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地面降落,控制體內真元運行,收斂身外的靈氣波動。
王離鬆了一口氣。
他對這名雲笈洞天的女修十分同情,此前被自己的哥哥遲雅南覬覦不說,方纔又是羊入狼羣,但現在看起來她已經能夠避免被劫雷追擊。
“好看麼?”
就在這個時候,何靈秀的冷笑聲卻是傳入他的耳廓。
“.….?”王離有點懵。
這呵呵道友突然冒出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不過說實話,這遲雅寧的確很好看,身姿是真正的豐胸細腰,她眉目如畫,看上去又不是妖豔,而是清純無比,真是仙女的面容,女魔的身材,的確讓人忍不住想犯罪。
但這個時候來討論這個女修好不好看是什麼鬼?
不是應該討論一下,怎麼偷那株孽海花和那株天火古樹麼?
也就在此時,又一個顯得異常猥瑣的聲音響了起來,“雅寧啊,到師叔這裏來。”
竟然又有一名中年修士出現,朝着落地的遲雅寧衝去。
這名中年修士白面無鬚,下巴尖細,眼睛卻是不小,他的面相很容易讓人一眼記住。
“來,師叔疼你!”
他兩眼放光,面上的表情讓人不忍直視,他明明施展遁術,但身上沒有什麼靈氣波動,居然沒有人形劫雷追擊他。
他身上一件黑色的法衣似乎十分特殊,它散發着晶瑩的波紋,似乎遮掩了他身上的一切靈氣波動。
“他這件法衣是登仙寶衣,不僅可以遮掩靈氣波動,而且可以提升修士的整體靈韻,能夠提升修爲進境!”何靈秀的聲音傳入王離的耳廓,“這人應該是雲笈洞天宗主百里慕白之弟,百里慕敵。”
“這麼厲害的法衣?”王離一聽就頗爲心動,這法衣很顯然品階極高,他第一時間就已經在想有沒有機會能夠將這件法衣從這個人身上剝下來。
“這是雲笈洞天的傳承法衣,火雀洲十大道韻法衣之一,能夠提升整體靈韻,都相當於外帶半條仙靈根。”何靈秀傳音道:“不過這百里慕敵修爲進境一般,即便得了這件法衣,他的修爲距離百里慕白也依舊太遠,到現在也不過金丹三層的修爲。”
“那這樣的法衣給他不是浪費,雲笈洞天的那些人難道都沒有什麼反對的,給雲笈洞天天賦不俗的天才弟子不好麼?”王離覺得這百里慕敵和百里慕白也都是一般,現在連這遲雅寧都能夠扛住欲雷,但這些金丹真人反而扛不住。
他此時並沒有想到有些修爲越高的修士心中的慾望越大,而且平時限於位置,壓抑得又厲害,因爲對於他自己而言,這欲雷弱得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還不是因爲百里慕白和百里慕敵有個好父親?”何靈秀冷笑道:“他們的父親百里秋寒是雲笈洞天上任宗主,而且修爲也是最高,他甚至救過雲笈洞天這名元嬰修士的命,所以連雲笈洞天這名元嬰修士都是支持百里慕白上位,眼下雲笈洞天除了這名元嬰修士之外,又是百里慕白修爲最高,那還有什麼人能夠將上任宗主傳給百里慕敵的這件法衣從他身上剝下來。”
在閒聊,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遲雅寧卻已經懷了死志。
“你們怎麼都這樣!”
她和遲雅南都是自幼被選入雲笈洞天的仙苗,兩個人的天賦在雲笈洞天的年輕修士之中也是脫穎而出,按理而言,她和遲雅南兩人互爲照應,應該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在雲笈洞天這年輕一代修士之中過得最爲滋潤。
但偏偏她哥遲雅南心性有些扭曲,是個戀妹癖,以他的天資和在雲笈洞天此時的地位,按理而言火雀洲有大把的優秀女修可供他挑選成爲道侶,但他卻偏偏那些女修和自己的妹妹遲雅寧一比都是胭脂俗粉,都是辣雞。
所以他一直企圖染指遲雅寧,還生怕遲雅寧的修爲超過他不受他控制,這些年都是時刻不停的暗中壓制。
遲雅寧已經覺得自己在雲笈洞天裏面無比壓抑,前途黯淡無光,她知道有朝一日若是遲雅南成功的修到金丹,對於宗門的重要性超過霸佔親妹妹的惡名的時候,雲笈洞天的所有人恐怕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這事情不存在。
這種可怕的事情已經讓她無法喘息,現在這天劫欲雷一降,居然無數人都暴露內心的齷齪思想,好像每個人都想要染指她。
“我是堂堂正正一清白雲笈洞天女弟子,我又不是靠出賣色相做人爐鼎換取靈砂的墮落女修,你們爲什麼都要這樣!”
她強忍着眼淚不掉落眼眶,心中一種想要徹底解脫,玉石俱焚的心念徹底佔據了她的腦海。
她沒有再逃避,而是直接朝着一臉猥瑣樣子的百里慕敵迎了上去,直接將自己的真元流淌到極致,身外靈氣劇烈的波動起來。
“雅寧你真乖啊,讓師叔好好疼你。”
百里慕敵看着朝着自己“投懷送抱”的遲雅寧眼睛都直了,他的雙手伸出,成了爪形,然而下一剎那,他感覺不秒了。
嗤!嗤!嗤!
無數
的破空聲充斥他的耳廓。
他的眼睛都鼓了起來。
至少有數十道人形劫雷朝着他和遲雅寧衝來。
“一起死吧!”
“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可憎的山門!”
遲雅寧閉上了眼睛,她準備消失在這人形劫雷之中,告別這個讓她覺得噁心的世界。
轟!轟!轟!
一聲聲恐怖的轟鳴聲和撞擊聲在她的身周響起。
她的身體被氣浪高高的拋起。
她感覺到一股股強大的威能在她的身邊不斷爆開,似乎隨時就要將她的身體碾壓成粉,但讓她開始感到怪異的是,她所等待的歸途卻遲遲未至。
她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但卻沒有任何一道劫雷真正衝擊在她身上。
她不可置信的睜開原本已經不再留戀這個世界的眼睛。
她震驚的看到,絕大多數劫雷都在不斷朝着百里慕敵衝擊。
百里慕敵一臉便祕般的模樣,他被迫不斷施法和劫雷對抗,但反而吸引來更多的劫雷。
而她的身周,哪怕有數道劫雷依舊衝來,卻往往在距離她身外十餘丈的地方便撞擊在一起。
難道是連天道法則都看不過去了,連天道都垂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