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一來就想壓工會一頭,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周小安就成了她選擇的下手對象?——沒人脈沒背景,婆家嫌棄孃家靠不住,傳說中又是個悶葫蘆,真是最合適不過。 你們工會的人不是護犢子嗎?我就當着你們的面給她沒臉]狠踩她!就這麼個拎不起來的,踩完再一嚇唬,又有廠委在後面給她撐腰,工會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只能嚥下這口惡氣! 小張去開會了,周小安喝着陳年茉莉花茶想了一會兒,想明白了。 她就是兩軍開戰前的那個倒黴的祭旗的,劉幹事平時嘴就不好愛得罪人,她就是廠委派到工會來的一杆快槍,甭管殺傷力多大,先讓對方見血了就行。 實在不行,槍頭折了,還能當攪屎棍用。 想明白這些,周小安不憋屈了,也不自責了。 剛纔她還在自省,是不是因爲工會的人對她太寬容了,她慢慢忘了自己的身份,給大家添了麻煩而不自知,才惹來這樣一番羞辱。 會議開完的時候已經下班了,周小安一直等在蔣主席的辦公室裏沒走。 如果不知道這些內幕,她肯定不會賴在人家的辦公室,甚至有可能會因爲自責而灰溜溜地走掉。以後即使去找劉幹事理論,無論輸贏,她都不會再來工會了,甚至看見工會的人都不好意思主動打招呼。 畢竟是她的疏忽給人家添了那麼大的麻煩,也在所有人面前丟了那麼大的人。 而現在不一樣了,小張過來叫周小安的時候她正趴在蔣主席寬大的辦公桌上練字,姿勢標準,神情專注,散頁的練習本放在旁邊,她已經練了十幾頁了。 來到工會大廳,所有人都沒有走,劉幹事翹着二郎腿坐在長桌的一側,擡着下巴胸有成竹地跟整個工會的人對峙。 看到周小安,她嘲諷地笑了,“真是臉皮夠厚的9有臉來!真把工會當你們家了?也是,婆家不要你,孃家又給打出來了,不賴在這兒還能去哪兒?” 勞大姐砰一聲把搪瓷茶缸摔在了桌子上,“劉美芳!你說話注意點!真以爲你捅多大個窟窿都有人給你補?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你就是個過河的卒子!” 劉幹事嗤笑,“勞副主席,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先問問,你費勁巴力地爲人家出頭,人家用嗎?讓她自己跟我說,人都站在這了,還用你們做什麼代言人? 還是說她也是個過河的卒子,你們怕一放手她就得被吃了,你們就沒棋子用了呀?” 就這麼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她能說出什麼來?一個臨時工,她敢跟廠委的人叫板?她有那個膽子嗎?有那個頭腦嗎? 周小安走上前,平靜地看着劉幹事,“劉幹事,我先跟你道歉。剛纔我不明白情況,沒有在你們開會的時候及時迴避,影響了你們的工作,請你原諒。” 劉幹事一下就笑了,挑釁地看向勞大姐和蔣主席,“看看!早這麼有自知之明趕緊滾遠點不就得了!” 勞大姐急得去拉周小安,“小安,你道什麼歉!不用道歉q天應該道歉的是她!” 蔣主席沒了剛纔的強勢,一臉平靜地暗暗嘆了口氣。 小張急得直跺腳,剛纔不是說了嗎!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兒!這人怎麼聽不明白呢! 周小安繼續平靜地看着劉幹事,“你剛纔辱罵我的話,這一屋子人都聽見了,我會馬上反映給廠委,要求你在你直屬領導的陪同下給我公開道歉!” 公開道歉,就得寫了大字報貼在公告欄上,讓全廠職工都看見9得有她直屬領導的簽名!讓整個廠委跟她一起丟人! 劉幹事一下跳了起來,“你做夢!你去告吧!你看廠委會不會同意!” 周小安也一拍桌子,眼裏猛地精光大射,燃燒起一團烈火,“你看我敢不敢!廠委要是不給我解決,我就去市工會!勝會!中華總工會!我就不信了!我有人證物證,還能找不到一個給工人階級做主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