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臨城看着自己面前又喝酒喝得滿臉緋紅,胡言亂語的女人。
菲薄的脣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伸手,一下子便將女人攬在了自己的懷裏。
雲深聞到男人身上的氣息,就像是聞到了安神香的味道一樣,輕輕閉上眼睛,雙手甚至放進了男人的西裝裏。
蘇青嬈擡眸,看着滿臉怒色的男人,緋色的脣瓣微微揚起,“帶她回去吧,她心情不好,喝多了。”
薄臨城自然認識蘇青嬈,她和傅雲深也已經是多年好友,男人本想質問她爲何也在這裏和傅雲深一起喝酒,爲什麼不制止傅雲深喝酒,但末了,男人覺得自己思維有些混亂,只是淡淡地道,“你也早些回去。”
蘇青嬈緩慢的點頭,再擡眸,男人已經抱着雲深朝着外面走去。
她這個時候也本應該回去了,但是……
好難受。
女人轉身去了洗手間,而外面,薄臨城也已經彎身把雲深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雲深動了動,細長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但是眼皮還是沒有張開,緋紅的像是被紅酒浸染了一樣的嘴脣微微張開,嗓音接近於低喃,“薄叔……”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眸冷靜的像是湖水,沒有絲毫的溫度,雲深輕輕扯着男人的袖口,紅脣輕喃,“薄叔……”
“我在。”
“我口渴。”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
“……”
雲深偏過頭去,重重閉上眼睛,像是累極了,沒有再說話。
還是送她回了傅宅。
男人把傅雲深照樣交給傅其深,轉身的剎那,傅其深開口,“薄總。”
不知道從何時,稱呼,已經從從前的臨城,變成了現在的薄總,似乎是有些關係變了,所以兩人連裝也懶得裝。
薄臨城轉身,身影在暮色裏顯得有些寂寥。
傅其深一身睡袍,看起來雖然不算是精神奕奕,但是也不算是日暮西山,男人微微勾脣,氣度很快顯現,他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又低頭看了一眼雲深,嗓音低沉。
“薄總應該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麼?”
薄臨城勾脣,“恕我直言,我不知道。”
傅其深讓保鏢把傅雲深給扶回去,女人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微風吹過,雲深的長髮飄起來,薄臨城只輕輕看了一眼,隨即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哪怕是年紀比他大,但是氣勢,卻絲毫沒有碾壓他,兩人幾乎勢均力敵。
傅其深也沒打算和薄臨城賣關子,菲薄的脣瓣一點一點的抿成直線,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對於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在審視,嗓音低沉喑啞。
“深深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方澤我和她母親都很喜歡,也希望他們可以走到一起。我知道深深對你還是心有喜歡,但是,你現在只是她的叔叔,長輩,我希望你可以離她遠一點,不要再擾亂她的心智。”
雲深和方澤,纔是他眼裏最般配的一對,就算是之前的謝澤,她看着也比薄臨城要順眼許多。
這個男人,現如今在商界縱橫馳騁,做事的手法讓他也覺得有些膽戰心驚,生怕有一日,他會連傅氏也吞併了。
之前有幾個case都被別的公司給搶走了,當然,別的公司自然也包括薄臨城的,但是不是薄臨城授意的,他相信不是他。
但是……
傅其深說完,靜靜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薄臨城伸手插在褲袋裏,姿態冷漠高貴而優雅,聞言只是勾脣無聲的笑了一下,傅其深看見他的笑容,脣瓣抿得越來越緊了。
“我從未刻意接近她,這幾次送她也回家也只是碰巧而已。她喝醉了,如果不是我看見送她回來,難道她能自己回來?你是她父親,自己的女兒時常借酒澆愁,你不去問她原因開導她,卻希望我離她遠點?”
薄臨城輕輕渺渺的笑,“追本溯源,這一切,也不是我的錯。”
只能怪,恰巧這個詞。
故意,也能說成是恰巧。
……
薄臨城走後,傅其深轉身回家。
上樓,雲深已經被傭人收拾好了,抱着被子睡得很好。
傅其深擰着眉心回到自己的臥室,沒有開燈,但是張妍還是知道她回來了。
女人的肚子也已經開始大起來了,所以起牀動作有些困難,張妍打開牀頭的燈,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眉梢維揚,“怎麼,你的大小姐又喝醉了,被人給送回來了?”
傅其深走進來,掀開被子上牀,臉色不怎麼好看,“是又喝醉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張妍微笑,“現在年輕的女孩子都這樣,我一個姐姐的女兒也是幾乎每晚泡吧,她們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和我們不一樣。”
畢竟年輕,有精力和活力,夜晚纔是她們生活的開始。
說白了,也就是紙醉金迷。
難得糊塗。
傅其深擰眉,“她要是和那些人一樣是找樂子的我也就算了,我看,她現在是一邊和方澤交往,一邊還忘不了那薄臨城。這丫頭也是我從小沒有教育好,她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方澤看起來很喜歡雲深啊,那麼多次都打電話過來問你雲深的情況,我看啊,也是真心的,也不知道你那丫頭是怎麼想的,就認薄臨城那一個男人,也是死心眼,不知道跟誰像。”
張妍揉了揉眉心,“其實我覺得,那薄臨城也不錯,但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之前還是挺好的。
傅其深擰眉,“漸行漸遠。”
而且,他總有一種錯覺。
這個男人當初接近他……也許,是另有所圖。
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交往太近。
張妍嘆氣,“要不你和雲深再好好談談?我看她現在也沒有幾年前那麼任性了,也不知道怎麼脾氣也忽然變好了,你們父女倆好不容易緩和那麼一點,你好好跟她說,要讓她明白你是爲了她好,別老是鬧得不歡而散的。”
說她壞,她其實也沒有壞到哪裏去。
只是當初,也許就是氣場不和,加上她那次流產,心情太差,就對傅雲深越發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