不是沒有,但有火鷹雲龜在,出遠門沒有幾個人會御劍的。

    速度倒還是其次,關鍵是不認識路,每飛數百里,就得找一找普通城鎮,詢問地名與地圖比對,看沒有飛偏。

    中間還得休息一下,因爲如今的他,裝的是一個金丹期的太清弟子。

    又在太陽落山之時,他正到一片山林之上,便找了一處河邊升火歇息,順便拿出海國主給他的那張地圖。

    圖上,一條大河由北至南,將中洲一分爲二,河西邊佔據中洲約四分之一的面積,河東佔四分之三,各處大小城市宛如芝麻一樣分佈在地圖上,大部分都是沿着這條河流的支流建立。

    他仔細回憶着在船上時,海國主的教導。

    在船之時,海國主爲他惡補了一番中洲地理:“中洲有一條大河,叫天川,從北域發源,流經中洲,從南洲入海。中洲地圖上,大河左邊的四分之一,都是紫雲道的勢力範圍,河邊這一串地方,都是太清派與紫雲道的勢力交匯之處,那裏原本是各小門派生存的夾縫之地,掌門當年就是在那裏立的山門,但更靠近太清派一點,瓊安到那裏很遠,你在紫雲道里裝成太清派的內門弟子,他們不會太爲難你。”

    海國主當時還給他一套東西,包括玉牌、內衫、一個白蓮燈盞:“這個玉牌是太清樓易道一支弟子的身牌,這個一支在太清派主修陣法,不怎麼被重視,內衫也是有太清符印的,做不得假,這個白蓮燈座是太清道外出行走弟子的信物,點燈法決是‘太清白蓮,紅花九葉’,遇到太清弟子要你拿信物證明身份的時候,你就點燈給他們看,問你師承,你就說師承樓易道長老謝傳燈,是新出來的小弟子,記住了麼?”

    風青秀當然回答記住了,但隨後忍不住問道:“謝師兄,你認識那位太清派的謝傳燈長老嗎?”

    “不認識,他已經死了三百多年了,我上哪認識去?”謝國主立刻否認,“反正有個太清身份,在紫雲道的勢力裏便不會輕易有人找你麻煩,三大上門如今以太清派爲首,懂?”

    風青秀當然懂,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回憶結束,風青秀神念一掃,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向地圖中開啓法決。

    那極薄的地圖上很快浮起無數星晨,與天空星辰相合,對比星辰,風青秀很快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有些偏離,再根據星辰重新確定了方向,這才啓程。

    但纔剛上雲端,他便看到遠方一處城鎮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一隻渾身起火的妖獸在城裏橫衝直撞,起燃民房無數,到處是求救的慘嚎,簡直是煉獄之景。

    風青秀眉頭一皺,靠近城鎮,指尖一道劍氣繚繞,宛如飛花落葉,破空而下,正中那妖獸天靈蓋上,那妖獸慘嚎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他再一彈指,無數白蓮在火中綻放,散出無盡寒意,很快將借風而起的火勢壓下。

    只是數息,這處傷人無數的災害便平息下來。

    而小鎮上的居民看着天空一白衣青年高居天際,只是彈指擡手,便救了他們的性命財物,大喜感激,在大街上紛紛跪拜行禮,叨唸着上仙慈悲威嚴,感激上仙相救。

    見事態已結,風青秀無意多留,準備轉身離開,卻聽旁邊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道:“你殺了我的馭獸,就準備這麼走了麼?太清派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

    風青秀轉頭,便看到一處酒樓檐頂之上,坐着一名樣貌普通的少年,抱着酒壺,神情肆意,一臉不順眼地看着他。

    “是你縱獸傷人?”風青秀冷淡地問。

    這算什麼修士,他們西洲的修士哪怕回鄉也是想着怎麼讓族人鄉親過得更好,這人身爲修士,反而行這種慘事,這修的是什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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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哼,這客棧的小二貪我給馭獸的靈草,在裏邊拿假草摻入,這才惹火了我的馭獸,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見火勢大了,也正要招它回來,居然就被你一劍殺了,”那少年冷哼一聲,絲毫不覺得哪裏不對,反而氣勢洶洶道,“不記得你太清派喜歡多管閒事啊。”

    風青秀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要怎麼賠?”

