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嵐更是直接,提槍就欲把當先的工匠殭屍釘在地上。那殭屍左手斧頭,右手刨子,雙手一合,夾住了鐵槍。
殭屍天生力大,竟將鐵槍牢牢鎖住,後面跟着的商賈殭屍一躍數尺,鐵算盤就朝平嵐砸來。
平嵐單手持槍,右手鐵拳揮出,把商賈擊飛。商賈殭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毫髮未損,又朝平嵐撲來。
這時士、農殭屍逼了上來,三保手握短刀迎上去。
三保使出破戒刀法,但心法運轉的是向陽神功,完全沒有破戒刀大開大合的氣勢,反如同穿花峽蝶,一擊即退,捉摸不定。
殭屍雖然力大,甚至這四個殭屍還懂得配合,但總不如向陽神功鬼魅般靈活,轉眼就被三保在身上捅、劃了無數下,一滴滴黑色的汁液灑落。
奈何這些殭屍皮糙肉厚,些許小傷毫不在乎。就算是平嵐的鐵槍把他們抽的骨斷筋折,也不過停頓一下又撲了上來。
戰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殭屍精力似無窮無盡,三保兩人打順手也遊刃有餘,雙方就此僵持。
平嵐說道:“我們來想想哪些東西能制住殭屍”
三保飄來飄去,一邊數到:“鏡子、墨斗、硃砂、桃木、糯米、赤豆、黑狗白雞血、驢蹄子”
平嵐說:“原來有這麼多東西好用”
“你包裹裏準備的有”
“一樣沒有,我不太喜歡喫糯米和赤豆。”
三保無語,平嵐接着說:“你且擋住其他三個,我先把這個砸爛”
三把振奮精神,身形轉動如風,將士農工三尸的招數都接下。
平嵐運起神力,鐵槍當成狼牙棒般,當頭向商賈殭屍頭頂砸下。
那殭屍被砸得一頓,晃了一下剛要逼上,平嵐的第二記敲擊又打在了它頂心。
平嵐一棒接着一棒,直打的殭屍在原地動彈不得。打到五十多下,殭屍的銅頭鐵骨也終於支撐不住,腦袋碎成了八瓣。
這時殭屍已經如釘子般,雙腿被敲進了地面二尺有餘。
饒是平嵐力大,這一陣猛敲也有些氣喘,剛要緩一緩繼續下一個,忽看那被釘入地下的殭屍忽然沖天而起。
三保和平嵐大驚,莫非這殭屍沒了腦袋還能進化不成。
卻見殭屍彈開後,地面留下的洞突然鼓起,一物從地下爆射而出。
平嵐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老鼠,嚇得一躍又撲到了三保身上。
三保閃身遠離剩下的三個殭屍,凝神看去。
竄上來的是個人,正是那先進入這裏的屠喇嘛
這時屠喇嘛狼狽不堪,身上的大紅僧袍破破爛爛,露出身上的道道抓痕,血跡斑斑。右手提着小彎刀,左手抓着他擄掠來的那婦女。
那婦女樣子更慘,全身沒有一處完好,頭歪肚破,腸子露於體外,早已死去。
屠喇嘛也看到了三保二人,還沒來及說話,又一物從地下竄出。
此物渾身長滿五色長毛,額生二角,雙目冒出寸許光芒,肋下長出一對肉翅,雙手如鉤爪長過尺,正是遊僵修煉成的飛行夜叉
夜叉飛上來毫不停頓,一把抓向屠喇嘛,喇嘛用左手的婦女屍身一擋夜叉的爪子,右手的小彎刀去斬夜叉的手腕,一聲金鐵交鳴之聲,竟斬不動。
三保初見夜叉攻擊喇嘛,本還打算救助喇嘛,此時看他竟是拿那婦女做盾牌,不由氣得七竅生煙,毛髮上指,大吼一聲攻向喇嘛。
喇嘛大驚,說:“你發什麼瘋殺了我,你也對付不了這夜叉”
那夜叉突然口吐人言,對三保說:“我乃高昌王馬儒是也,你助我攔住這妖僧,待我吞了他,必有封賞”
三保剛要回話,卻見本來向平嵐圍去的三個殭屍聽到“馬儒”二字,同時一抖,如聽到號令般向夜叉撲來。
那夜叉桀桀狂笑:“這是麴嘉逆賊佈置下對付本王的妖物吧”和三個殭屍戰成了一團。
三保繼續含怒攻向喇嘛,喇嘛無心戀戰,只滿場亂竄想尋機遁走。平嵐見場面混亂,也不急着上前幫助三保,先暗思對策。
她想到:“此時先幫三保廢了那喇嘛,完成了公主所託。然後和三個殭屍一起對付夜叉也頗有勝算,留下三個殭屍不足爲患。
“然而三保提過那喇嘛有個太監哥哥,厲害無比。我是不懼,就怕他趁三保落單時對付三保。也罷,就不取這喇嘛的性命,只斷了他爲惡之根吧。”
這時喇嘛竄到了三保他們進來的墓道口,打算出去。三保纏住他不放。
平嵐虎吼一聲,弓腿折腰,將手中大鐵槍向喇嘛擲去。
喇嘛被夜叉追了半日,本就筋疲力盡。此時只覺一股勁風撲面,幾乎要將他壓在牆壁上。鐵槍如同黑色閃電,一剎那間就穿過了喇嘛的胯下。
喇嘛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發瘋一樣轉身逃入了墓道。
三保正待要追,平嵐躍了過來,說:“不必了,他已不是男人,做不了惡了。他哥哥對你似乎還不錯,且放過吧。”
三保想起老太監的情狀,心裏隱隱覺得閹了喇嘛這事大大不妥,但一時想不明白,就說:“好,先對付這夜叉。”
平嵐拔出鐵槍,和三保一起走向夜叉和殭屍的戰團。
飛行夜叉本比一般殭屍厲害的多,但那四民殭屍是特意用法術煉成,專門鎮壓他的,也虧得前面被平嵐打爆了一個,要不然四個成陣,早該剋制住了馬儒變的夜叉。
四個殭屍少了一個,陣法的漏洞極大,被夜叉連連擊飛,看看就要支持不住。
夜叉看到三包兩人要加入戰團,連忙吼道:“我看你們不像麴嘉的走狗,何苦來趟這渾水我宮殿裏都大把的財寶,待我滅了這幾個傀儡怪物,都賞賜給你們。”
平嵐笑道:“你就不是怪物了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八百年了還是讓我們超度了你吧,不要遺禍人間。”
那夜叉一愣,嘆息道:“原來已經過了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