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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 短暫交鋒

    江小喬出了靳家的門後,就拒絕了保鏢的護送,一個人拖着行李箱慢慢的走着,心情有些鬱郁。

    對於靳希淵的作法,江小喬是理解的,靳希釗畢竟是靳家的少爺,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她不過是個被丈夫拋棄,只能狼狽逃離的懦弱鬼罷了。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難受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和靳希釗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江小喬卻是真心把他當成朋友的,如今,卻又要失去。想到這,江小喬心裏一陣苦澀蔓延。似乎,她總是不停的在失去,卻沒有得到過。

    江小喬,算了,本來你就沒有多少朋友,如今只不過是更少罷了,而且,你還有範姨啊。

    擡起頭,江小喬努力的將快要溢出的眼淚逼回去,心裏偷偷的安慰着自己。

    半晌之後,江小喬感覺脖子都酸了,心情才平復下來。

    最後看了一眼靳家,默默的在心裏和靳希釗道別,江小喬腳步不停的離開。

    靳家

    靳希釗裹在被子裏半天,心情還是沒有平靜下來。

    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着江小喬離開時的樣子,只覺得心頭莫名的煩躁。

    難耐的在牀上翻滾半天,最終靳希釗還是坐了起來:唉,算了,身爲男人,還是別和江小喬那種不識擡舉的女人計較了。

    心裏這麼告訴自己之後,靳希釗也不再扭捏,推開門就準備下樓。

    靳希淵還坐在客廳裏,見靳希釗下樓來,眼裏閃過一抹複雜,此時他也不知自己是在欣慰還是失望。

    但不管哪一種,他都知道靳希釗還是要離開的。

    靳希釗自從發現他被靳希淵算計了之後,心裏就有一團火,懶得和靳希淵打招呼,彆扭的哼一聲,拿了車鑰匙就走。

    “江小喬,上車。”

    靳家在半山腰,荒無人煙,剛剛逞強不要靳家幫忙,此時江小喬走的腿痠人軟的,心裏也有些後悔。

    她正打算尋了個廕庇的地方休息一下,結果就聽到有人在叫她。

    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靳希釗正坐在蘭博基尼裏看着她,面上還帶着一絲不愉。

    看了他一眼,江小喬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坐在那兒。

    見江小喬還在那兒擺架子,靳希釗不怒反笑,手上一用力,刺耳的喇叭聲就不停的響起。

    江小喬只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聾了,恨恨的瞪着罪魁禍首。靳希釗卻笑得一臉得意,兩人僵持半天,無法,最後江小喬拎着箱子上了車。

    靳希釗得意一笑,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在江小喬恐懼的目光中,疾馳而去。

    江小喬不知道,她離開之後不久,榕城就沸騰了起來。

    而沸騰的起因,是一篇報道。

    這篇報道詳細的刊登了方雅幾人剽竊事件,上面有着三人的供詞,都是指認莫天指使三人陷害莫靖遠的事。

    該報道一出,一石激起三層浪,而緊隨其後的,是該報社官微上的一段錄音,是方雅他們親口所說的證詞。

    這下,這篇報道的真實性被證實,網上一片罵聲,都是指責莫天心狠手辣,歹毒狡猾的。

    其實,這件事按理說在幾個小時之前也被爆過,但是當時沒有直接證據,人們都是半信半疑。而現在,莫靖遠終止發佈會的事,網民們不約而同的認爲他是想保護莫天。一個明知受害還大度包容,一個卻是不留情面,兩相對比之下,人們對莫天自是不滿。

    再說,人都是偏幫弱者的,毫無疑問,此時的莫靖遠就是他們眼裏的弱者。

    於是,在莫天被指責的同時,對莫靖遠又是一片同情之聲,連帶的,先前莫靖遠的那些緋聞帶來的負面影響也被消弭。

    網絡的力量是強大的,報道出來短短兩個小時,擎遠的股票就一掃前段時間的低迷,蹭蹭上漲,直到漲停。

    與擎遠相反的,則是御景了,雖然沒有到跌停的地步,但是也足夠讓莫天肉痛了。

    這下,莫天那狡猾的狐狸忍不住了吧……

    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莫靖遠思索着,眼裏閃過幽暗的光芒,讓人心驚。

    “莫董事,您不能進去。”

    說曹操曹操到,莫靖遠的念頭剛落,樂文急切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了開來。

    莫靖遠聞聲看去,莫天正站在門口,臉上是山雨欲來的怒火,樂文站在他旁邊,手還保持着阻擋的姿勢。

    “樂文,去準備咖啡。”

    見門被推開,樂文有些爲難,聽到莫靖遠的吩咐,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去煮咖啡了,臨走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莫靖遠,我倒是小瞧你了。”

