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一百三十五章 胳膊
    方丈與胡爲嶽,那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情誼。

    有人要害胡爲嶽,那就等於是害他。

    憤怒之下,方丈一拍桌子,“他孃的!”

    紈絝山......

    紈絝成......

    一個和尚,口吐芬芳?

    方丈一臉怒火,“趁着我不在欺負胡爲嶽,這是當家裏沒大人了?他宋奇算個什麼東西!”

    周懷山忙道:“息怒息怒,不值得,不值得,這宋奇已經被抓了。”

    方丈挑眉,“被抓了就算完了?宋奇算個什麼玩意兒,他還不是鎮國公的一條狗!”

    老子幹不死鎮國公那老王八蛋,難道還幹不死周遠那小王八犢子?

    總要撒撒氣的。

    又一拍桌子,方丈憤然起身。

    “我不讓周遠那小王八蛋把牢房一頓爆蹲,蹲個烏漆嘛黑鋥光瓦亮,我就枉爲人!”

    說完,方丈嗖嗖嗖一陣風離開。

    徒留紈絝山和紈絝成雙雙一臉愕然對視。

    這真是個和尚?

    眼角一抽,彼此驚愕沉默一瞬間,周懷山一抖嘴皮,“餓嗎?”

    趙大成小雞啄米點頭,“山哥有什麼打算?”

    “聽說這後山野物不少,要不,咱們去搞搞?”

    趙大成立刻一搓手,“月黑風高,正是好時機,走着!”

    趙大成帶了兩個功夫不差的小廝,四人當即便離開客房,直奔清泉寺後山。

    他們上山的時候,天空飄起雪花。

    紛紛揚揚。

    “山哥,咱搞什麼野物?”

    周懷山揹着手慢慢悠悠走着,吸了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掏兔子吧。”

    “成,山哥會掏?”

    周懷山翻個白眼,正要開口,忽的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就朝前撲去。

    幸好趙大成反應快,一把拉住他。

    “山哥小心。”

    “快看,這裏有條胳膊。”

    趙大成扶住周懷山那一瞬,趙大成的一個小廝一臉驚恐指着地面。

    一條胳膊從地面冒出來,已經被凍得僵硬,半彎曲撐在地上。

    剛剛,就是這胳膊絆了周懷山。

    一眼看到那條胳膊,周懷山頓時頭皮一麻。

    擦!

    這是什麼倒黴運氣。

    趙大成臉都白了,嘴皮一哆嗦,原地蹲下,撿起旁邊的樹棍子,扒拉了扒拉那胳膊。

    周懷山......

    “山哥,這估計是個男人。”

    說完,趙大成將樹棍子丟開,朝兩個小廝道:“你把這個刨開,你去報官。”

    吩咐完,起身朝周懷山道:“媽呀,嚇死我了。”

    那語調平淡的,就跟說:媽呀,大白菜耶!

    周懷山......

    你但凡表現出一丁點害怕,我也信了。

    天寒地凍,想要徒手刨出這地底下的屍體,着實艱難。

    直到縣令親自帶着人趕來,那小廝也沒有刨開。

    衙役提着鐵鍬,三下五除二開挖。

    仵作蹲在旁邊,不住的喊着:“小心,小心,保證屍體完整,小心!你特孃的小心點!。”

    縣令蹙眉瞧着趙大成和周懷山,“你們怎麼半夜三更在這裏?”

    趙大成嘿嘿一笑,“這不是山哥才從牢裏出來,我帶他來散散心。”

    縣令......

    大雪紛飛,深更半夜,荒山野嶺,你和我說你們在散心?

    和鬼玩呢?

    要不是知道趙大成爲人,縣令必定是要懷疑他們賊喊捉賊的。

    等縣令大致瞭解了發現屍體的經過,衙役已經將屍體完整挖出。

    正如趙大成判斷,是個男子。

    看樣子約莫三十多歲,面容已經被刀劍毀掉,看不出真容。

    瞧着那張面目全非的臉,趙大成嘖嘖,“這是多大的仇恨,把臉毀成這樣。”

    周懷山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盯着屍體。

    三十多歲的男人,手上沒有什麼粗糙的繭子。

    他身上這身衣服,瞧着不起眼又被污損,但他認得出,這是月華錦。

    只這麼一身,怕就要千兩白銀。

    這人......

    不簡單。

    可這話,他怎麼告訴縣令呢?

    他的人設就是個鄉巴佬莊稼漢啊!

    憑他的人生履歷,他不可能認識月華錦這種高級東西。

    蹙了蹙眉,周懷山沒開口。

    因着屍體被凍得太過僵硬,仵作不好施展,便由縣令做主,即刻將屍體帶回。

    又安排了七八個捕頭原地堅守,先做初步的現場偵查,待明日白天,他再親自來現場勘查。

    一切安排妥當,縣令朝趙大成道:“怎麼着?你們是繼續散心還是跟着我回城?”

    趙大成轉頭看向周懷山。

    那樣子,赫赫然,但凡周懷山說繼續掏兔子,他二話不說就答應。

    可惜......

    “回城吧。”

    周懷山心裏擱着事,已經無心掏兔子。

    人命關天,這是紈絝不能承受之重啊!

    跟着縣令下山,等到周懷山回家,周青早就睡熟。

    猶豫了須臾,周懷山終究還是拍了周青的門。

    周青迷迷糊糊披了棉襖開門,一眼看到周懷山,驚得瞌睡四散,“爹?你咋回來了,你不是在清泉寺?”

    周懷山頂着一張苦瓜臉,“閨女,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周青......

    “這三更半夜的,不能等到明天?”

    周懷山搖頭,“不告訴你,我今兒一夜都睡不着。”

    周青心頭立刻一跳。

    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身子一側,讓了周懷山進屋。

    一盞熱茶灌進肚,周懷山言簡意賅將後山的事說了一遍。

    “......閨女,我還是侯爺的時候,我家那麼有錢,我都只有一身月華錦衣袍。

    這玩意兒不光是貴,它還是特權專享。

    說白了,就是御用,只有宮裏賞賜了誰,誰纔能有,否則,多少錢都買不到。”

    頓了頓,周懷山又道:“雖然現在這個朝代和我那時候不一樣,但我覺得,那人身份不低。”

    周青......

    “可,這關咱們什麼事呢?縣令大人不是都開始調查了?”

    周懷山一臉看朽木的表情,嘆着氣看了周青一眼。

    “縣令大人未必認識這衣裳,那人又被人毀了臉,他萬一查不到什麼線索呢?”

    “那查不到,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周懷山......

    “表面看來,是和咱們沒有關係,可你往深裏想呢?”

    周青......

    “多深?”

    周懷山擡手一戳周青腦門。

    “這人是死在清泉寺的後山上,清泉寺的方丈和胡爲嶽是什麼關係?胡爲嶽和咱們是什麼關係?”

    周青......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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