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二百六十四章 王瑾
    周青惦記着周懷山讀書的事,一夜沒有睡踏實。

    卯初不到便早早起牀。

    等她收拾整齊去周懷山那屋的時候,周懷山還睡得昏天黑地。

    周青拍了半天門沒人應,最終不得不讓李二直接將門一腳踹開。

    就這,裏面周懷山的酣睡依舊是雷打不動。

    李二將屋內燭火點亮,周青抱臂立在周懷山牀榻前,“爹,起牀了!”

    周懷山抱着被子翻了個身,沒理周青。

    周青上前一步,這要不是她爹而是她兒子,她早掀被子了。

    於是,不能掀被子的周青伸手抓向了周懷山的頭髮。

    “爹,起牀了!”

    頭髮被扯,周懷山喫痛嗷的一聲叫,再也不能裝睡,一臉起牀氣,氣鼓鼓的坐起身來,怒目瞪着周青,揉着頭皮道:“我是你爹!”

    周青就盡力溫聲笑道:“女兒來叫爹起牀讀書,爹,你快點吧。”

    周懷山眼皮一翻,掃了一眼窗外,“天都黑着呢!”

    “國子監開課可是不等天亮,你趕緊起牀,廚房那邊已經做好早飯等會兒就送來了,起的晚了你沒時間喫早飯,一上午都要餓着。”

    周懷山長長嘆了口氣,“是我上輩子還不夠慘嗎?這輩子要這麼被折騰。”

    李二不知道周懷山的身世,這話他也只當是周懷山的單純性抱怨。

    周青推了周懷山一把,“趕緊的,不要磨蹭了,反正不管怎麼說都得去上學,你這磨磨蹭蹭能有什麼用,快點。”

    說完,周青轉身出去。

    恰好廚房那邊送來早飯,周青張羅着擺了一桌子。

    等她早飯擺好,周懷山還沒有出來。

    周青心頭的火就騰的起來了。

    扭頭進屋,周懷山倒是都穿好了,但是人還坐在牀上呢。

    “爹,愣什麼神兒呢,趕緊的來喫飯。”

    周懷山一臉悲傷,“閨女,自從咱倆在一個家裏,咱倆就沒有怎麼分開過,我捨不得離開你這麼長時間啊,我會想你的。”

    周青......

    你是幼兒園小班小朋友嗎?

    白了周懷山一眼,“少廢話,趕緊的!喫飯!一會兒真的要餓肚子出發了,餓的人可是你!”

    周懷山幽幽道:“閨女,我要去國子監整整一天呢,你就不想我?萬一我被同學排擠呢?萬一我被人凌霸呢?萬一先生不待見我呢?閨女,我要去一個陌生的新環境了,我心裏害怕。”

    周青心頭,柔軟之處驀的被這三言兩語一撞。

    周懷山這境遇,類似於孩子們轉學,的確是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

    吸了口氣,周青耐心道:“爹,你這次是奉旨讀書,先生應該是不會不待見你的,至於同窗排擠,爹你人緣那麼好,在清河縣都能和趙大成火速成爲朋友......”

    周青正挖空心思想着怎麼安撫周懷山,眼角餘光就見周懷山面上露出得意的竊喜之色。

    周青頓時擡手朝着周懷山後背一拍,“少廢話,快去喫飯!”

    周懷山竊喜之色一僵,緩緩轉頭看周青。

    周青眼睛圓瞪。

    周懷山弱弱一縮脖子,麻溜起身。

     

    ;起身是起身了,喫飯也是喫飯了,結果,明明能三口喫完的包子,他足能喫上十口才只吃了一半。

    明明能五口就喝完的粥,他愣是五十口也沒喫完。

    眼瞧着時辰就要到了,周青火急火燎催促半天沒有效果,只能連推帶拽將周懷山弄上馬車,又拿食盒裝了幾個包子跟着一起上車。

    馬車上,周懷山唉聲嘆氣不斷。

    周青彷彿一個送小學兒子上學的老母親,一會兒督促喫一口飯,一會兒耐着火氣安撫一句,一會兒又壓不住火氣的吼一通。

    一路雞飛狗跳,總算是到了國子監門口。

    正有不少學子進校門,周懷山下車,惹得不少學子駐足瞧過來。

    昨天宮宴一事,已經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這些日子周懷山出手闊綽,他名聲早就在外。

    一個穿着華貴但模樣吊兒郎當的學子一眼瞧見周懷山便攀了過來,朝着周懷山不倫不類抱了個拳。

    “周兄,小弟王瑾,早聞周兄大名,不成想今日竟然能有幸做同窗,小弟帶周兄進去?”

    周懷山剛剛還一臉生不如死彷彿他不是去上學而是去跳油鍋似的。

    現在一看到王瑾,立刻換了一張臉。

    上下掃了王瑾一眼,“你爹是王程凱?”

    王瑾倒是大喫一驚,“周兄竟然還知道我父親的名字?難道周兄對我,也是早有耳聞歆慕已久?我們的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相見恨晚?”

    坐在馬車裏的周青頓時無語。

    周懷山摸摸自己沒有鬍子的下巴,“相恨見晚談不上,不過,王程凱當年一看到書就頭疼,沒想到你竟然能混到國子監來讀書。”

    聽着周懷山說話,又有不少學子頻頻看來。

    周懷山可是一個清河縣的莊稼漢啊。

    京都的事,他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王瑾也驚得不行,但是人已經攀上週懷山的胳膊,兩人拉拉扯扯朝國子監走。

    “周兄認識我爹?”

    周懷山就道:“我不認識,但是給我託夢的人認識,我夢裏經常出現你爹,你爹不是一紈絝嗎?你怎麼跑來讀書了?”

    別的學子聽到這話,都震驚於前半句。

    他們都聽說了,這個周懷山,被榮陽侯那個周懷山給託夢了。

    但是,這夢居然還託了這麼多?!

    夢裏連王程凱是個紈絝都說?

    只有王瑾,愁眉苦臉一嘆,慘兮兮的道:“周兄不知啊,我爹之前是紈絝不假,但是自從榮陽侯府出事,我爹就突然改了性子。

    他自己雖然不讀書,但是逼着我們讀書。

    我大哥二哥他們到還好點,畢竟已經大了,性格也已經養成了,讀也讀不出個啥。

    我就慘了,那個時候剛剛三歲,正好被抓來啓蒙。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難道我三歲開始讀書就真能考上國子監不成?

    不能夠!

    不瞞周兄說,我能來這裏讀書,全靠我爹給國子監捐了不少學銀,又加上我祖母求了太后娘娘的恩德,我才換來這麼一個倒黴催的機會。

    我還以爲我能憋死在裏面呢,沒成想,周兄你來了!”

    周懷山眉梢微挑,多看了王瑾一眼,這話,他就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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