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三百零五章 大坑
    太后語落,皇上靠在椅背上,眼皮微垂,一言不發,面上神色莫測。

    他這個樣子,在太后看來,便是根本不聽不信這種解釋。

    見皇上如此,太后不由怒道:“哀家召周懷山進宮,只是想要問一問他親事準備的如何了。

    原本哀家是該傳召周青的,可週青被沈勵當眼睛珠子似的護着,哀家若是傳召,沈勵必定擔心。

    哀家不想耽誤沈勵辦公,所以才召了周懷山。

    沒想到哀家一片好心倒是被人如此誤解。

    陛下難道以爲哀家要爲難周懷山不成?”

    皇上依舊垂眸,一言不發,臉上神色比剛剛還要難看幾分。

    太后就沒好氣道:“周懷山在宮門口突然抽搐,這是誰都沒想到的,難道這種事皇上也要怪罪到哀家頭上?

    當時可是有侍衛看的清清楚楚,哀家的人根本就沒有對周懷山做什麼!”

    皇上依舊沉默。

    太后坐不住了。

    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周懷山不光告狀了今兒的事,還告狀了昨日的事?

    捏着帕子覷着周懷山看了一瞬,太后冷笑,“哀家倒是沒想到,周懷山你看着老實憨厚,竟然也是個惡人先告狀的。

    楊天與你本是同窗,你們就算不能感情深厚,可你也不能下那麼重的手啊。

    你看看把人揍得成什麼樣了!”

    太后這話一出,皇上霍的擡頭朝太后看去,眼底帶着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太后嘴角一抽,心頭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好像,說錯話了?

    就在太后心頭思緒一閃的時候,周懷山老實巴交的搓了搓手,然後朝太后道:“太后娘娘明鑑,草民從進御書房到現在,沒有提剛纔的事半句。”

    太后一震。

    什麼?

    周懷山憨厚的臉上帶着一種困惑,他看着太后。

    “太后娘娘難道以爲草民在告狀?草民爲什麼要告狀啊,告狀什麼?草民不是太明白。”

    說着,周懷山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猛地大睜眼擡手捂住嘴巴。

    “您是......假傳聖旨?這小內侍是您派去的?那他爲什麼要引着草民朝壁薈宮的方向走?”

    壁薈宮,住着的是柔嬪。

    柔嬪的父親與二皇子走的頗近。

    這寢宮與太后娘娘的寢宮方向完全相反。

    太后的臉,一瞬間就綠了。

    “胡說,哀傢什麼時候讓你去壁薈宮了!”

    周懷山瞪大了他那雙充滿憨厚的眼睛,滿面的匪夷所思,“可草民親眼看到那寢宮的匾額上寫着壁薈宮三個字啊。

    草民纔在宮門口抽了一次,還有點頭暈目眩,這小內侍扶着草民就要朝壁薈宮走。

    要不是祭酒大人及時攔住,草民就被帶進去了。”

    祭酒大人......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祭酒大人一愣的同時,周懷山一把抓住祭酒大人的手,目光灼灼看着他,“是吧。”

    祭酒大人幾乎想都沒想,就道:“沒錯。”

    說完......

    哦吼!

    我這算不算公然站隊了!

    我擦!

    我的清白!

    太后坐在座椅上,感覺有些搖搖欲墜。

    現在,她解釋不清了。

    要是沒有剛剛進門那一通質問,現在她還可以推說根本不認識這小內侍。... 內侍。

    不知道,沒見過,不清楚。

    可現在,她自己親口承認了,是她吩咐的假傳聖旨。

    但是,她只是假傳聖旨,根本沒有讓人把周懷山帶到什麼壁薈宮啊。

    太后狠辣的目光落向那小內侍。

    小內侍早就被嚇得癱成一坨軟泥。

    就算他否認周懷山說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皇上根本不會相信。

    太后胸口憋的有些上不來氣。

    張了張嘴,太后看向皇上,“哀家沒有這麼吩咐。”

    皇上,“呵,是嗎?那是周懷山眼瞎,錯把坤寧宮看成了壁薈宮。”

    周懷山幽幽道:“陛下,草民的視力,可以看到天上飛的鴿子的眼睛。”

    太后......

    周懷山說完,又用他那憨厚老實的臉扮出一臉納悶。

    “太后娘娘怎麼知道昨日草民和楊天發生了些不和?”

    說着,周懷山猛地倒抽冷氣,再次瞪眼捂嘴。

    “難道,刑部尚書家,還專門有人進宮告狀了?”

    震驚過後,周懷山又一臉的困惑看向皇上。

    “可是,告狀爲什麼不和陛下告狀,要和太后娘娘您告狀呢?”

    緊跟着,周懷山面上又是一種頓悟。

    “難怪太后娘娘您今兒要假傳聖旨召草民入宮呢。”

    假傳聖旨四個字,周懷山唸的極重。

    他臉上那種表情,淋漓盡致的活像國家一級演員。

    這一連串事件被他這麼一捋,哦吼,頓時就很明瞭了呢。

    太后一張臉,青綠青綠的。

    憋了半晌,才道:“你把楊天打的都不能下地了,還不讓人家來訴訴苦!

    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周懷山忙一臉愧疚道:“是草民下手沒有輕重,草民知錯了,一會兒草民就親自登門刑部尚書家,提重禮去賠罪。

    不過,太后娘娘您讓人把草民帶到壁薈宮是什麼意思?草民還不太理解您爲草民好這種深刻的用意。”

    祭酒大人......

    這話,一聽就是老陰陽人了。

    看看,說的真是夠爐火純青的。

    難怪剛剛小內侍回稟太后來了,周懷山最後一口包子喫的那麼快的。

    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他就說呢,周懷山怎麼不告狀。

    原來不是不告狀,是等着太后自投羅網呢。

    太后娘娘在周懷山誠懇的請教下,差點一口老血噴上來。

    一個外男,被帶到妃嬪的寢宮,意味着什麼,還用說嗎!

    意味着,穢亂宮闈!

    滿意嗎!

    太后粗粗的喘了口氣,轉頭就迎上皇上質問的目光。

    暈吧。

    暈倒了一切就解決了。

    皇上最多不滿幾天,總不能追着不放。

    太后默默在心裏做自我建設,正準備提一口氣一頭暈倒過去的時候,外面小內侍忽的通傳。

    “陛下,刑部尚書大人求見。”

    太后一怔,旋即嚥下那口氣。

    他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

    皇上看了太后一眼,冷着聲音道:“傳!”

    一聲傳落下,御書房沉重的大門被咯吱推開,刑部尚書哭喪着臉就急步進來。

    “陛下給臣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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