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覺得很奇怪,溫斯頓到底是什麼時候和陳墨白相熟的?
對了,溫斯頓之前就很看好陳墨白,在馬來西亞站的比賽還提醒過自己要注意代替恩佐出戰的陳墨白。
如果說那是陳墨白在一級方程式的首戰,那麼溫斯頓又是怎樣瞭解到對方的實力的?
無數疑問從亨特的腦海中閃過。
而賽道對面的東方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亨特的目光,眉梢微微向上一擡,笑容裏有一絲難以形容的深意。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最重要的是,當那個陳墨白側過臉繼續和溫斯頓聊天的時候,溫斯頓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了,沒有注意到亨特就站在他們的對面。
這讓亨特的心中涌起莫名其妙的不爽感。
晚上,亨特照例趴在牀上玩着遊戲,只不過由手機升級到了平板電腦。
當溫斯頓走進房間的時候,亨特仍舊趴在那裏,沒有擡頭看他一眼的意思。
溫斯頓一邊將外套脫下,一邊走到了牀邊。
亨特感覺到有陰影覆蓋下來的時候,直接側過身,抱着平板電腦歪到一邊去了。
溫斯頓沒有說話,直接側躺在亨特的身邊,用手指杵了一下他的臉頰。
“怎麼了?”
亨特沒說話。
“以你的性子,如果我不繼續問你,你一定會被自己憋屈死。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在生什麼氣?”
溫斯頓這麼一說,亨特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溫斯頓有交友的權利啊,他當然可以和其他車手說話聊天交流經驗。
可是……亨特總覺得溫斯頓對那個陳墨白不一樣,好像比對別人更在意一點,更尊重一點。
“沒什麼,我們睡覺吧。明天有排位賽呢。”
亨特覺得自己應該要大度。
“亨特,你再不說實話的話,明天排位賽可能就參加不了了。”
溫斯頓的手指勾起亨特的運動褲後腰,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亨特立刻側身按住了對方的手,然後他發現溫斯頓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認真。
“我……我今天看見你和路特斯車隊的陳墨白在說話。而且說了很久。”亨特回答。
“所以呢?”
溫斯頓輕聲問。
所以……本來就沒什麼啊!
“我看了你很久啊,你也沒看我一眼。然後那個陳墨白看到我了,又衝我挑眉一笑,像這樣。”
亨特衝着溫斯頓扯起嘴角,左邊的眉毛又怪異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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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溫斯頓低下頭,靠在亨特的頸邊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不就是笑我幼稚唄!
“我在笑我自己。”溫斯頓回答。
“笑什麼?”亨特不解地問。
“以前在迪拜的時候,不知道你到底在跟誰發短信,我不舒服了很久。”溫斯頓擡起手來,輕輕撥弄着亨特的髮梢。
“什麼?”亨特懵圈了三秒鐘之後忽然想起溫斯頓那時候非常認真地問過他是不是在談戀愛。
亨特輕輕哼了一聲。
“那時候我嫉妒歐文,在賽道上甚至想過把他懟出去。不過他水平高,沒給我機會。現在你不滿意陳墨白,不就像我不滿意歐文一樣?你覺得自己幼稚,那麼我也很幼稚。”
聽着這樣的話,亨特不好意思了起來。
“不過我倒一點不介意你看不慣陳墨白,最好討厭他討厭到把他懟出賽道。”溫斯頓靠着亨特的耳邊說。
“爲什麼?”亨特坐起身來,露出不解的表情。
溫斯頓單手撐起上身,在他的嘴脣上輕吻了一下,似乎是因爲擔心會擦槍走火,所以不敢太盡興。
“你還沒說爲什麼呢!”亨特拽着溫斯頓的衣領很認真地說。
溫斯頓低頭一笑:“你又從來不相信我對你說的上輩子的事情。”
“雖然不相信,但我喜歡聽。”亨特半仰着頭說。
“上輩子我失去了你,歐文和夏爾相繼隱退,只有陳墨白與我爲敵。”
亨特在溫斯頓的眼睛裏看見了深深的孤獨。
就像是這個世界很大,熱情而奔放,但卻只有溫斯頓的心是冷的。
“現在的他,有太多猶豫和顧慮,但他仍然有許多在技術上的優點值得我們去學習。好的對手能讓我們成長,學習他所擅長的東西,反過來成爲戰勝他的武器,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他真的有很厲害的技術?”亨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萬分認真地說,“如果是這樣,他厲害的地方我會統統還回去!”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溫斯頓的笑容更明顯了。”
“哦……還有,他是第一個告訴我要及時行樂的傢伙。”
“什麼?”亨特一臉蒙圈。
溫斯頓側過臉來,在亨特的脣上吻了一下:“謝謝他的提醒,我決定以後都要及時行樂。”
只是第二天的排位賽,亨特覺得氣氛有點奇怪。
比如在通道里遇到唐納德,那傢伙朝自己笑得燦爛又尷尬。
“怎麼了?是賽後你們索伯又要開穿着T恤的泳池派對了?”
“泳池派對已經不算什麼了……”索伯揮了揮手離開了。
然後在洗手間裏,亨特又遇到了歐文,這傢伙還是欠抽的死樣子,亨特正站着放水呢,這傢伙竟然伸過頭來看:“啊呀!小亨特還蠻可愛的!”
亨特立刻要用手去擋,但是自己在放水啊,擋不住。
“你……你幹什麼呢!”
“我怎麼忘了,只有溫斯頓可以看啊!”歐文一邊笑着離去,一邊說,“啊……我都忘記了,沒想到你的愛好那麼……沒格調。”
沒格調?什麼東西沒格調?
亨特繼續一臉懵圈。
當他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又好死不死遇到了夏爾。
對方瞥了他一眼,充滿了王之蔑視的感覺,讓亨特本來想比四根手指的時候只能硬生生地忍住衝動……因爲夏爾看起來已經夠生氣的了,亨特一點不想賽前被他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