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二百零八章 涌動
    大瓷片好捏,小碎渣卻費力。

    幾近兩個時辰,總算是清除乾淨碎渣,塗抹了藥膏。

    待大夫們叮囑了注意事項約好了換藥時間後退下,寧王黑着臉望着兒子,寬大粗糙的手在椅子扶手上連拍幾下,氣急敗壞道:“你這到底是怎麼搞得?”

    頂着一臉藥膏,寧王府世子一言不發。

    寧王被他這樣子氣的冒火,重重在椅子扶手上一拍,蹭的起身。

    擡手指着寧王府世子的臉,怒不可遏道:“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把臉毀成這樣,我還問不得了?”

    一側王妃忙拉了寧王一把,“你兇他做什麼!他想這樣啊!”

    瞪了寧王一眼,寧王妃朝兒子走過去。

    “告訴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面對溫柔的母親,寧王府世子面色稍霽。

    “母妃,您就別問了。”

    “你聽聽他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們別問了!

    我們謀算多年爲了什麼?

    啊?

    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倒是告訴我,從古到今,哪個皇帝的臉是破了相的!

    將來事成,你是要帶着一臉疤上朝還是要帶着面具上朝!

    這是朝堂,不是山寨!”

    氣急之下,寧王口不擇言。

    寧王世子便木着臉道:“不是還有弟弟。”

    要不是他臉上有傷又塗滿藥膏,寧王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胡說什麼!你弟弟什麼性子你不知道?”

    “是啊,你告訴娘,這到底怎麼回事,總不能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讓娘和你父王如何是好!”

    寧王動了動嘴角,猶豫一瞬,轉瞬眼底猶豫又變成堅定,“我會輔佐好弟弟的。”

    “你......”

    心頭的怒火再也剋制不住,寧王揚手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寧王妃忙攔住。

    “好了好了,他現在心情也不好,先讓他養傷吧,等他心情平復了我們再來問。”

    不由分說,寧王妃將寧王拉出去,臨走回頭囑咐寧王府世子,“記着彆着水,娘一會兒再來看你。”

    寧王罵罵咧咧出了屋子。

    一出去,正好迎面碰上二兒子。

    心頭憋着沒撒出去的火全數噴到二兒子身上,“你杵在這裏做什麼!”

    二兒子目光復雜的看了寧王一眼,低頭道:“兒子聽說大哥受傷了,過來看看。”

    寧王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把你自己管好就不錯了!又來讓你大哥給你還賭債?”

    二兒子低着頭,抿了抿脣,“兒子真的來看大哥,大哥要是無礙,兒子先告退。”

    說完,落荒鼠似的轉頭就跑。

    “你又發什麼瘋!老二惹你了?”寧王妃瞪了寧王一眼,沒好氣道。

    寧王更是黑着臉,對寧王妃不悅道:“都是你慣得,你看看這一個兩個。

    好容易老大是個成器的,性子卻擰的很,我說十句他能反駁二十句,就從來沒有哪一次聽我的。

    至於老二,我看他哪天非得死在那春暉坊!”

    “哪有這麼咒自己兒子的,你是親爹嗎!

    再說,老大爲何成爲這樣,你心裏沒數嗎?

    當年沈明月要是沒死,老大能成這樣?”

    提起沈明月,寧王哼哼兩聲,

    終是沒有再開口。

    父子倆的罅隙,就出在沈明月身上。

    寧王不再撒火,寧王妃態度也緩和了許多,“老大什麼都不肯說,那就問跟着他的人,他做了什麼,那幾個人肯定是知道的。”

    寧王嗤的一聲,“跟着他的那幾個人,眼裏只有他這一個主子,他不允許的事,我能問出個屁來!”

    寧王妃忽略他爆粗口,只道:“爲了他好,那幾個人自然是忠於他的,可現在他若是走上歧途,那幾個人也未必什麼都不說。”

    寧王一怔,神似浮動,看向寧王妃。

    寧王妃點了一下頭,“試一試。”

    這廂,夫妻二人商議定便去尋寧王府世子的隨從。

    那廂,寧王府二公子搖着扇子從府裏溜達出來。

    世子的話,還在他耳邊迴盪。

    “不是還有弟弟!”

    他爹和大哥在謀劃什麼,雖無人告訴他,可他隱約也能猜到些什麼。

    只是,他與大哥,天壤之別。

    大哥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雖然沈明月的事讓大哥大受刺激,可休養了那麼久之後,現在大哥依舊是於文有謀於武有功。

    他呢?

    他從小不學無術只愛玩。

    所以他從來沒有肖想過什麼。

    他只知道,在大哥的羽翼下,他能安度此生。

    他很知足。

    可現在,大哥的臉毀了,大哥失去了登至頂峯的機會,而他父親的謀劃又絕不可能就此中斷。

    所以......

    心頭騷動着一股強烈的情緒,猶如貓抓。

    有些東西,未必註定就一定是誰的!

    都是父王的孩子,還分什麼三六九等!

    大哥行的,他未必就不行!

    以前只是他不願意努力罷了!

    二公子被這突然而至的巨大的幻想衝擊的有些頭暈腦脹腳下飄飄。

    而此刻,已經幾個日夜沒有休息的沈勵,正赤紅着眼坐在書房。

    周青被劫,他帶人突出重圍之後立刻就安排了反包圍。

    然而,饒是暗影將寧王府世子麾下精銳重創,卻依舊沒有找到周青。

    周青連同劫持她的人,就像是在那風箏店原地消失了一樣。

    爲了找到風箏店的機關,他甚至連風箏店都拆了,將店鋪之下掘地三尺,然而什麼都沒有。

    周懷山還在考試,爲了不影響周懷山科考,他囑咐忠叔在考場外等周懷山,並告訴周懷山周青與他回清河縣了。

    真相等一切考完再如數告訴周懷山。

    他則立刻飛馳回京。

    寧王府世子就在京都,他的人抓了周青也必定是送回京都。

    明知周青一定是與寧王府世子在一起,可寧王府不是尋常什麼府邸,不是暗影說要搜查就能搜查的。

    他只能私下摸查。

    可幾次夜探寧王府,卻一無所獲。

    他派了人去與寧王府的下人打探,去跟蹤寧王府世子,跟蹤世子的貼身隨從,也什麼都打探不到。

    現在,除了公然搜查,再沒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

    寧王府世子未必真的把周青藏在府中,也有可能是某處私宅,別院,山莊。

    但凡沒有正當的理由,私下闖入搜查還沒有搜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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