    “築基期靈獸,算十粒大補元丹好了。”那少年道。

    這在昆萊價值兩個靈石點,風青秀擡手從口袋裏拿出十枚大補元丹,隨手丟給他,被他擡手接住。

    那少年這才驚訝地看他一眼:“你倒是爽快。”

    這個價格他是翻了一倍的價,沒想到對方還都不還一下,就給了,一時心中感覺這人不算不錯,有了結交的心思。

    風青秀點點頭,指尖一道劍氣繚繞,驟然破空而出:“那麼,現在該你賠傷到的性命了。”

    那劍氣宛如白蓮凋零,無數白色花瓣漫天飛散,暗藏無數殺機。

    那少年眉間閃過駭然之色,本能就拿出一道圓環法器抵擋,便那法器在對方凌厲的劍氣之下簡直如紙糊的一樣,沒有阻擋到一點時間,逼得他退無可退,不得不立刻擡手,捏碎了一個替身瓷人。

    劍氣縱橫奪命間,下一瞬,地上只剩無數瓷片,那少年已經遠遠地跑開:“我錯了行麼,幾個普通人又沒死,你別那麼生氣啊——”

    風青秀沒有追上去,只是重新辨別了方向,向遠方掠去。

    那少年看他走開,遲疑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等等,你還沒說叫什麼名字呢?”

    風青秀的回答是一道比剛剛還要鋒銳的劍氣,讓他不得不遠遠躲開。

    那少年看着對方遠去的身影,倒是微笑起來:“這應該是回太清派吧,不信路上找不到你。”

    敢這麼對他無理,哼!

    鎮上的人見兩個大神離開,這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圍觀着那已經腦漿碎裂的妖獸,旁邊有主人看着燒燬居處,低聲哭了起來。

    “別哭了!”一名老者走出來,看着地上的屍體,嘆息道,“這妖獸不凡,凡是毀了家的,來取些獸血給子孫打熬筋骨,至於這獸肉獸骨,就不要想了,交上去國都抵扣今年的獸稅吧,留下了反而招災。”

    周圍的人都贊同,不時稱讚鎮長仁慈,妖獸精華本來就是血中最多,但離體一久便不能再用,至於獸骨獸肉,可以抵扣獸稅,那就更好不過,不用他們專門湊齊青壯入深山獵獸——那可是會死不少人的。

    “鎮長,這麼大的獸,是不是連明年的獸稅也可以抵了?”旁邊有他的心腹隨從悄悄問。

    “別想了。”鎮長低聲道,“咱們這裏國小民弱,國君這次想讓太子入中洲四大書院修行,急需獸骨獸血聚集元氣到練氣九層,不加獸稅就已經很仁義了。”

    這倒也是,那心腹想着去年山那邊的鄰國平民數千人爲了躲避獸稅,不得已翻過八百里的百獸山過來躲稅,結果一路上至少折了一半,那才叫慘呢。

    但他們這小國,明年又到了四大書院開院的日子,已經加過兩次獸銳了,怕是明年還要加一次,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想到這,那心腹扶着他回家,只是路上又忍不住道:“鎮長,聽說瓊安那邊有海船,只要能上船,到那西邊,那裏可沒有獸稅不說,聽說哪怕貧家子,也可以入那邊的仙門呢。”

    仙門啊!若是能出一個仙人——不,哪怕只要有個練氣六階的修士,他們鎮上也就不擔心獸稅,更不用爬獸襲了!

    本來他是不信的,但他有一個親戚,便是跑海船的,聽說有人在那邊存上十幾年的錢,就能把子女帶過去,要是真是假的,他們幹嘛一真想着帶子女過去呢?

    “別想那麼多了,”那鎮長低聲道,“傳這些事是會被抓的,哪怕真的也不行,再說,哪能有那麼好的地方呢?再說了,西洲那邊全是沙漠,草都不長,定然都是騙人過去當奴隸的。”

    他是不信的,已經快百歲的他早就不想走了。

    人總要活着,再苦再累,總比死了的好啊。

    “您說也是。”那心腹想着剛剛救了人的修士,微微搖頭,今天還是幸運的,遇到一位心地不錯的仙人,他活那半輩子,還沒見過多少修士救他們這些凡人的呢。

    若是他們這裏也有這樣的仙人來駐守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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