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零時光俏 >第五十五章 誇獎
    周小安摸摸自己一腦袋東翹西翹的黃毛兒,沒好意思問出口。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故意在小叔面前揚起臉晃了兩圈,看他沒有一絲變化的表情,挫敗地放棄。

    看來還是得努力做面膜呀!

    周閱海完全摸不着頭腦,他從參軍就被選拔去當了偵察兵,這麼多年的磨練,自認爲觀察能力很是不錯,可還是看不明白侄女仰着小臉滿臉期待地想讓他幹什麼。

    偏他剛說錯了話,現在又想彌補一下,想到今天周小安幾乎要戳到他下巴上的手,周閱海試探地問:“臉還疼嗎?眼角和嘴角的傷挺嚴重的。”生平第一次,周閱海對自己的判斷力沒了信心。

    周小安心裏哀嚎一聲,又出糗了!頂着一臉青青紫紫的傷還臭美呢!

    打擊太大,周小安瞬間進入面無表情不知道如何反應的自我保護模式了。

    周閱海不知道周小安怎麼忽然就蔫巴了,頭上翹起來的一撮呆毛都耷拉了下來。

    不過這小孩兒真的很有意思,就是蔫巴巴的,大大的眼睛也水潤有神,讓人覺得非常有活力,像個軟乎乎的淘氣小動物,只要找到她喜歡的遊戲,馬上就能活蹦亂跳地高興起來。

    周小全在旁邊看着,再次進入懵圈狀態。

    這兩個人,小叔面無表情,姐姐木着一張臉,誰都不說話,倆人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周小全不是周閱海,不能像他一樣,無論什麼情況下,不說話也一樣能掌控局面,自在安然;更不是周小安,嘴巴不說話腦子都要轉冒煙了,忙得根本感覺不到尷尬。

    他只能自力更生,盡力活躍氣氛。

    “小叔,我和我姐回農村,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地方學習了!我姐學會老多字兒了!”

    周小全說着,把周小安練字的田字格本拿出來一摞給周閱海看。這半個月,周小安已經寫滿七八本了。

    周閱海認真地翻了一遍,用他的方式表揚了周小安,“寫得很不錯,基本沒丟筆畫,就是有點潦草,以後認真練練能更好,看書寫信肯定沒問題了。”

    務實的人就是這樣,越看好你越對你嚴格要求,表揚你的目的就是要幫你指出不足,給你展望大好前景,讓你繼續進步。

    周小安可領會不到小叔的一片苦心,她只知道自己被批評了,潦草就是不認真啊!這是態度問題!

    周閱海又一次好心辦壞事兒,把小侄女給表揚得羞愧不已,滿臉通紅。

    周閱海下意識地摸了摸軍裝的四個上衣口袋,很慶幸地摸到一隻鋼筆,趕緊遞給周小安,“你字寫得很好,用這支筆練字吧,練好了再送你更好的。”

    孤軍潛入敵人司令部他都沒這麼懵過,就怕自己再不小心說了什麼把這孩子給說哭了。

    周小安接過那隻鋼筆,看到筆身上的標識,眼睛一下就亮了,“100英雄!”很有收藏價值的一款鋼筆,據說十二項指標中有十一項超過了派克100,更比後來的英雄100要優良很多,是建國後民族工業的驕傲。

    周閱海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哄對路了。

    周小安意思意思地跟小叔客氣一下,“這麼好的筆,小叔留着自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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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周閱海根本不在意一支筆,又開始心疼這個小侄女,一隻一塊多的鋼筆而已,這孩子竟然當寶貝一樣不敢用,可見日子過得多苦。

    “這筆很普通,你先拿着練字,等你能自己寫信了,送你個派克的。”

    周小安這才意識到,她眼裏非常有收藏價值的“古董”,在周閱海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只是普通日用品而已。

    那她就不客氣了!

    “謝謝小叔,我肯定好好練字,練好了馬上給您寫信!”周小安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急於討要獎勵的嫌疑,刷刷刷三兩下就把一直筆給肢解了。

    沒辦法,從小養成的習慣,說好聽點是有好奇心、求知慾,實際上就是手欠,東西到她手裏越喜歡越要拆開來看看。

    周小安認真研究剛到手的“古董”,周小全非常懂事兒地幫姐姐找臺階下,“小叔,我們也沒別人能寫信的,家裏只有小叔和我三哥在外地,到時候我們一起給你們寫信。”

    周閱海又坐了一會兒,隨便跟周小安姐弟倆聊了幾句,把要了解的事明裏暗裏都瞭解清楚了,就動身離開。

    既然答應了要幫周小安用她的方式離婚,就得抓緊時間佈置了。

    二叔公還沒醒酒,睡得呼嚕山響,周閱海也不用他套車送,跟二叔婆和太婆告別,“我去公社還有點事,到了公社再攔車去縣裏,很方便。不用麻煩二叔套車送我了,才二十多里路,用不上半小時就到了。”

    周小安在心裏掰着手指頭算賬,正常人一小時走十里地就不錯了,小叔半小時走二十多裏,那是個什麼速度啊?

    周閱海說不用送,周小安和周小全還是打算把他送出村子,走出家門,太婆顫微微地站在門口跟周閱海招手,“二海,常回來看看吧!不管咋地你爹孃養了你一場!”

    周閱海不置可否地告別,並沒正面接這個話題。

    周小安的好奇心春草一樣嗖嗖冒頭,太婆嘴裏的“咋地”到底是咋地了呢?是因爲這個“咋地”小叔才這麼多年不回老家來看看嗎?

    腦補帝把自己繞出了滿眼蚊香線,直到送走小叔回到家,她還是一腦門問號。

    姐弟倆一回來,就發現屋裏的氣氛有些奇怪,族裏的三太公拄着柺杖翹着鬍子坐在炕上,鼻孔嗖嗖地喘着粗氣,二叔公瞪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在吧嗒吧嗒地抽菸袋,一看就是被從睡夢中給強行叫醒的,太婆和二叔婆也一言不發地坐着。

    “你們兩個不懂事的孩子!二海好容易回來一趟,就這麼讓你們給送走了!不懂事!太不懂事了!這要是放到過去,一定請了家法再跪祠堂!看你們還敢不敢自作主張!”

    三太公一見姐弟倆回來,馬上開始訓斥,越說越生氣,把柺杖在地上杵得砰砰響,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太婆這麼多天第一次沒有笑眯眯地說話,臉色非常不好,“老三,關倆孩子啥事?這是倆好孩子,別嚇着他們!”

    三太公鬍子又翹起來了,“大嫂,你有兒有女的,可不是說啥都行了!我這個孤老頭子,死了都沒人給打幡摔盆兒!我能不急嗎!?”

    “你急就從族裏過繼一個孩子,找二海有啥用?他養了十多年大海一家子,好容易孩子們都給拉扯大了,可算是脫出手了,還得再給自己找個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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