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剛外道 >第一百零五章 花酒迷局
    平嵐點點頭:“我看到他們這麼大陣仗,想來要對付了不得的人物,就覺得該是你。”

    三保道:“是什麼埋伏”

    平嵐說:“似乎是在擺什麼陣,我覺得有趣,一會兒和你們一起去破陣玩。”

    凌霄笑道:“知道你是破陣高手,幸好你趕來了,否則說不定我們還真過不去。”

    幾人正喫得高興,山路上一人踏着落葉走了過來。那人約莫五十歲上下,身穿一件破舊的直裰,背後揹着一個黃楊木的藥箱,手中搖着一個圓鐵環,這鐵環乃是江湖郎中的道具,叫做:“虎撐”。

    傳說當年藥王孫思邈在山中幫老虎取出卡喉嚨的骨頭,是用扁擔山的銅環撐開老虎的嘴巴,從此郎中行走山野,都搖動這麼一個響環,山中野獸都不會來侵犯。

    那郎中裝扮的人走到松樹下,向五位少年拱手爲禮,說道:“老朽水仙門韓一味,在前路久等少俠們不來,特走上來拜會。”

    三保回禮問道:“大夫你也是要搶奪花蟒的麼”

    郎中道:“正是我排在這山路的後段,看來前面的人都被少俠們幹掉了,果然是英雄少年。”

    拉傑夫接口道:“看打扮你也是個郎中,和隱蝶門是同行,怎麼對自己的醫術沒信心,想靠冰蟾來治病收錢”

    郎中搖搖頭,說:“我水仙門並非醫病的門派,是要人命的門派。”

    三保道:“此話怎講”

    郎中道:“老朽這個名字,韓一味,意思是說取人性命只要一味藥。”

    凌霄道:“毒藥原來是用毒的行家。”

    “不錯。老朽有個小小的匪號,就叫要命郎中。”

    拉傑夫說:“你一個下毒害人的,要那解毒救命的冰蟾幹啥難道你只會下毒,不會配解藥”

    韓一味點點頭:“那冰蟾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等費勁心血,合成奇毒,卻被它不問緣故,簡單吸除,多年心血不到一頓飯功夫就白費了。所以我要拿過來毀掉這沒有道理之物。”

    五個少年聽了都啞口無言。

    那韓一味繼續說道:“少俠們喫肉怎麼能無酒”

    平嵐說:“對的,我是覺得喫起來少了些什麼,不過出來的匆忙沒有帶酒。”

    韓一味點點頭,說:“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倒有酒。”

    拉傑夫說:“沒見你帶罈子啊,一點酒可不夠我們喝。”

    韓一味擡頭看了看,指着拉傑夫馬上掛的水囊說:“借來一用。”

    拉傑夫好奇心起,仗着自己是用毒的行家,不怕他搗鬼,把那滿滿的水囊遞給韓一味。

    韓一味從藥箱裏取出一顆淡綠色的藥丸,拔開牛皮水囊的軟木塞子,把藥丸扔了進去,搖晃了一會兒。

    只聞到一股撲鼻的酒香從水囊中散發出來,韓一味也不客氣,從三保他們的墊子上拿起一個精美的小瓷碗,倒了一碗出來,一飲而盡,贊到:“好酒。”

    他又倒一碗遞到拉傑夫面前,說:“可敢飲酒”

    拉傑夫有些慫了,說:“我又不傻,怎麼敢喝要命郎中你的酒”

    平嵐說:“怕什麼我正酒蟲勾動”說罷,搶過碗來,一飲而盡,喝罷讚道:“果然好酒略帶藥香,有些竹葉青的風味。”

    韓一味笑道:“果然是知味之人。想不到小夥子的豪情還不如一個姑娘。”

    拉傑夫見平嵐飲了酒,有些不放心,對韓一味說:“少用激將法,也給我來一碗。”

    韓一味立刻又滿了一碗遞給他,拉傑夫把酒含在口中仔細品味,朝一邊緊張的三保搖搖頭,示意這酒問題不大。

    韓一味又想勸其他人酒,平嵐說道:“你這郎中莫要囉嗦,他們不會飲酒。你要喫肉自己烤來喫,勸酒喋喋不休敗人清興。”

    韓一味被她嗆了一下也不惱,果然自去取了一塊熊筋在火上慢慢烤着,說:“等了半天果是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吃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說:“有花無酒難成配,無花有酒難成對。若是有花有酒有相識,不喫喝圖甚的秋高氣爽,有酒有肉,就是少了些山花養眼,我變個戲法,諸位上眼。”

    說罷,他又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小包,打開了是些褐色的粉末,他繞着松樹走了一圈,將粉末隨意拋灑。

    說來神奇,松樹下的綠草,多有雛菊、野蘭之類,本來連花苞也末長出,隨着粉末的拋灑,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竟然齊齊開出花來,黃黃紅紅點綴在綠草地上,似鋪開了錦繡地毯,美不勝收。

    拉傑夫讚道:“原來你不是個下毒的,倒是個園丁,這手藝走遍天下都餓不死了”

    韓一味說:“你在毒理上真是末入門我催開這花正是用的毒藥”

    拉傑夫真心請教道:“還請您賜教。”

    韓一味道:“瞬間花開,不過是將它們的生機瞬時激發,一生瞬時燦爛,待藥力過去,就是萎落之時。”

    拉傑夫道:“那這毒要是下在人身上,就是讓人瞬間精神倍長,迴光返照,然後好歹毒”

    韓一味自得的說:“用的藥雖不同,毒理是一樣的。”

    凌宵道:“解造逡巡酒,能開傾刻花。韓大夫倒用毒藥再現了韓湘子的仙術,莫非真是仙家之後”

    韓一味傲然道:“吾家確實郡望昌黎。”

    聽了“逡巡酒”、“傾刻花”這幾個字,拉傑夫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從薛超那本十丈紅塵迷錄上看到的一段記載。

    當下他不動聲色,拿起韓一味丟在地上的水袋,給三保、相曇和凌宵都倒了一碗酒。

    又去草地上採了幾朵花,吩咐幾人和着酒喫下。

    韓一味見了,豎起大拇哥,讚道:“黑皮倒有些見識,破了我這花酒之局”

    拉傑夫說:“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這酒種和花肥催出的酒、花都無毒,反倒補身,但是它們泄出的氣息混在一起,人聞了不出三刻就會肢體麻痹,再過三刻息閉胸塞,神仙難救。”

    說話間,地上的雛菊野蘭已經紛紛凋謝枯萎,連草莖都幹黃髮黑,一片狼藉。

    拉傑夫後怕地說:“只有立刻飲了這逡巡酒,吞下傾刻花才能免了花酒氣息之毒,可這花開傾刻,機會只有一會兒。韓大夫你真是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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