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你午膳做的不錯,聞之生津,味道美極,不若你在下廚做上一桌好菜即可。”
說完這話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恩師身子骨不好,卻貪喫又嗜酒如命。
而今日午膳的味道比平時好了不止一點,如果他沒有猜錯,一定是眼前少女所爲。
那味道他記憶尤深,刻骨迷魂,讓人忘懷,定不會錯。
恩師的身體越發不好了,倘若---
想到這兒,少年的眼神不由得又是一沉,那紙上不認識的文字又在腦海盤旋不去。
莫非她的身份真的有問題嗎?
想到以往種種,少年的臉色越發的冷了。
而葉小樓根本不知道這些,這人沒事兒也板着一張臉,跟欠他二五八萬似的,所以她根本沒當回事兒。
只是哪有第一次拜見長輩要自己下廚的?
這不是喧賓奪主嗎?
於是有些糾結的道:“這,這不太好吧?”
少年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沒什麼不好的。”
葉小樓抽了抽嘴角,“那他老人家喜歡喫什麼?他們家幾口人?”
少年看了她一眼,“算是兩口人吧,恩師他老人家喜歡喫肉。”
兩口人就兩口人好了,這麼看自己幹什麼?
葉小樓撇了他一眼道:“老人都喜歡喫肉,不過,也不能多喫,不容易克化,我會看着辦的。”
“不過,我下午要出門一趟,採購點東西。”
少年一聽,眉頭又皺了起來,葉小樓見此馬上道:“最好我親自去,我怕二弟他們買不好。”
“要不,你---”
還沒等說完,崔元衡直接將茶碗放下道:“我下午還有事。”
“你要出門警醒着些,快去快回。”
葉小樓馬上高興的點頭,“放心吧,我又不傻。”
少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帶着警告和嫌棄,隨後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
淡淡的道,“拿去用吧,在給自己添幾件衣服和首飾,每日都穿一件衣服像什麼樣子。”
這話一落,葉小樓不由得一愣,疑狐的道:“這什麼呀?該不會是銀票吧?”
嘿,還真是。
這是一張十兩的銀票,不太大,周邊是繁瑣的花紋,中間寫着匯豐錢莊。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傢伙一出手就十兩銀子。
於是雙目放光的看着他道,“沒看出來呀,你居然還是個有錢人?”
“你哪兒來這麼多銀子啊?”
這話一落,少年臉刷就黑了,“哪兒來這麼多問題,不要算了。”
說完作勢要搶,葉小樓哪能讓他如願,趕忙將銀票護好道:“誰說不要了。”
“說好給我買新衣服的,可不許反悔。”
少年一臉無語的撇了她一眼,隨後站起身道:“你最好給我安分些,我會讓大妹看着你的。”
葉小樓一聽,整個人都不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轉過身的崔元衡眼中則全是笑意,不過
,很快笑意就隱了下去,竟有些心事重重之感。
而葉小樓可不管那些,她算是發現了,其實崔元衡這少年就是個紙老虎。
看着兇巴巴的,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把什麼事兒都裝在心裏,就是嘴上不上說罷了。
對於崔元衡給的銀子,爲什麼不收呢?
這簡直是護身符,有了這杆大旗,她做事兒可就方便多了。
於是整個下午就是買買買---
葉小樓上午已經尋過價了,也把周圍的店鋪摸索的差不多。
這不,離家對面也就不過百米的位置,就有一家張記米行,不是特別大,但是物品齊全,價格也不貴。
老闆是個老人家,一見葉小樓立馬笑着道:“這位小娘子,買些什麼?”
“咦,你該不會是崔家大公子的新婚娘子吧?”
葉小樓一愣,“你認識我?”
還不等那人開口,崔玉蘭直接撇着嘴道:“還用認識你?認識我們就夠了。”
說完直接笑着對那人見禮道:“張伯,這是我家嫂嫂,今天過來買些米糧。”
那張伯一聽,驚呼道:“誒呀,那是貴客,我聽家裏你伯孃還唸叨呢,說你家娶的這個媳婦兒長的好,還知理懂規矩,是個好孩子。”
“丫頭,今天你第一天登門,想買什麼,張伯給你便宜點。”
葉小樓見此也順利成章的道:“那就多謝張伯了。”
“一百斤白麪,哦不,是一石白麪,一石紅豆,一石粟米,咦,居然還有白米?那也來一石---”
她這話一落下,屋子裏的人全都驚了。
尤其是崔玉蘭,“你瘋了?買這麼多幹什麼?”
“別的也就罷了,你知道這白粳米多少銀子一斗?你居然還要一石---”
要知道,這裏的一石相當於一百多斤呢,這得多少銀子啊?
而葉小樓一臉不解的道:“多少銀子?”
崔玉蘭氣呼呼的道:“300文一斗,一石的話就要三兩銀子呢,這還是中等白粳米的價格。“
“啥?三兩銀子一石?還中等米?這麼貴?”
這相當於上等粟米的五倍價格了。
崔玉蘭見她如此,狠狠瞪了她一眼,竟給出來丟人,隨後一臉尷尬的對着老闆道:“那個,張伯,我嫂嫂她不懂米價,你看---”
結果還沒等說完,卻不想葉小樓又好奇的問道:“那上等白粳米什麼價?”
崔玉蘭一口氣沒上來,氣的臉都紅了。
中等白粳米都買不起,你居然還好意思問上等米,你還不嫌丟人是咋的?
而葉小樓根本沒搭理她,對於一個從小喫大米長大的她來講,天知道,對白米飯是多麼的執着。
這粟米雖然也不難喫,但是還是太乾了些,有些扎,哪裏有大米喫着綿軟醇香。
而老闆將兩個小姑娘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倒也沒有不高興,反而依舊好聲好語的道:“這上等粳米金貴,要五百文一斗,咱們小店只是小本經營,所以,現下還無貨可售。”
“五百文?那一石上等的白粳米就要五兩銀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貴。”
老闆笑着點頭,“可不是,那都是給達官貴人們食用的,咱們平頭百姓哪裏喫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