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零時光俏 >第七九五章 機會
    職業拳擊賽啊!這個還真可能比較適合小土豆!

    可以讓他沒處用的力氣和天生的狠勁兒有個正當渠道去發泄。

    周小安越想越覺得靠譜,也忘了反駁他剛剛說的一起去英國,開始跟他們討論拳擊運動員的話題。

    小土豆一反這幾天的沉默寡言,興致勃勃地問來問去,姐弟幾個說得非常熱鬧。

    直到窗外的人影移開,他才緊緊抿了一下嘴,又追着周小安問,“得了第一名真的能見女王嗎?我不想見女王,我就想帶你去王宮看看。”

    周小安被他逗笑,“誰跟你瞎說的?你要是得了馬術冠軍還可能被女王接見,女王不喜歡拳擊!不過女王現在應該很年輕漂亮,你真的不想去見見?”

    沈閱海被小杰帶着往回走,小書房裏的歡聲笑語越來越遠,他卻聽得好像越來越清楚,在耳邊縈繞不去。

    回到書房,周靖遠沒有再跟他討論剛纔兩個人爭執不下的話題,而是對架好放映機的大山叔點點頭,示意他開始放映。

    沈閱海卻擡手阻止他,“不用放了,我看過。”

    昨天安安和周靖遠剛開始談話他就來了,確切地說,是周靖遠讓人帶他來了,他看過一遍,不用再看。

    他從不是會逃避的人,卻真的不想再看一遍。

    大山叔卻並沒有聽他的,還是打開放映機,拉上窗簾的屋子裏,一束色彩斑斕的光投射到雪白的牆面上,曼徹斯特城郊華貴典雅的莊園大宅和畫面正中心的火紅玫瑰樹一下映入眼簾。

    衝擊得人眼睛一痛,下意識就想躲開視線。

    茵茵青草地,雪白的莊園大宅和火紅的玫瑰樹,色彩飽滿得晃人眼睛,也美得異常震撼人心。

    沈閱海直直盯着不斷變換的畫面,在卡農舒緩的音樂聲中聲音低沉平靜,聽不出一點情緒,“潘明遠出現了二十一次,十九次背影,兩次側影,還有一位老人,出現五次,三次在做飯,一次在織毛衣,一次在插花,是安安一直惦記的太婆。”

    雖然沒見過潘明遠和太婆,他一樣用了肯定的語氣。

    他是偵察兵,這樣一份漂洋過海送過來的膠片,怎麼可能簡單?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不止看清楚了裏面的人,也看明白了背後的話。

    所以,真的不用再放一遍。

    大山叔看着沈閱海平靜無波的面容,忽然就有些心軟。

    如果這個人不是生在紅色中國,如果不是這裏實在太委屈小姐,這位沈先生可能真的是小姐的良配。

    至少他們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這樣處心積慮地讓他知難而退,甚至不惜當面打臉。

    他們家不是勢力眼也不古板,從當年尚家獨女能嫁給一個外國人就知道,他們多想成全小姐的心意,讓她一輩子心想事成不受任何挫折。

    可是不行。

    現在順了她的心意,以後漫長的一生她就會不斷遭受壓制和挫折。

    那樣一個自由自在,在尚家和周家兩家人呵護寵愛中長大的孩子,現在爲了愛情可以什麼都不在

    乎,可長長的一生,她能忍受多少年穿一條漂亮裙子都不敢出門的日子?

    又怎麼能忍受周圍沒有一個人理解她,懂她,每天都在壓抑麻木中度過的生活?

    所以,真的不行。

    大山叔收拾好放映機走出去,周靖遠並沒有繼續對沈閱海說什麼,而是跨過剛纔爭執的話題,“你安排時間,我走之前見一見沈老先生吧。”

    沈閱海的眼睛垂了一下,再擡眼時還是一片平靜,也對那捲膠片隻字不提,“周伯伯,在見沈老之前,我想有些事我們需要統一一下口徑。”

    周靖遠要拿礦脈圖跟沈老講條件,這是肯定的。

    可礦脈圖的來源不能是周小安,否則會給周小安帶來巨大的麻煩,周靖遠的一切打算也都不可能實現。

    周靖遠不瞭解這個國家的現狀,這不是英國,在這裏,一切都是國家的。

    而且也不能現在就肯定地說他們手裏有礦脈圖,要談條件,就得有一個緩衝,而且這個緩衝的時間還得控制在他們手裏。

    “周伯伯,您可以透露您知道礦脈圖的下落,但要潘家和張家配合拿出來。您只是從中斡旋。”

    這樣不用潘家、張家提要求,就會有人主動提出給他們正名。

    而周靖遠也能有更多餘地討價還價。

    周靖遠沒想到他會提出一個這樣對自己十分不利的條件,如果真的這樣跟中國政府交涉,沈閱海從中得不到任何好處,而他手裏的籌碼則會迅速增多,他會用這些籌碼來做什麼,沈閱海再清楚不過。

    他留在中國的唯一目的就是帶走安安。

    沈閱海當然明白這麼做的後果,卻衝周靖遠笑了一下,眉目舒展沒有一點勉強,“只有這樣,安安的願望才能不打一點折扣地實現。”

    這纔是最重要的事。

    至於周靖遠要利用這次機會要帶走安安,沈閱海戴上軍帽,肩章上的金色禾穗和五星映襯着他英挺的眉目,“周伯伯,您應該相信安安,她那麼聰明,肯定會給自己一個最好的選擇。”

    周靖遠看透了他,知道他對安安的感情,他捨不得她受苦,捨不得她放棄那些優裕的生活自由的環境最後受盡打擊之後後悔。

    周靖遠更是看透了他的驕傲,他不會矇蔽安安,即使不願意,他也會讓她認清自己放棄了什麼,以後要面對什麼樣的生活。

    他逼着他看清楚那捲膠片,看清楚了,他甚至會主動幫周靖遠來讓安安認清這一切。

    周靖遠什麼都看清了,看清了安安,看清了他,一步一步,算計着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也拿家裏所有人、甚至連小全、小土豆這幾個孩子的情緒和反映都算計進去,就是讓他知難而退,讓安安的感情傾斜過去。

    他做得很成功。

    沈閱海即使知道他所有的打算,也不得不按他的計劃走下去,因爲他捨不得安安難過,更不會讓她失望。

    但有些東西是不能算計的,比如感情。

    “周伯伯,我願意給安安機會去選擇,我也相信她的聰明,欣賞她的能力。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過的生活,也最知道誰是跟自己最合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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