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四百五十九章 供詞
    黃岐煥的供詞,勢必會涉及到一些朝廷機密,按照原則,徐峯是不能聽的。

    但是這些朝廷機密又和徐國公府有關,所以徐峯要聽,沈勵也不會拒絕。

    徐峯沒有回答沈勵的話,他站在暗影監牢陰暗潮溼的過道里,就着兩側火把的光,看着沈勵。

    這是婉婉的兒子。

    他的外甥。

    “淑妃那邊,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你想如何?”

    沈勵沒想到徐峯會在這種情況下問這個問題,很輕的挑了一下眉梢,“不如何,我是廣平伯府的世子。”

    徐峯一愣,“可......”

    沈勵搖頭,“我不會將身份公之於天下,也不想參與皇位爭奪,二皇子宅心仁厚未必不是個好皇帝,再者,就算沒有二皇子,還有三皇子呢。”

    “你不想?”

    “不想。”

    “爲什麼?”

    沈勵吸了口氣,慢慢嘆出,“我從頭到尾都不想,我想的,只有是給我母親報仇。

    以前,我以爲太子會登基,所以爲了報仇我會不擇手段的奪他這皇位。

    可現在沒有這種顧慮了。

    而且,我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我不想和周青經歷那種傷筋動骨。”

    他若登基,必定面臨着三宮六院,沒有哪個帝王可以避免這種事。

    也沒有哪種感情能經得住這種消耗!

    徐峯蹙眉,“可陛下未必這樣想。”

    高立從黃岐煥的牢房探了個頭出來,朝沈勵喊道:“可以了!”

    沈勵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道:“進去嗎?”

    徐峯看着沈勵,沉默了一下,“不了,蘇恆還在外面等我。”

    沈勵點了下頭,沒再多言,轉頭朝黃岐煥的牢房走去。

    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現在完全沒有精力去想那些不需要立刻就想的事情。

    高立往牢房拖了一張椅子,沈勵走過去坐下,眼皮沒擡,“身份。”

    黃岐煥身上的傷口還在冒血,順子下手狠,他身上的血窟窿實在多。

    滿嘴的牙被拔的剩不下幾顆,含着一嘴的血,被強行灌了蔘湯吊命,黃岐煥氣若游絲,“南,南詔國特使。”

    “你是,還是黃岐煥是?”沈勵聲音陰冷。

    黃岐煥顫了顫氣,“我是,真正的黃岐煥在上京趕考的路上死了。”

    “目的。”

    沈勵問的簡單,黃岐煥卻也能準確的抓住這問題。

    “榮陽侯府有一樣東西,我被派來就是來找這東西。”

    “什麼。”

    “一塊玉佩。”

    “號令三軍?”沈勵朝他看去。

    “號令三軍是我編的,具體它是什麼,我不知道。”

    高立冷哼一聲,就知道這狗屁號令三軍特麼的不是真的!

    “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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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上有南詔國皇室孔雀圖騰,玉佩的孔雀頭部分,是血紅的。

    我自從成了黃岐煥,來到京都,就一直在尋找機會找這玉佩,但始終沒有找到。

    那一年,南詔國面臨皇權更替,上面要這玉佩要的很緊。

    我一直找不到,後來上面不耐煩了,直接下發指令,將榮陽侯府滅門。

    本來,這件事我自己要做,很難,榮陽侯府府中家丁都是周家軍退役下來的,警惕性很高。”

    沈勵冷笑。

    “很難?大理寺卿沈褐和他的母親都是你們的人... 們的人,你們有什麼可難的?你直接找她都行,還用得着宮裏出手?就不怕多此一舉泄了機密?”

    黃岐煥一愣,渾濁的眼底滿是驚訝,“他?”

    顯然,他不知道。

    看來青紅和黃岐煥之間,也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彼此防着呢!

    只不過,他們朝中混入了南詔國的細作還不算,還混入了兩波!

    一個是太子太傅,一個是大理寺卿。

    還玩什麼!

    整個朝廷都快是他們的了。

    這是今兒太子造反失敗,要是太子造反成功了呢?南詔國吞併他們,簡直不用一兵一卒!

    難怪這些年和南詔國的征戰,幾乎勝率極小。

    黃岐煥也只是愣了很短暫的一瞬,旋即扯嘴苦笑,“我真不知道還有人。”

    “你們牛逼!”高立沒好氣道。

    黃岐煥便笑,“暗影在南詔國的細作也不少,高大人不必自謙,而且,若非鎮國公府有私心,我們都沒有機會的。”

    這話沒錯,不管是沈褐還是黃岐煥,其實走的都是鎮國公府的路子!

    要不是當年鎮國公府老太爺一記私心偷樑換柱,也不會有日後這麼多幺蛾子。

    “朝中,你的同黨,還有誰?”

    黃岐煥道:“沒有,只有我,當時和我一樣做潛伏的,一共十人,除了我留下了,剩下的都被你們暗影發現了。

    至於你們說的其他細作,我當真不知。

    我來這裏的目標,最初就是爲了那玉佩,後來榮陽侯府被滅門,我們也各自站穩腳跟,纔開始新的任務。”

    “上面是誰?”沈勵沉聲問。

    黃岐煥搖頭,“我,我不知道,我在南詔國只是被特訓的細作,根本見不到上面的人。

    來這裏之後,所有的任務都是靠那邊單方面發號施令。”

    “如何聯繫?”

    “真定有一家叫順旺的皮毛鋪子,我的任務都是那邊送來。”

    高立聽到這話,轉頭離開,以最快的速度,調集人手,直奔真定。

    沈勵呼出一口悶氣,繼續問道:“福瑞長公主的駙馬,當時爲何死在榮陽侯府?”

    “他知道了太后殺榮陽侯的祕密,想要去送信兒,正好趕上屠殺。”

    “既然都屠殺了,你的人爲何還要去榮陽侯府搜查?甚至連溧德侯他們都不放過。”

    “上面還是想要找回那塊玉佩令牌。”

    ......

    一夜審訊,二十年前榮陽侯府的事,總算是被扯開冰山一角。

    翌日一早,不及天亮,皇上便下令。

    太子謀逆,不恭不孝,勾結外敵,叛國難恕。

    但凡與此次謀逆相關的人員,格殺勿論,晌午執行。

    昨夜逼宮的消息早就傳遍大街小巷,晌午時分,當案犯被推向午門,轟動了全京城。

    皇上手段雷霆,不包庇不遮掩的舉動贏得了全京都百姓的一致歡呼。

    誰能想到,堂堂太子,太后,皇后,這天底下頂尖金貴的人,竟然會被斬首呢!

    就像是普通的死刑犯一樣,被牢車押送,沒有一點顏面。

    就像是普通的死刑犯一樣,被劊子手按在閘刀底下。

    咔嚓!

    刀起刀落,人頭落地。

    一夜謀逆,午門刑場,血流成河。

    成國公府,太子太傅府邸,闔府上下,主子斬首示衆,下人流放千里。

    與此同時,徐國公府當年的謀逆通敵案,被第一時間道明真相,沉冤得雪。

    一時間,舉朝上下對南詔國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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