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許今天的運氣好像也被消磨盡了
“你說你是怎麼做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千叮囑萬囑咐，口頭承諾有風險，合約需謹慎。一定要完全文件上的簽約，可你呢就是給我添麻煩的是吧。”
趙傳燁足足罵了他有將近十分鐘之久。顯然，他的火氣也是非常之大。
等他罵完，音樂頻率的幾個小領導也收到風過來看熱鬧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徐莫和許多人終於才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小許是和百鬼夜行的簡體出版社達成了交易，小許讓出版社把小說有聲版權賣給他，他會隱瞞版權價格欺騙作者，也讓出版社達到多盈利的目的。這種現象實際上在業內很普遍，就算小許不隱瞞，出版社不說作者也不太會知道，但偏偏就是今天，作者突然開竅和別家電臺簽約了。。。
好突然啊
突然到小許就撲街了
小許解釋道：“領導，這也不全是我的個人失誤，但我覺得我們繼續廣播也沒關係，跟出版社的合同都有，其實”
眼看小許理虧想要強行解釋一波，徐莫只能出來裝一下好人了，“怎麼，難道播出事故你去打官司啊”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隊形跟上。
編輯組的一個頭也道：“絕對不能播出了問題誰負責”
他們是事業單位，最看重的並不是盈利問題，而是臺裏該負的責任。
大家湊在一起議論紛紛，最後還是趙傳燁這個一把手拍了板，“換小說，各部門誰有合適的靈異小說資源都幫忙聯繫一下，夜間的直播不能停，也停不了，看看能不能用最短的時間把小說版權搞定”趙傳燁伸手指着小許的鼻子道：“事情都壞在你身上了等着處分吧”
反觀小許，表情跟死了親爹一樣
單位外一片漆黑的夜空，安詳得很。
但此刻南城牛街那邊的廣播電臺內卻是騷亂不斷，個個心急如焚。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徐莫和一些底層人員，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晚上十點多了，離節目十一點直播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小許的深夜鬼故事是十一點開播，錄製維持一個小時。而徐莫的那一檔我的月亮你的心是新加的節目，零點開播。
“還沒辦好”
“領導，實在找不到了”
“找不到也得給我找看看幾點了”
“是，那，那我再去試試，我盡全力”
辦公區加班的人很多，十幾個人忙前忙後地救火，如果用個諺語來形容那就是亂成一大鍋小米粥了
“趙總監”小許看到這些情況，也知道出事了，所以小心的叫喚了一聲，彰顯出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趙傳燁擺了擺手，“你先去直播室等着”
這時，想爲小許解憂的狗腿子李狗子從外面跑回來了，“還是不行，十幾本靈異小說我都挨個問了，有聲版權都賣給了其他網站或廣播電臺，給其它省電臺的幾本我也跟他們聯繫了，想合作播出，但他們不同意，還有一些比較普通的恐怖小說，可現在時間太緊了，根本聯繫不到人，有些連聯繫方式都沒有。”
趙傳燁怒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聲音微微有些加大：“一本書都沒有了”
李狗子苦聲道：“現在靈異小說緊俏，市場也剛剛形成，成熟作品基本上也就那十幾本，各大地方電臺都在搶。”
一個編輯適時的添把火道：“最壞的情況只能先停播一期到兩期了，這兩天買版權，等合同定下來再復播。”
聽言，趙傳燁狠聲道：“這個節目辦了有三年之久，一次都沒有停播過，現在停播誰負這個責任再說了，前些天台裏節目的廣告都已經打出去了，咱們頻率三個臺持續三天推廣了今天深夜鬼故事的新小說，誰不知道小說故事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天雖然大家不知道廣播什麼書，但這麼大範圍的宣傳下，今天至少有往日四五倍以上的聽衆都守在廣播前等着呢，停播你們去開口啊今天的節目怎麼也得給我播，不播也得給我播，再抓緊聯繫我就不信一本靈異小說都籤不下來”
小許不敢吭聲了，他腦門上也是一把一把的汗。他很憋悶，有氣發不出啊，誰曉得那麼巧，那麼突然，那麼悲劇，就剛好今天版權出事故了，前些天還說得好好的，怎麼就以前簽約其它小說的版權也沒出事啊就偏偏唯獨今天
首先是無厘頭的一句合作取消，版權沒了，導致自己踢到鐵板，然後是摔了兩次，手機掉水裏報銷了
今天太背了，背得有一點詭異
現在節目面臨重大事故，許桂彬知道自己可能還要面臨一系列處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青天大老爺了，這麼玩他桂彬遇鬼了似的看看徐莫，自打跟徐莫作對後他就處處倒黴好像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十一點前。
三號直播室。
這裏是音樂廣播專用直播室，設備齊全，高端上檔次。
徐莫和一個工作人員進來調試設備，那人試耳機，徐莫試音，沒有人覺得奇怪。雖然他是個少年，但是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還有十分鐘，直播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如果沒有小說授權，這個直播是真沒法做了，說什麼啊這又不是訪談節目聊聊家長裏短就行的，這是鬼故事環節，大家夜裏打開收音機就是爲了聽這個的，沒有真東西可不行。
直播室對面是一塊透明玻璃，那邊還有一個隔音的房間，平常是電話編輯的位置，弄好後徐莫便過去了，趙傳燁和小許等人也依次進入。
一個女助理提醒道：“還有五分鐘。”
趙傳燁對着小許道：“上吧”
小許腸子都悔青了，“趙總監，這，這怎麼上啊，沒故事我說不了啊”
趙傳燁現在也面臨極大壓力，大吼道：“我還不知道沒故事說不了啊可現在怎麼辦啊你告訴我怎麼辦”指着直播間道：“快點給我上節目時間是一個小時糊弄也得給我糊弄過去”
“一個小時，這沒法糊弄啊。”小許死活不去。
女助理看看時間，“還有兩分鐘，一分五十九秒一分五十八秒”
同樣，臺裏的其它小領導也勸道：“快點啊你如果連節目都不上到時候可不僅僅是播出事故了你可要想清楚”
李狗子也跟着道：“彬哥，總之先上去再說”他可不想看到小許敗落了那他的心思可見全白費了
許桂彬還是沒動腳步，表情簡直苦不堪言
女助理快速報時道：“還有一分鐘五十九秒鐘”
穩穩的報時敲打在所有人心裏，特別是小許，敲得他心慌慌，拔涼拔涼的。
“你倒是上啊”趙傳燁嗓子眼都快扯出來了。
就在這時，稚嫩輕佻的聲音驟然響起：
“那個請問一下，如果等下遮擋節目沒播成，會影響我的節目嘛”
“啥”
趙傳燁一怔，偏頭望向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帥氣少年，內心突然產生一個念頭，難道他會給我一個驚喜
產生這個念頭，趙傳燁又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這怎麼可能呢。但嘴上還是回答出徐莫的提問：“應該吧。”
三個字，顯示出趙傳燁此刻的底氣不足。是的，他也不知道。如果這次直播沒播成，整個音樂廣播頻率上下可能就一刻不得閒了，連他也要遭殃了，怎麼可能還能爲你辦節目呢。
“那沒辦法了。”
攤了攤手，徐莫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道：“如果我的直播會被迫終止，那我就不得不做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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