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三百七十五章 考覈
    沈勵說是帶着蘇珩繼續清點東西,實則也就是兩盞茶的功夫走個過場。

    之前皇上說,讓內侍總管也跟着一起清點,結果內侍總管臨行前被一點事情絆住了腳,等他來了,恰好沈勵帶着這些人出門。

    內侍總管一臉歉意上前,“雜家來晚了。”

    蘇珩冷着臉,一言不發,擡腳離開。

    端康伯緊跟其後,掃了內侍總管一眼,目光不善。

    內侍總管不明所以看了蘇珩的背影一眼,朝沈勵看去,“沈統領?”

    沈勵笑道:“無妨,已經清點完 了,正好我要進宮。”

    內侍總管怔了一下。

    按照以往慣例,若是陛下點名幾人合作,那必定是要等人員到齊了纔開始辦事。

    現在這意思,是已經辦完 了?

    掃了一眼沈勵一側面色平常的徐寧遠,內侍總管默了默沒多說什麼,只道:“半個時辰前,太后娘娘請了太醫院的太醫會診。”

    這算是解釋了他爲何遲到,也算是給沈勵透了個話,太后可能要用孝道壓人了。

    徐寧遠冷笑一聲,“之前是裝病,這下,該是真病了。”

    內侍總管眼皮一跳,看向徐寧遠。

    徐寧遠那話音,活活就像是:怎麼不直接病死算了呢!

    徐寧遠沒解釋,只道:“我軍中還有軍務,告辭。”

    語落,利索離開。

    這廂,沈勵與內侍總管進宮。

    那廂,蘇珩一離開周府便直奔端康伯府。

    以前,蘇珩的娘身上有命婦封號,隨時能進宮,有些話她直接就能遞到太后面前。

    可上次宮宴,皇上當衆褫奪了他孃的封號? 莫說不能進宮了,一場羞辱加上蘇恪喪命,他娘現在還臥牀不起。

    能進宮遞話的? 只能是端康伯府三小姐了。

    可一想到三小姐.......

    坐在端康伯府的書房? 蘇珩心口隱隱的疼越來越濃。

    三小姐得了傳話? 很快趕來,沒有了往日見到他的那種明豔和興奮,三小姐只象徵性的福了福身子? 瞥都沒有瞥他一眼? 直朝端康伯看去。

    “爹叫女兒來什麼事?”

    端康伯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咳了一聲。

    他女兒和蘇珩之間那點男女之情,他是知道的。

    現在兩人這麼面對面的......

    “要你進宮一趟,去見太后娘娘? 見不到太后娘娘見皇后娘娘也可。”

    三小姐明白過來? 這是讓她去傳話呢。

    原本心頭就沒有抱多大的希冀? 可聽到這個絲毫不牽扯感情的任務? 心尖還是忍不住一疼。

    她自嘲一笑? “好? 現在嗎?見了面說什麼?”

    端康伯看了蘇珩一眼,蘇珩目光從三小姐身上挪開,嗓音沙啞,“就說,沈勵帶走了黃氏和沈褐。”

    突的聽到蘇珩的聲音? 三小姐呼吸亂了一下? 捏了捏拳頭? 脊背有些僵硬? “好。”

    垂着眼眸,沒有再聽到更多的聲音,她輕身一福? “我這就去。”

    三小姐離開,蘇珩望着那道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心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缺了一塊,疼的他有些喘不上氣。

    端康伯倒是沒有多想,見他臉色難看只以爲是爲了今天的事,“國公爺今兒爲什麼不攔下沈勵?”

    &nbs... sp;他心裏是不滿的。

    要是蘇珩強行攔下,未必就攔不下。

    蘇珩悶悶吐出一口氣,揉着眉心,“沒用。”

    “怎麼就沒用,難道國公爺要攔,沈勵當真能擋住還是徐寧遠真的敢讓他的兵進來,不過就是擺擺樣子。”

    蘇珩嘆息。

    要是端康伯有三小姐一半的腦子,他和三小姐,也不至於就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蘇珩心裏堵得慌,不想在聽端康伯聒噪,原本今兒的事,他沒有必要親自來,讓端康伯傳話就是。

    可他想見見人。

    只是,這見了,更加難受了。

    蘇珩沒理端康伯,直接擡腳走了。

    端康伯被他晾在一邊,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待蘇珩出了院子端康伯抄起手邊的茶盞砸了出去。

    慶陽侯那些話,又鬼使神差的在他耳邊盤旋。

    他知道,慶陽侯那狗玩意兒說的絕對是挑撥離間的,可就是忍不住想,今兒是沈褐,明兒是不是就到他了!

    ......

    不管端康伯怎麼想,也不管宮裏太后皇后聽了消息什麼反應,反正當天晚上,周懷山放學回家,一聽了這個消息,哥幾個立刻在浩然居擺了一桌。

    白天,溧德侯哭了一場,睡了一大覺起來後,現在又精神抖擻了。

    八十多歲的人了,腦子糊塗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現在,他就徹底忘了白天發生了什麼。

    周懷山到了一杯酒,朝地上一撒,“老沈生前也是個體面人啊!”

    慶陽侯跟了一杯,“祝他在暗影直接下地獄啊!”

    雲慶伯緊跟着一杯,“地獄怕是也不收煞筆啊!”

    大佛寺方丈想了想,跟了一句,“祝他在暗影的牢房裏原地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

    這話落下,收到齊刷刷幾道目光。

    徐寧遠格外複雜的看着他,“你好歹頭頂也帶着戒疤呢!”

    大佛寺方丈一聳肩,“要不是這戒疤壓着,比這更難聽的也不是沒有!就特麼這麼個大號煞筆缺德人渣,老子說什麼佛祖都會支持我的!”

    徐寧遠......

    幾個人正說話,周平蹬蹬蹬的跑了過來。

    “二伯,我大姐說了,讓你今兒晚上不許喝酒,一會兒喫完 飯趕緊回屋寫作業去,馬上要考試了!”

    國子監每個月都有一次考覈。

    才因爲沈褐入獄而心情極爽的周懷山,得了這話頓時一蔫兒,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這年頭,人和人之間怎麼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學習就學習,考試做什麼!看不起誰呢!”

    王瑾跟着就道:“就是,考試就考試,排名做什麼!還要公開貼榜!”

    徐寧遠撩了他倆一眼,“不排名,考試幹嘛呢?玩呢?考了倒數還怕當事人知道?怎麼的?是擔心他發憤圖強嗎?”

    王瑾頓時一噎,轉頭盯着徐寧遠,“你也能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徐寧遠一笑,臉上刀疤顫了顫,“你要是真的考了個倒是第一,更難聽的也有!聽嗎!”

    王瑾......

    “我和你有仇?”

    徐寧遠搖頭,“這倒沒有,不過,我這人,天生看不慣倒數第一,而且,我這人還有個習慣,見了倒數第一忍不住就要揍人。”

    王瑾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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