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本來就是跟拉傑夫玩笑,以報復他隨便說話,這時目光一閃,忽然看到了拉傑夫身上盤的花蟒。
王保保道“把你這個小蛇妖朋友給我看看可好”
拉傑夫聽王保保說得客氣,依言將花蟒遞給了他。
那花蟒作爲一個靈智初開的小妖,頗爲畏懼河主身上的神祗氣息,軟綿綿的任王保保拿在手中。
王保保問道“這蛇雖然是異種的有毒蟒蛇,但也不該這麼幼小就開了靈智,想是有什麼奇遇”
拉傑夫道“他吃了顆鉤蛇催生的蛇涎果,還被一個化形大妖灌了頂,所以開始懂事了。”
王保保說“果然是天意,我隨口一說幫你改造身體,本是玩笑,想不到要應在這蛇妖身上。”
拉傑夫喜道“你要幫他把鉤蛇牙和骨鉤尾裝上不會有什麼害處吧”
王保保道“那蛇涎果是鉤蛇用精血滋養,相當於它養在體外的內丹,借之修煉成妖,既然被這蟒蛇吃了,他已經和當初的鉤蛇同質,再連上那鉤蛇的血肉精華,會徹底改造他的血脈,猶勝當初的鉤蛇。”
拉傑夫咬咬牙,問那蟒蛇“兄弟,你可願意”
其實花蟒心智如同嬰孩,能做什麼決斷拉傑夫這麼問已是同意了。果然那花蟒點點蛇頭。
王保保道“你這花蟒本性屬土,鉤蛇卻是我水中精怪,二者相合,會生變異。”
說着他取過那個葫蘆來,說“這轉化精血之事卻不是一時之事,需要在我這風葫蘆中慢慢煉化,你等不妨先走,待完成了再來帶走小蛇。”
拉傑夫一聽,心下打鼓,莫不是王保保怕三保找到了水晶鉢盂不回來,找藉口扣個人質
王保保上將心機,如何不明白拉傑夫的誤會,說道“這煉化長則九九,短則七七,到時候不管你們是否尋到了水晶鉢盂,都可來尋我領走他。”
拉傑夫這才略微放下心來,他打開頭巾,從裏面摸出一堆老鼠幹來,遞給河主,說“我兄弟就愛這口,這兩三個月麻煩大人照顧下。”
王保保哭笑不得,手一揮一道黑浪花托住了那些老鼠幹,說“煉化中自有天地精華補充,不需飲食,不過這肉乾且留着等他成功之日慶祝喫吧。”
他把目光轉向了剩下的人,凌霄明白他是想也送些禮物出來給他們,連忙說“我們不需要什麼,您儘管放心,我們會盡力幫三保尋找鉢盂,不過萬一無功而返,希望尊神也不要怪罪。”
凌霄這麼說是怕他們受了河主太多好處,三保對尋找鉢盂之事心理負擔太重。
王保保也不勉強,取出了一封書信交給三保,言是寫給其妹秦王妃的,然後說道“你們落水的馬匹行禮我已經送到了岸上,你們這就上路吧。”
說罷他一拍銅鏡,鏡中一股濁浪涌出,輕輕將五人捲住,先鏡中拉去。
五人這時也明白了這銅鏡乃是河主的傳送法寶,並不慌張,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立在了黃河岸邊,旁邊是黑煞白兇和其他馬匹,至於小白驢,早化成紙片藏在凌霄的寶星冊中。
拉傑夫一瞪眼,說“唐兄,你這是趁我們不在來偷東西麼殺手轉行了”
唐蒺藜老臉一紅,分辯道“我看你們的馬匹的在岸邊,以爲你們做了落水鬼上次的帳還沒結清,所以打算自取,多的我一分也不會多拿”
拉傑夫冷哼了一聲,做出不信的表情。
三保笑了笑,示意拉傑夫莫要在擠兌唐蒺藜,走到黑煞跟前從褡褳中取出紋銀兩千兩,遞給唐蒺藜,說“上次對付白駝山的少主,幸虧唐兄出手,多給的銀子算是感謝,日後還可交個朋友。”
唐蒺藜接過銀兩,忽然想到一事,問道“你們怎麼突然就冒了出來以我的耳目竟然沒發現你們何時靠近的,難道有仙法”
三保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還是凌霄解了圍“唐先生,各門的祕法似乎不方便隨便探問吧”
唐蒺藜這才自知失言,拱拱手一言不發就走,就在身形快要消失在河邊的亂世灘上時,遠遠飄來他一句話“道上傳言水仙門已經派出了殺手,你們飲食起居都多長個心眼兒吧”
三保聽了這話皺皺眉頭,他還不知道水仙門是個殺手門派,只曉得他們擅長下毒,這事最防不勝防,不由得有些心煩。
五人看看地形,這裏已經是黃河東岸,不遠處就是東去大大道,正準備上路,拉傑夫忽然一聲驚叫。
三保忙問他出了何事,拉傑夫苦着臉說“我的兵刃都留在了河主那裏,連花蟒也不在了,與人動手的話不是沒爪沒牙,這可怎麼辦”
相曇淡淡的說“你和人動手何時靠過兵刃,不就是下毒麼,配點藥出來悄悄放毒纔是你的風格”
拉傑夫怒道“胡說,我的長鞭之下敗過多少英雄豪傑,用毒也是正大光明的下在兵刃上”
其他人一時也沒好辦法,只得決定先去前面城鎮中買件兵刃給他先用,拉傑夫道“也罷,反正我的瑜伽體術不靠兵刃也能殺人,相曇莫要小瞧我的拳腳功夫,你那是什麼眼神”
他們一路說笑上了大路,經過一座縣城時候停下來打尖。一晚上沒休息,饒是他們武功高強也有些喫不消。
一到了酒樓坐下,平嵐又讓小二按菜譜上。三保想到了唐蒺藜剛纔的警告,忙止住了平嵐。
他只讓小二切二十斤各種滷肉上來,再拿十個素謾頭和些鹹菜,另加一罈酒。
“這樣被下毒的可能性少點。”他向平嵐解釋。
平嵐說“隨便啦,有肉就好”
現成的菜一會兒就擺了上來,三保還不放心又讓拉傑夫一一檢查。
檢查無事衆人才一頓狼吞虎嚥。不知道是不是在陰神府郋邸待得時間太長,衆人都覺得精神不濟,決定在客房先休息下再走。
三保和相曇、拉傑夫剛一進房,就聽到隔壁傳來凌霄的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