    樂文走

    後,莫天也不客氣,一臉怒容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後,就對着莫靖遠冷笑連連。

    莫靖遠早就知道莫天會來找他,此時聽到莫天這麼說,莫靖遠也不否認,只是淡然一笑:

    “這都是二叔教的好。”

    如果不是這麼些年你對我的暗害,我怎麼會有這般地步呢?莫靖遠在心裏默默補充。

    沒想到莫靖遠竟然會說這麼一句似諷刺又似真誠的話,莫天一噎,原本心裏想好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到底是老奸巨猾,僅僅愣神一下,莫天立馬就反應過來,看着莫靖遠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突然發覺他竟看不透這個他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侄子了。

    不悅的蹙起眉頭,這種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讓莫天有些不安。

    沒有做聲,莫天反而細細打量起莫靖遠來,企圖從莫靖遠身上看出什麼來。

    莫靖遠也不做聲,微笑着任由他打量。

    一時間,辦公室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剛剛那種詭異的氣氛此時似乎停滯了般,但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內心是怎樣的波濤洶涌。

    莫天越看越心驚,莫靖遠此時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卻彷彿周身被煙霧擋住了般,讓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莫天的眼眯了起來,正待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樂文端着咖啡走了進來。

    有外人在,莫天把到嘴邊的話的嚥了下去,等樂文放好咖啡走了之後才冷冷一笑:

    “莫靖遠,你有幾分當年莫霄的能耐了。可惜,當年莫霄能敗在我的手上,如今,你也一樣逃不掉。”

    最後一句話莫天聲音壓得很低,剛好是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

    莫靖遠臉色一變,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殺氣瀰漫。

    雖然他的心裏早就猜測這件事是莫天所謂,也找到了一些證據,但是此時從莫天嘴裏說出來,他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殺意。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因爲太過用力的緣故而顯現出來,手心也被手指甲割破冒出了鮮血。

    但是莫靖遠像是毫無察覺般,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莫天,看着那張與自己父親有着六分相似的面孔此時帶着幾分奸計得逞的笑容,莫靖遠的情緒竟平靜了下來。

    嘴角勾勒一抹冰冷的笑容,握緊的拳也鬆了下來。莫靖遠伸手攪拌着面前的咖啡,惑人的嗓音裏透露着紀律迷惑。

    “二叔這是什麼話?莫非我父親當年的死和二叔有關?”

    莫天得意的面容一僵,他懷疑的看着莫靖遠,心裏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猜錯了,莫靖遠並不知道他父親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二叔?”

    莫天還在沉思,就聽到莫靖遠略帶遲疑的聲音,莫天心裏的懷疑也打消了。

    微微一笑,莫天又恢復了昔日那個笑的和藹的長輩模樣,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這纔開口:

    “靖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麼可能害我的親大哥?”

    莫靖遠心裏冷笑:是啊,你不會害自己的親大哥,但你會害死你的親大哥。

    沒有迴應莫天的話,只是低着頭,似在沉思,一直等到莫天不耐煩了,他纔有些遲疑的說道:

    “二叔的爲人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二叔剛剛怒氣沖天的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莫靖遠這麼一問,莫天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找莫靖遠算他擺了自己一道的賬,瞬間不悅起來,不悅的冷哼。

    “靖遠可是不相信我?剛剛發佈會上的事情,靖遠是受了什麼人挑撥才做的?我公司的股票現在下跌的厲害。”

    說到最後一句莫天的聲音裏不自覺的帶着一絲肉痛。

    聽到莫天的話,莫靖遠眼裏劃過一抹譏誚,只是因爲正低着頭的緣故,所以莫天沒有看到。

    放下杯子,莫靖遠擡起頭來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這事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們一直說是受二叔指使,無奈之下,我只有把他們送到警察局了。”

    莫靖遠的話一出口,就讓莫天氣的想罵人:你沒有辦法那就別管啊,現在送到警察局,讓我受到指責一片!

    越想越火大,但是看着莫靖遠那有些內疚的臉,想到自己目前的形勢還不宜和莫靖遠撕破臉皮,莫天深呼吸幾口氣,這纔開口,只是話語裏還是帶着幾絲生硬。

    “靖遠下次做事可要想清楚了。”

    說完,莫天也沒了再待下去的心情,又勉強說了幾句就紛紛離去。

    莫天走後,莫靖遠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擡起被自己的指甲掐出幾個印記的手,他眼神專注的看着,眼裏一片冰冷。

    樂文在外面說了聲什麼,然後忐忑的進來,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之後,擔憂的看了莫靖遠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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