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十六章 瘋狗
    周懷山猶如發瘋的狗,不光是拳打腳踢,甚至都動嘴開咬。

    王氏有心想幫一把,可看周懷山那架勢,縮了縮脖子沒敢動,她自己都被周青揍得全身烏青呢。

    族長目瞪口呆。

    懷山可是村裏有名的老實人啊。

    現在......

    看着周懷山癲狂的撕打周懷海,族長心裏一聲嘆:看把老實人給逼得。

    “我說秉德,你們當真是瞭解清楚了?懷山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你看這......”

    周老爺子想起了昨日早晨周懷山嚎啕大哭的樣子。

    他這兒子什麼性子他最清楚。

    現在能氣成這樣......

    周老爺子對周懷海的說辭也懷疑起來。

    可總不能任由老二把老大打死吧。

    再看周懷林那個拉偏架的。

    周老爺子......

    這二房三房是有多恨大房啊!

    啪啪拍着桌子,周老爺子怒吼道:“好了,都給我住手!”

    不同於周老爺子的拍桌子,孫氏就很直接了,眼看大兒子捱打,孫氏直接衝上去朝周懷山打。

    “住手,我說話不管用了嗎!”周老爺子蹭的起身咆哮。

    場面總算是得到控制。

    周老爺子鐵青着臉坐下。

    族長嘆了口氣,“本是你家的家事,我不該插手,可今兒既是懷海特意請了我來,我就多嘴問一句。”

    族長語落,無人接話。

    族長就朝周青道:“你是不是給你爹拿了書局抄書的機會?”

    周青點頭,“嗯。”

    孫氏立刻就要開罵,被族長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那你告訴三爺,你是怎麼得了這個機會的。”

    周青就從懷裏掏出周懷海寫的字,遞給族長。

    德不孤,必有鄰。

    “雖然我爹還沒有入書院,學問也不高,但是掌櫃的看上了我爹的字。”

    周懷海一聽這話,呸的一聲冷笑。

    “你爹種了二十多年地,能寫出什麼金鳳凰來得了人家的青眼。”

    周青就譏誚道:“我聽大伯這意思,您是當年被拒絕過嗎?您自己不行,也別覺得別人都不行。”

    “我行不行另當別論,你若說是因爲別的,書局收了你爹的字也就罷了,你說是因爲你爹字寫得好,你騙誰呢!”

    王氏立刻跟了一句,“找藉口你找個好的啊,你大伯的字比你爹好不知多少倍,你大伯都求不來的機會,你爹就得了?”

    一激動,王氏把周懷海給賣了。

    周懷海......

    “爹,我看這裏面,一定有貓膩。”周懷海一臉篤定。

    轉頭恨恨瞪着周懷山,“看你平時憨厚老實,沒想到你居然讓青丫頭去做那種事,我怎麼就有你這樣的弟弟,真是家門不幸。”

    族長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懷海一眼。

    然後將周懷山的字遞給周秉德,“秉德,你看看。”

    周老爺子接了字,頓時詫異朝周懷山看去。

    “這是你寫的?”

    周懷山點了個頭。

    周老爺子心頭頓時五味陳雜。

    當年他選擇了老大放棄了老二,難道當真選錯了?

    老大耗費了全家的心血,如今寫的字,還不如老二拿樹棍子練出來的。

    眼看周老爺子這個表情,周懷海頓時上前一步,一眼看到紙上的字,“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你寫的!”

    “爲什麼不可能是我爹寫的?難道就因爲你花幹了家裏的錢我爹一分沒花嗎?”

    周懷海青着臉瞪着周懷山,一副要喫人的樣子,“你敢當場寫一

    遍嗎?”

    周懷山......“你若是也寫,我就寫。”

    周青......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紙筆就位。

    周懷山朝着周懷海道:“你寫吧,你寫什麼,我跟什麼。”

    眼見周懷山一副根本不心虛的樣子,周懷海有點心虛了。

    難道老二真能寫出那種字來?

    絕不可能。

    冷哼一聲,周懷海落筆:長兄如父。

    周懷山瞥了一眼,提筆刷刷:長兄如父。

    寫完,又追了四個字:厚此薄彼。

    周老爺子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不過周懷海臉色更難看。

    周懷山的字,比他強百倍不止。

    原本,他請了族長來,就是打着逼問周青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的主意。

    要是當真能潑周青一身髒水更好,就此就能阻斷了老二讀書的路子,還能把二房死死捏住。

    縱然不能,他也得了周青獲得抄書機會的法子,說不定他也能抄書呢。

    最不濟,周青百口莫辯,鬧到縣城書局那裏,書局不願聲名受連累,定然會直接收回那機會的。

    沒想到......

    一時間周懷山有些頭重腳輕。

    看着那氣勢磅礴的厚此薄彼,族長拍了拍周老爺子的肩,起身離開。

    走到周懷山身邊時,拍拍他肩頭,鼓勵道:“好好用功。”

    周老爺子只覺得脊樑骨生疼。

    族長一走,孫氏立刻就要去撕打周懷山。

    她不管誰的字好誰的字差,反正她就知道,老二打了老大。

    周老爺子抄起手邊茶水缸子,直接砸到孫氏腳下,攔住了孫氏。

    “散了吧!”

    “散了?我又是讓人罵不要臉又是讓人罵賣肉,現在就這麼散了?爺,我是你親孫女吧!”

    周老爺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周懷山寫的那厚此薄彼四個字,他甚至都不敢看。

    可不散了,如何?

    難道讓老大和老大媳婦給青丫頭這個晚輩道歉?

    老大可是童生。

    “你爹也打了你大伯,你也打了你大伯母,再說,你大伯他......也是怕你誤入歧途,是好意。”

    周青梗着脖子盯着周老爺子,“好意?明兒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大哥身上,爺你也這樣處理?”

    說着,周青冷笑一聲。

    “這家裏的活,以後誰愛幹誰敢,我二房一點不幹了,種地僱人的銀子我也不出了,我家那份地,我荒着就是,以後二房絕不給大房一個銅板!指望我們養他一家子白眼狼,做夢去吧。”

    說罷,周青拉着周懷山就走,“爹,我們走!”

    周懷林跟着就道:“既然二房的地荒着,那我就只種三房的地,沒道理我一個人種全家。”

    周老爺子氣的頭暈眼花,啪啪拍着桌子,“你們要氣死我才甘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休想分家。”

    周青和周懷山理都沒理周老爺子,爺倆回屋去了。

    周懷林倒是留下了。

    “不分家,爹打算如何?”周懷林直勾勾盯着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

    二房要真是不出僱人的銀子,他總不能真的讓老三種全家的地啊。

    可......

    周老爺子朝周懷海看去,“你還杵着做什麼,還不去給你二弟道歉。”

    周懷海一臉驚訝。

    “爹,我讓老二打成這樣,您讓我給他道歉?”

    周懷林就道:“二哥爲啥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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