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三百七十三章 玉佩
    餘光瞥到溧德侯,沈褐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溧德侯在沈褐旁邊站定,然後深深吸了口氣,轉頭朝沈褐笑,“煞筆!”

    溧德侯語落,慶陽侯在沈褐右邊站定,跟了一句,“煞筆!”

    溧德侯,“煞筆煞筆,天下第一!”

    慶陽侯,“煞筆煞筆,無人能敵!”

    ......

    按理說,沈褐官至大理寺卿,這人不論是心理素質還是旁的,都應該是不差的。

    畢竟官場鬥爭起起伏伏這麼多年他都熬過來了。

    可現在,一口氣不喘的受了幾天的刺激,這刺激一場比一場大,他渾渾噩噩的根本緩不過來。

    左耳朵右耳朵天靈蓋,煞筆二字就像是振翅小蟲,圍着沈褐轉。

    沈褐只覺得全身血液裏都裹着煞筆二字,這兩個字像是帶着火藥,馬上就要把他炸碎了。

    “夠了!”

    沈褐崩潰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帶着哆嗦吼了一句。

    周青順勢上前,“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發現了,所以殺人滅口吧!

    讓我來看看,你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這些人,屍體腐爛的都只剩白骨了,年頭應該也有......”

    周青拖了個長音,看着沈褐崩潰發抖的面色。

    “......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一出口,沈褐全身上下狠狠一僵,他眼睛猩紅的瞪着周青,上前一把要捏住周青的脖子。

    慶陽侯一把拉住他,“嘖,怎麼,死了榮陽侯還不夠,還得死個周懷山?”

    沈褐本就在崩潰的邊緣,猛地聽到二十年,榮陽侯,周懷山這樣的字眼,更是刺激的不行。

    偏溧德侯在一側,一口一個煞筆煞筆叫個不停。

    沈褐幾乎是吼出聲來,“我不是煞筆!二十年那件事,我沒有參與!不是我,你們放過我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吼聲帶着哭音。

    周青幽幽道:“沒有干係?誰信呢!

    大理寺卿的府邸與榮陽侯只有一牆之隔。

    榮陽侯府那一夜是什麼樣的人間地獄不用我說,你大理寺卿的府邸? 一點動靜就沒有聽到?”

    沈褐不由的順着周青的話音去回想那夜的事。

    猛不防? 周青換了話題? “這些人不是你殺的,是黃氏殺的吧!”

    沈褐之前就唯恐惹上命案脫不掉干係,現在滿腦子又想的是二十年前那件事。

    周青說的沒錯。

    二十年前那場屠殺? 爲什麼他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不光他沒有聽到? 似乎整個府邸的人上上下下都沒有聽到!

    爲什麼!

    沈褐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聞言,想都沒想? 下意識就道;“當然不是我!”

    周青腰桿一挺直? 轉頭就朝仵作看過去? “什麼結果?”

    仵作登時打了個激靈? 戰戰兢兢看向自家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戰戰兢兢看向蘇珩。

    蘇珩目光在徐寧遠面上停留一瞬? 蹙眉似乎在想什麼? 理都沒理京兆尹。

    端康伯看看京兆尹看看蘇珩看看沈褐,最終,看向慶陽侯,腦子裏是剛剛慶陽侯那句挑撥離間的話。

    京兆尹沒有收到任何指示,只... 指示,只能戰戰兢兢收回目光? 朝仵作點了個頭。

    仵作抿了抿脣? “死者大概死於十六年前。”

    沈褐撲通跌坐在地。

    十六年前? 也就是黃宸死......黃宸離開那年。

    仵作瞥了他一眼? 小心翼翼看向京兆尹,目光請示:還繼續嗎?

    京兆尹又看向蘇珩。

    蘇珩依然沒有理他。

    京兆尹就摸着下巴點了一下頭。

    仵作繼續道:“男性死者,年齡應該是四十歲左右三個? 二十歲左右兩個,三十多歲一個,且會武功。

    女性死者,五十歲左右四個,未及笄兩個,三十歲左右兩個,其中一個懷有身孕,胎死腹中。

    這些,都是同一個死因,中毒而亡。

    初步判斷,這毒是砒霜。”

    隨着仵作的回稟,沈褐腦子裏浮現出當年黃宸還在的場面。

    這些人,他都對得上號。

    有車伕,有管事,有小廝,有黃宸的貼身嬤嬤,那個懷孕的是管事的婆娘,是黃宸的廚娘。

    沈褐正心頭萬般情緒齊涌,聲音從一側傳來,卻不是周青開口。

    蘇珩慢慢捻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冷冽的目光落向沈褐,“這些屍體都是在你的府上被發現的!

    周懷山是昨天才搬進來的!

    要說他冤枉你,也很難勉強了!

    究竟如何,你最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十幾條人命不是玩笑!”

    端康伯眼皮一抖,看了蘇珩一眼。

    什麼意思?

    這是要直接棄了沈褐?

    端康伯有些心驚肉跳,下意識又去看慶陽侯,正要慶陽侯朝他看來,迎上目光,慶陽侯似有若無笑了笑,眉梢一挑,那神色意味着什麼再明顯不過。

    端康伯立刻收了目光。

    沈褐一愣,仰頭看蘇珩,迎上蘇珩冷冽目光那一下,他打了個激靈,心頭那些渾噩繁雜的思緒頓時理出一個頭緒來。

    沈褐閉了閉眼,“當年我前夫人過世,這些事都是她妹妹處理的,我當時,悲痛過度,連早朝都是勉強上的,御醫那裏應該有問診記錄。”

    這是把鍋,完 完 全全甩給黃氏了。

    周青看向沈勵,沈勵輕輕點頭,周青便道:“事關我娘,我不能稀裏糊塗,既然是黃氏親自打理,那下一步要如何不必我說吧!”

    周青望向京兆尹。

    京兆尹立刻就道:“案件性質着實惡劣,沈夫人放心,下官必定嚴查不怠,給令慈一個說法。”

    說罷,朝沈褐道:“既然令夫人是這案件的重要嫌疑人,還請沈大人......”

    沈褐虛弱的一擺手,“大人儘管按律法辦案。”

    就在沈褐這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大坑裏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大人,這裏有東西!”

    這說話的,是京兆尹帶來的人,剛剛京兆尹和仵作都上來,留了幾個衙差在底下摸查線索。

    隨着這人說話,底下幾個衙差立刻向他圍過去,地面上的人也看過去。

    那衙差蹲在地上,用手在泥土裏刨了刨,刨出一枚玉佩。

    溧德侯老眼一瞪,下意識就朝坑裏跳。

    辛虧周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下一瞬,慶陽侯一把年紀蹭的跳下去,幾步奔到那衙差面前,劈手一把搶過那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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