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易揉着一陣陣抽痛的腦袋,肚子空空的,嗓子又幹,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醒了?”
錢楓扔過來一瓶礦泉水,“喝吧,能舒服點。”
咕咚咕咚喝了。
“走吧,跟我回別墅喫點東西。”
下了船,女傭們已經做好了早餐,林易也不客氣,坐下就喫。
填飽了肚子,舒服了不少。
錢楓開門見山,“老麻子,我聽過你寫的《時間都去哪了》,還有那首《宬都》,我覺得你寫出的歌有種打動人心靈的力量!昨天我把跟妻子的故事都和你講了,你看看,能不能將它們寫成一首歌?”
林易愕然,“楓哥,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錢楓道:“也不是爲了祭奠曾經的愛情什麼的,那些都太虛,我是經商的,不講究這個。曾經呢,我的妻子也是一個喜歡唱歌的女孩,不怕你笑話,我是聽着她唱的山歌,才漸漸愛上她的。我呢,就想讓你把咱倆的故事寫成一首歌,看看還能不能挽回這麼一段感情。”
“楓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林易無奈的笑着,“我就是個畫漫畫的,寫歌這種事並不擅長啊……”
“你個老麻子,少來這套我跟你講!”錢楓一臉的無賴相,“反正啊,這事兒我就交給你了,你是幫也得幫,不幫啊,也得幫!老哥我就是賴上你了。”
“不是兄弟我不給你面子啊,楓哥,這種歌真不好寫,太難了。”林易一臉的爲難。
“老麻子,只要你能幫老哥這一回,以後但凡你有麻煩,上酒池下肉林,老哥絕對不皺一個眉頭!”
“什麼人吶,上酒池下肉林?那我還用得着別人幫忙?”林易無語。
跟胖子韓笑一樣,怎麼都是這尿性?
笑鬧了兩句。
錢楓正色道:“怎麼樣老麻子?寫這麼一首歌,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肯定不會短就是了。”林易神色嚴峻,“要不這樣……你給我半個小時?”
“半……半個小時?”
錢楓無語了,聽林易這口氣,他還以爲得十天半個月呢,搞半天就半個小時啊?
整這麼一出,搞得錢楓都緊張了。
說是半個小時,大約也就十幾分鐘的時候,林易伸出了手,“紙……筆……”
錢楓也懶得讓傭人去拿,自己去書房慌慌張張拿了紙筆,遞給了林易。
就看林易在紙上唰唰唰的寫着,錢楓湊過去一看,口中忍不住喃喃念着:
“後來?”
一首歌寫完,林易放下筆,道:“我大致唱一遍,你先聽聽行不行啊。”
現場看人寫歌創作,錢楓絕對是頭一回,感覺挺新鮮的,“好!”
林易回憶了一下,開口清唱: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歌聲一轉:
“梔子花,白花瓣,
落在你藍色百褶裙上,
愛你,我輕聲說,
你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
那個永恆的夜晚,
十七歲仲夏,
你吻我的那個夜晚,
讓我往後的時光,
每當有感嘆,
總想起當天的星光……”
“那時候的愛情,
爲什麼就能那樣簡單,
而又是爲什麼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在這相似的深夜裏,
也在靜靜追悔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麼倔強,
現在也不那麼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深吸一口氣: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直至最後一句:
“永遠不會再重來,有一個男孩愛著那個女孩……”
一首歌唱完,錢楓的臉上,不知是笑還是淚。
用力鼓了鼓掌,“寫的太好了,太棒了!”
“等等啊,還有一首。”
“……還有?”
接着,是一首名爲《橋邊姑娘》的歌曲。
“暖陽下,我迎芬芳,
是誰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橋上,
你撫琴奏憂傷。
橋邊歌唱的小姑娘,
你眼角在流淌,
你說一個人在逞強,
一個人念家鄉。
風華模樣,你落落大方,
坐在橋上,我聽你歌唱。
我說橋邊姑娘,你的芬芳,
我把你放心上,
刻在了我心膛;
橋邊姑娘,你的憂傷,
我把你放心房,
不想讓你流浪……”
林易唱完,盯着錢楓,“楓哥,選一首吧。”
錢楓:“……”
半個小時還沒到呢吧?
兩首歌!
敢情這就是你口中的不擅長、太難了?
……其實吧,這也不能怪林易。本來他回憶的就是《後來》這首歌,結果想着想着,反倒把《橋邊姑娘》給想起來了,爲了防止回頭忘掉,乾脆兩首一起寫出來。
《後來》是一首經典歌曲,歌詞令人惋惜、心痛!
而《橋邊姑娘》,卻又像是爲錢楓與妻子的年少相識量身打造的一般。
錢楓顯得特激動,“老麻子,我找你,真是找對人了!”
說着,就要上來給林易一個擁抱。
“楓哥,冷靜!千萬別動手,我警告你啊,別對不起嫂子!”
錢楓被氣笑了,“去你丫的。”
不鬧了,錢楓道:“兄弟,這兩首歌我都要了!如果真的能讓你嫂子回心轉意,老哥欠你一次……對了,我記得你不是在節目裏跟魔音主播小小表白過嘛?真的看上她啦,用不用老哥幫你一把?”
“嗨,不用不用。”
看着林易的神色,錢楓狐疑,“看老麻子你這模樣……已經拿下人家了?你可以啊。”
“……楓哥你知道就行了,可別說出去了啊。”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放心吧,我錢楓不是那種愛說道的人!”
聊了一會兒,錢楓開始帶林易參觀他的別墅,有錢人的奢華生活也令林易這個土包子大開眼界。
直到走在一幅油畫前的時候,林易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細細打量着:
“這一幅是……約翰·埃·密萊的《盲女》?”
“行家呀!”錢楓道:“不過呢,這一幅是查爾斯·伊夫的復原作,後來在搬到這兒的時候,不慎磕碰了一下,有了點兒瑕疵。”
錢楓指着這幅畫,林易這才注意到,畫中本該緊緊握着對方的兩位女孩,那緊握的手掌處,缺失了一小塊,使整幅畫看起來有些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