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笑道:“自從學了獨孤九劍,我眼中只有對手破綻,管他什麼絕學套路,什麼深心謀劃,該當殺時,只要他露出破綻,我只一劍斬之”
拉傑夫向凌霄鄭重道謝,他自然知道凌霄殺韓一味,因爲相曇說他濫殺是其次,主要是幫拉傑夫解困。
韓一味的毒理研究是目前的拉傑夫拍馬也趕不上的,他拿出的毒拉傑夫多半解不了,到時恐怕他的要求拉傑夫不得不照辦。
這人用毒如此高明,等按他的節奏圖窮匕現時,在場的人恐怕都已身在毒中,所以凌宵當機立斷,在他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時將他斬殺。
說話間,凌宵把松紋劍拔起,卻發現劍刃已經被韓一味的血腐蝕的不成樣子,只能丟掉。
凌宵道:“這人連自己的血也改造成了毒藥,幸好我是飛劍斬他,否則被他的血濺到身上臉上,怕是要毀容了,可怕”
說話間,韓一味脖子裏的黑血已經流乾,一道黑氣衝了出來,直奔背對這裏的凌霄飛去。
三保大喊一聲小心,衝了上去。
這時三保眉心那團黑氣似乎起了感應,似旋渦般形成一股吸力,將韓一味冒出的黑氣吸引了過來,融爲一體,然後又平靜不動了。
衆人看那黑氣消失在三保眉心,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們哪裏知道,這韓一味大模大樣的來展示自己的毒技,是因爲已經習慣了江湖上沒人敢殺他。
水仙門其實是江湖上的一個殺手門派,不同幹唐門用暗器,他們完成殺人訂單靠的是防不勝防的下毒手段,老江湖談之色變。
韓一味是水仙門的供奉起來,專門研發新毒藥的長老,門內非常重視。水仙門早已發出話來,誰動了韓一味一根汗毛,水仙門定傳出江湖追殺令,必讓他全身潰爛而死。
所以韓一味一直隨心所欲,無人敢惹,今天才大意折在凌宵劍下。
旁人不知道的是,這水仙門是有仙道隱門在背後的,水仙隱門中有仙者十分欣賞韓一味在毒理上的天賦,已經預定收他入隱門。
那仙者還在韓一味魂魄上加了一道法術,一旦韓一味被殺就發動,助韓一味的魂魄去奪舍殺他之人
萬幸三保自那天鬼氣救命後,略微研究了一下陰城盜天功,雖然還沒什麼進展,但他眉心那團黑氣對法術加持下的魂魄特別敏感,竟自己發動把那魂魄“盜”了過來,消了凌霄一劫。
地上那自稱五行幫西方舵的漢子手上還插着一排銀針躺在地上,連番驚嚇已經昏了過去。
拉傑夫小心的將那些銀針一一取下,看針後囊中還殘存着些液體,珍重的守在布包裏裹在頭巾中。
三保問道:“你們可知道什麼是五行幫”
平嵐說:“我知道一點,聽說就是以前明教的五行旗。自從大明開國以來,下令在各地廢止明教,教衆分散,其中的五行旗就轉成了五行幫,原來的銳金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厚土旗分別改稱西方舵、東方舵、北方舵、南方舵和中原舵。”
平嵐笑道:“這五行旗以前在戰場上打慣,轉入江湖還脫不了戰陣上的把戲,無非顯得堂堂之陣,正正之兵,想在氣勢上壓我們一頭。”
三保道:“那這報信的人該如何處理”
平嵐道;“明教算是當今聖上見不得人的親戚,雖然明面上廢止了,和朝廷重臣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要進中原不宜和他們鬧得過僵,這人放他回去吧。”
三保聞言,上前一股輕柔內力透入那人的百會,那人悠悠醒轉,這時韓一味迷煙的藥力也過去了,他掙扎着爬了起來。
三保不待他多言,揮手道:“你回去吧,告訴你家首領,我等就來破陣”
那人不敢多待,跌跌撞撞的朝來路跑了回去,心中暗想:“這些人殺了韓一味,怕是活不長了,不知道我們在陣中殺了這些人,水仙門是會高興還是不高興回去要讓頭領斟酌斟酌。”
凌霄的松紋劍已毀,這劍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是陪她甚久,心中有些難過,只得把背上的青雲劍掛在了腰間。
這青雲劍雖然是寶物,但是是殺掉那仙劍弟子得來,凌霄一直怕被人認出有什麼麻煩,所以不常出鞘,這時也只好用它。
平嵐撿起地上的逡巡酒袋,痛飲了幾口,說:“別浪費了,我們把酒肉用完了再去大戰”
說罷,風捲殘雲一般把胸肉喫完了大半,相曇和拉傑夫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這麼多肉如何填進她小小的身體的。
酒足肉飽,趁興趕路,來到一片河谷空地,只見前面白幡白旗插滿了平地,旗上紋着各種姿勢的老虎,五十多號人頭裹白巾,手持弓箭短矛雁翅排開。
他們身邊還擺着覆蓋着白布的一坨坨物件,不知道藏着什麼。
看五人進了山谷,對面一人縱馬上前,拱手道:“五行幫西方舵,第一隊香主錢能,見過五位壯士”
三保看那人約莫四十多歲,面色黧黑久經風霜,語氣沉穩雄渾,應該是常在軍中。他答道:“錢香主,你好,不知在這裏排下軍陣,攔住我等去路,是何用意”
錢香主朗聲答道:“胡少俠莫要誤會,我等不是來搶奪蟒蛇,換取冰蟾。我等來這木蘭城,乃是奉幫主之命,勸這一路的英豪莫要去參加那華山英雄會趁着那些人劃分地段,也跟來此地佈下戰陣,要攔的是所有想要入關的西域英雄。”
三保道:“哦這是爲何”
錢香主道:“此中內情,並非我可妄言。還請少俠等就此回頭,待過了重陽,再入嘉峪關”
三保皺眉道:“你這人說話好生無禮,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錢香主聞言把手一擡,兩邊的山峯上也露出五十多人,各持勁弩對準谷中,聲勢驚人。
錢香主接着說:“幫主有令,定有豪傑不聽良言相勸,執意要赴會,我等只得用精金軍陣阻攔,若闖得過去,那也只能隨爾等自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