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門壓力很大 >161|160。159。1
    兩人很快到了長老別院,林禹請院外道童前去通傳,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有人前來讓他進去,在讓師弟留下守候後,他隨着道童穿過荷池迴廊,在茶屋裏見到了這位紫雲道的實權長老。

    在禮貌地行禮後,林禹低聲說出來意,請求晉長老出手相助,並且表示若這難關對過,他門派上下,必然感激不盡,當有重謝。

    但那面那位在風青秀面前慈眉善目的道長此刻卻神情冷厲,平靜地將手中茶杯一放:“我幫不了你。”

    林禹心中一沉,但還是穩住心神,將對方一通誇耀,表示對方是紫雲道的實權長老,一點小事如何會解決不了,再者他們門中雖然此次損失慘重,但此次天災對北洲諸派一視同仁,不見得別派就比他們好些,只要他們緩過這口氣,必然會對紫雲道感激不盡。

    其實他心中也明白,若此時將那那重禮拿出來,未嘗不能直接讓對方改變心意,但同時他也清楚,對方如此決然必然有其它理由,若是不把理由弄清楚,怕是這禮物一拿出來,對方爲絕後患,隨意找個理由將自己打殺了,也沒處說理去。

    這東西是門派上下最後的底牌,不到關鍵,不能拿出來。

    “奉承免了,”晉長老淡淡的語氣裏帶着一絲輕蔑道,“若認真說,你所行所爲並無不差,看在你前些年的孝敬上,我便讓你死的明白,先前在雲天域的紫雲道別院,燕長老因孫子燕凌與昆萊上下起了衝突,最後因禍得福,不但沒死,還得了昆萊劍峯之主送來的大批嫁妝,靠這些東西,他不但回了中洲,還要找人麻煩,這首當其衝的,便是掌門一支,你懂了?”

    林禹面色一白,苦笑道:“原來如此,多謝長老解惑,那禹便就此告辭。”

    說罷,他恭敬地向對方叩首,無奈地退了出房間。

    晉長老見他還能受住打擊毫無失禮,也略覺可惜,這小子心性資質都不錯,卻倒黴的沒生在上門裏。

    林禹走出別院,就見師弟匆匆迎上來,問:“師兄如何了?如何了?他答應沒有啊?”

    林禹拉住師弟,飛快將他帶走,離開這座莊園,回到自己在城裏所居的小店,拿咒符設下防範,這纔開口:“麻煩大了。”

    “發生何事?”師弟一臉懵逼。

    林禹把那晉長老的話重複了一次。

    “但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師弟難以理解。

    “我們北洲向來是紫雲道祈掌門手下的資源,上次燕長老失勢便是被祈掌門折騰下去,打發到雲天域別院,如今他一招得勢,有機會給祈掌門一個難看,我們便是他手上棋子,晉長老不幫我們也沒傷我,想來他是站在中立位置,那便是說如今燕長老與祈掌門勢力膠着,難分上下。”林禹思索着,“但祈掌門可能並不想幫我們,而是想棄車保帥。”

    “那我們去投靠那個燕長老?”師弟焦急道。

    “現在去已經晚了,再說,臨陣投敵,祈掌門就會放過我們麼?”林禹搖頭,捏緊了掌心一塊帶血的碎石,“如今還不到絕境,走,我們去找生路。”

    “生路?”師弟一臉困惑。

    “那趙昊的朋友,身上是太清派的印記,能讓晉長老親迎的貴客,你覺得會是什麼身份?”林禹教導自己的師弟。

    “親傳弟子、不,肯定不止,搞不好得是與那位道主有關,或者身份干係極重?”師弟立刻反應過來,同爲上門,若沒有足夠份量,怎麼會讓晉長老這種人折腰。

    “正是如此,太清清護短計較,蠻狠霸道,爲敵當然討厭,但爲友時可是極有利的。”林禹這才表揚了師弟,“哪怕知道我有好東西,也只是會強行奪取,但不會殺人滅口。”

    “可是,

    我們如何再與趙昊攀上交情?”師弟皺眉,直接找那位太清真傳肯定是不可能的,趙昊就好接近的多,可惜時間太短,最多的點頭之交,到時估計那位太清真傳不會因此給他們接近的機會。

    “這不難,趙昊這種人雖然油滑,但很講義氣……走,我們施恩去。”林禹收起符咒,輕輕攏了下皮毛斗篷上的毛髮。

    那個習慣性的小動作看得師弟背後一冷。

    -

    東山礦城是一個純粹資源城市,周圍靈氣稀薄,山窮水惡,喫食都靠民夫從山外運來,城市依山而建,無良田好水,山頂有一大池,平時蓄水,供人畜飲用,而各家的小院也會有口小井,水不多,供應洗浴開礦——這水質硬,便是修士喝多了,也可能腎石之症,要用內功震碎才得好。

    是以山上山下,種的最多的,便是金錢草、車前子這種利尿之物,剩下的便一點蘿蔔白菜,看着很是淒涼。

    風青秀轉了轉,發現這座城裏的人都來去匆匆,面有憂色,連客棧小販都都不多見,路上幾個擺攤民夫放在地上的,也是一些伴生靈礦的赤鐵、碎玉一類,價格便宜。

    集市上的肉菜都有,只是貴得嚇人,偶爾有來買之人,也都衣着不錯,一看便是下僕管事一類。

    “這裏是礦城,又叫罪城,其它大多人都沒犯罪,只是得罪了紫雲道,”終於找到“謝兄弟”的趙昊鬆了口氣,熱情地給風青介紹道,“我當年也被丟到這裏過,然後我把這裏大鬧了一場,礦奴都被我放了,你看那座山,其實山腹早就空了,可惜這纔多久,就又被抓來這麼多人。”

    一邊說着,他一邊躍躍欲試,感覺到了手癢。

    就在這時,他在遠處街口看到了先前分別的林公子一行人,那林公子似乎神情不對,但想來是事情沒有解決,不過紫雲道的人本來就是如此忘恩負義,不奇怪,出於習慣,他離開風青秀,上前打個招呼。

    林公子看到他,勉強笑了一下,走過來,再次向他道謝,然後表示這個事情沒有辦法,他可能要先回北洲了。

    趙昊有些惋惜,便向他道別。

    那林禹點了點頭,神情似乎欲言又止。

    “怎麼了?”趙昊問。

    “有一個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林公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鄭重道,“聽說您當年在此地的義行,曾經有一位礦城的同伴相助,才逃出來,只是後來……後來那位修士被與數萬礦奴一起抓回,大多礦奴因反抗被坑殺,而那位修士,如今被困在礦山之頂,日日受葬鳥啄食,用以警示逃奴,生不如死。”

    “什麼!這羣畜生!”趙昊又驚又怒,“當年是他在我重傷時照顧我,才讓我沒死在那鬼地方,他在哪裏?快帶我去!”

    林公子點點頭:“只是那山上有修士守備,你拿着這匿息符,可別發現了。”

    “感激不盡,快走!”趙昊拉住他就向上山奔跑而去。

    風青秀目送他們遠去,陷入沉思,那林公子的手上的東西剛剛露出一絲氣息,讓他極是熟悉。

    這是告訴自己,他想賣個好價錢麼?

    “師尊,你怎麼看?”他用神念傳音問。

    “有點淵源,”他的師尊在他腦海輕笑一聲,“但這世上,難道還有小青買不起的東西?”

    “另外,師尊,我看這礦山,有些不順眼。”風青秀乖巧地說。

    血孽滔天,屍山骨海,想來夜裏也定有萬千冤魂鬼哭,如此地獄,不應存於人世。

    “不喜歡,毀掉便是。”昆萊之主對徒弟的所有行動,都是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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